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萧珩,被她的动作给吵到了,眉心微微蹙起,手臂却箍得她更紧,嘴里也是温声哄着:“早早乖,师父不走。”
云早早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精致眉眼:……
脑子断片了。
昨日她回来之后,身体就不大舒服,吃了晚饭之后便睡下来,剩下的事情,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眼下她为什么会跟萧珩睡在一起?
萧珩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眼慢慢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
云早早一把将他推开,本能的抱住被子往后退,一时间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眼下的情况让她不得不多想,羞怒交加的瞪着他,咬牙质问:“萧珩,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珩眉心微蹙,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嘲弄的冷笑一声:“云早早,你恶人先告状是吗?你怎么不问问你昨天做了什么?
昨晚是你非要我抱着睡觉,我一走你就哭闹,求着磨着我不让我走,你现在打算不认账?”
好啊。
他设想过无数种她醒来之后会有的反应。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装失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先污蔑他轻薄于她!
云早早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寝衣,再看看萧珩身上穿着的中衣,除了有些褶皱之外,穿的严严实实的,不该露的地方是一点都没露,锤了锤自己像是生了锈一样转不动的脑子。
萧珩声音更冷了:“云早早,早知道你昨日就是因高热烧成傻子,烧死,本宫也不该管你,也省的做了好事,还要被污蔑成轻薄与你的登徒子。”
云早早看他委屈的不行,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高热了?”
“这次算本宫多管闲事了。”萧珩哼笑一声,长臂一伸便将轮椅给拉到了床边,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撑着轮椅扶手,动作优雅利落的坐到了轮椅上,对着外头冷声道:“齐大,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说完。
他微微垂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似是一刻都不能忍受身上染上了她的味道,滚着轮椅离开。
云早早看得拳头都硬了:……
就算是他说的那样,昨天是她硬拉着他不让他走,他也可以强行离开。
别说她昨日生病高热,就算她好好的,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大可以不要管她。
可他既然选择了顺着她,陪着她睡了,又表现出这么嫌弃的样子,他是什么意思,既要有要是吗?
门口一直在守夜的齐大,恭敬的道:“回主子的话,热水已经备好。”
说完。
他没忍住问了一句:“主子,皇子妃她需要一起沐浴吗?”
萧珩俊脸立时黑沉的能滴出墨来,哼笑一声,声音似裹挟着寒冰一般:“她是你主子?还是本宫是你主子?”
他们现在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多废话!
齐大只觉得脖颈一凉,再不敢多话了,恭敬的道:“主子,我推您过去沐浴。”
萧珩又是一声冷笑。
云早早看着他离开,秀眉皱的更紧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萧珩说的那样,便喊:“吉祥,如意。”
吉祥跟如意,这一晚上是替换着守夜的,就怕她夜间出现什么意外,需要她们俩伺候。
这会儿守着的是如意,见九皇子一脸寒霜的出来,正满腹疑问,听到她喊,赶紧进了卧房,担忧心疼的小跑着过去:“小姐,您高热退了吗?还难受吗?要不要喝口水?还是让嬷嬷给送碗燕窝粥过来润润嗓子?”
云早早已经起来了,拿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壶,就是猛灌了半壶的凉茶,脑子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
吉祥忙把茶壶给抱在了怀里,心疼的不行:“小姐,这是过了夜的凉茶,您还病着,喝了对身子不好,我马上去准备热茶。”
“不用。”云早早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太阳穴,颇觉得有几分无力,看着她问:“昨日发生了什么,我有点记不清了,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吉祥看她的眼神,更心疼了,小姐的病这么严重吗?连昨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便仔细的告诉了她。
无非也就是她伤寒,高热不退,九皇子让宁商进宫去请了太医来,太医给开了药,她跟如意将药煎了,九皇子喂她喝了药。
可这些,并不是云早早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低咳了一声,问:“那我昨日,缠着夫君他闹了吗?”
吉祥听她问这个,愣了一下之后,一张白嫩嫩的脸,立时都羞红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云早早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她突然就不想要听下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