云早早都懒得给他们眼神,随意的敷衍道:“许是受了风寒。”
裴安跟着点头:“我觉得应该也是如此。”
小栗子没他阿娘淡定,倒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侯夫人恶狠狠的剐了他家阿娘一眼,他也不甘示弱,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侯夫人被气得胸口疼:“那个小野种,也被她给教坏了,没有教养的东西,他竟然敢瞪我,侯爷你看到了吗?刚刚他在瞪我!”
“你管他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看看驰儿。”武安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上了马车。
这个愚不可及的蠢妇,驰儿变成这样,都是她撕了符纸害的!
至于那个小野种,等过几日抓到他,定要好好教他该怎么做人!
云锦月焦急的,带着哭腔声音响起:“爹,娘,不好了,你们快点过来看看,二哥的左手,一直在发抖,怎么办啊!”
武安侯过去一看,脸色骤变,转身下了马车,道:“你们先回侯府,我去宫里请齐院正。”
这科举才考了一场,还剩两场没考呢,驰儿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意外。
侯府的马车,加快了速度,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贡院门口。
裴安是乐见侯府之人倒霉的,道:“云兄他吐了好大一口血,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第二场考试,他还能不能参加。”
余贺丰也朝着侯府离开的马车看过去,感慨道:“除了云兄,还有些举子脸色也很不好,这场雪下的,怕是有些人要缺考了。”
小栗子眼睛亮亮的,在心里暗暗想着,云家的坏人病倒了,参加不了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才好。
云早早笑了笑,道:“万般皆是命,老天爷爱怎样,咱们这些凡人可管不了,走吧。”
现在还不急,得等云晋驰真的参加不了接下来的考试,或者等揭榜的时候他落了榜,才是侯府一家人互相抱怨自责,真正闹成一团,好戏要上场的时候。
贡院门口还没离开,又恰好看到云晋驰吐血昏迷的举子们,此刻也是心思各异。
有人同情他,本来是买了取暖符的,结果让他娘给撕了,才导致了他在贡院里挨冻受寒,也是没那个福气,倒了霉。
有的人则是心中窃喜,若是云晋驰因病无法参加接下来的科举考试,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就多了一分高中的机会。
裴安跟余贺丰,此刻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他们甚至生出了有些卑劣的想法,很庆幸云早早跟侯府闹翻,离开了侯府。
如若不然的话,云早早还在侯府,定是不会出来抛头露面。
她手里的明心香,她的取暖符,定是不会拿出来卖给他们这些外人,只会给她二哥云晋驰一个人用。
云晋驰独享这些好东西,在科举时定会如虎添翼,落得受寒吐血的人,或许就是他们了。
云家的人,真是瞎了狗眼,竟会跟她反目成仇,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也不知他们这会儿,有没有悔不当初。
云早早他们,很快离开。
贡院门口的举子们,在走了花路,沾了福气之后,也回家的回家,回客栈的回客栈,好好休息一晚,养养精神,明日又要进贡院,开始第二场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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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武安侯亲自过去,也没能请到齐院正,说齐院正昨日便受陛下之命离了京,去给在江南行宫颐养天年的老太妃请平安脉去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是太医院的周太医,医术在太医院也是数得上号的,平日里皇后那边有点什么事,都是喊他过去。
周太医给云晋驰把了脉,又仔细看了他的左手之后,道:“二公子是受了寒,又郁结于心,才会吐血昏迷,并没什么大碍,我给开个方子喝上几天,好好养着就行。
倒是他的手有些严重,伤未痊愈又冻了两日,如今寒气入骨,是不能再受冻,也不能再使力了。”
武安侯道:“周太医,驰儿他明日还要进贡院,你能不能想个快些的法子,让他撑过这次科举,我们再好好治。”
周太医想了一下,道:“二公子的病,今日喝上两剂猛药,好好休息一晚,倒是可以控制住病情。
可他这手,如果非要参加科举,科举考完了,他的手怕是也保不住了。”
武安侯急道:“周太医,本侯知道你妙手回春,还麻烦你再想想办法,三年一次的科举,驰儿这次缺考,就要再等三年了,这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不瞒侯爷说,我实不擅长治疗筋骨受损。”周太医说完,犹豫了一下,问:“不知侯爷可知刑部侍郎赵九章家的公子,他也是元宵灯会那晚手腕受了伤,伤的还是右手。
他也是参加今年科举的举子,考前赵大人请我去给他看了一次,他的手恢复的很好,已经跟受伤之前无异了。
侯爷可派人去寻赵家问问,他们请的是哪位治疗跌打损伤的名医,可以请那位过来给二公子看看,或许会有良策。”
武安侯道:“多谢周太医,我马上着人去问问。”
周太医很快离开了。
有事相求,派侯府下人过去不合适,最后是云晋安亲自登门拜访,去问了赵家公子的手伤,是请了哪位名医医治的。
过了一个时辰。
云晋安沉着一张脸,周身压抑着极低的气压回来了。
正等的心焦不已的侯夫人,忙迎了过去,急急地问:“安儿,你可问到了?赵公子的伤,是哪位名医给治的?”
云晋安脸色不大好看,胸口上下起伏着,眼底也满是纠结之色。
武安侯急了:“到底问到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