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别听你娘瞎说,女人家的,就是疑心病重,”武安侯心虚,嘴上却是极力否认,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对着侯夫人哼了一声:“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你把持着,我手里有没有钱养外头的女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云怀德,我看你才是满口胡说八道,这件事咱们没完,我之后再找你算账。”侯夫人已经决定了,找到外头他养的那些小贱人,当着他的面,都给发卖出去,让他长长教训。
云晋淮见父母稍稍消了些气,不吵了,赶紧道:“爹娘,太子养外室这件事,皇后跟皇上也定然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允许那个小野种去上书房读书,咱们要是对他们下手,会不会被发现?”
不管是不是外室生的,都是萧宸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是帝后的亲孙子,跟云早早生的那个没爹的小野种可大不相同。
侯夫人瞪了他一眼,心知他是在转移话题,男人都是一样,不管是相公还是儿子,说到底他们都是男人,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武安侯暂时逃过了一劫,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道:“肯定不能咱们自己动手,也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说完。
他跟侯夫人使了个眼色。
侯夫人知道他想要怎么做,可想想上次找九族消消乐刺杀云早早,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令筒他们也不敢取回来,十万两银子就这么白白打了水漂。
云晋淮看着父母当着他的面打哑谜,一脸的疑惑,忍不住问:“爹,娘,你们打算怎么做?”
萧宸把那对母子养在外面五年,甚至儿子都给送到了上书房读书,他们侯府都未曾有丝毫发现,只能说明萧宸对他们极为上心,保护的极好。
武安侯道:“这件事你就无需过问了,我跟你娘自会处理。”
侯夫人也叮嘱他:“你行事冲动,一定要切记在外头,关于太子养外室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咱们侯府,就当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然的话,在大婚前把事情挑明,他们表现的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会让太子不快,甚至让太子对他们侯府心生嫌隙。
云晋淮还是一肚子的气,听到这里更窝火了,怒不可遏的道:“那就让月月吃了这个哑巴亏?他萧宸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明明做错事的是萧宸,他倒是好,得了人,还想保全名声,就连侯府还得想尽办法替他遮掩这件腌臜事。
要他说,萧宸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还不如萧珩那个废物呢,他对云早早那个未婚先孕,带着个胜负不详小野种的破鞋,还一往情深的很呢,更没在外面养些乱七八糟的贱人,生一窝私生子!
这会儿。
天也已经渐渐暗了。
云锦月那边,今日的教习也结束了。
武安侯跟侯夫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往日里一样,过来送云早早跟徐嬷嬷离开。
云早早是神清气爽的很,笑容满面的。
云锦月今日犯的错误,比前几日明显多了几次,虽只是几次,可也能看出来,她心境不稳了。
她能发现,徐嬷嬷这个宫里的老人精,自然也发现了,不过她能做的也只是回去之后,把侯府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皇后禀告。
其他便也做不了什么,她这种身份也过问不了。
院子外,有孩子欢快的脚步声跟笑声响起。
是萧珩带着孩子们过来接她了。
云早早扫了眼努力在稳住情绪,极力让自己表现正常的侯府众人,笑着问:“阿珩,我听嬷嬷说云归被接走了,是她阿娘有什么事吗?”
萧珩道:“说是他阿爹今日回家。”
云早早哦了一声。
武安侯夫妻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已经气疯了。
云锦月只觉得气血上涌,喉间腥咸一片,心里像是吞了一大把黄连般苦涩难忍,藏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握住,手心都要被尖锐的指甲戳破出血了。
太子哥哥说今晚会过来侯府用膳,过来看她,她昨日里,今日上午都心心念念的等着他。
可原来,他是先去陪了那对母子,才过来侯府看她。
可笑。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一直目送着云早早他们离开,关了府门。
云锦月忍了一下午的情绪,终于崩溃,爆发,一脑袋栽进了侯夫人的怀里,抱着她痛苦绝望又愤懑怨恨的放声大哭:“娘。”
“娘的乖儿,不哭,不哭啊。”侯夫人心疼的哄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云早早。
小贱人就是见不得他们侯府好过,非要在这个时候拆穿这件事情,看看把她家月月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娘。”云锦月抽噎着哭的伤心。
她再怎么有心机恶毒,也不过就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欺骗了自己,伤心欲绝,心痛如绞都是正常的反应。
“乖,娘知道你难受,你受了大委屈,走,咱们去屋里说。”侯夫人只恨不能帮她承受了这份苦,柔声哄着她,半搂着她往府里走。
她的月月,那么喜欢太子,一门心思都是他,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又那么善良,也定然是不会愿意伤害别人的。
她一会儿也只能好生安慰她,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得让她自己想通,想明白了,不要钻牛角尖。
却不说侯府这边,是怎么安慰伤心欲绝的云锦月,又是怎么应对太子之后的登门。
云早早这边,开心的跟儿子击了个掌,道:“以后在上书房,你多照看着点萧云归,这次他可是帮上了咱们大忙了。”
小栗子道:“阿娘,我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
马车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齐大禀告:“主子,鬼市那边,有人在卖符咒,其中有问心咒,卖符咒之人,是个年轻的女子。”
正在闭目养神的萧珩,倏地睁开了眼睛,道:“马上去鬼市。”
说完。
他看向云早早母子,眉梢微挑。
云早早立马会意,抱着儿子起身,对着他笑的温柔:“夫君,把我跟小栗子放在这里就行,这边正好是西市,我们去逛逛夜市。”
下了车之后。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快速离开。
扬了云早早一脸一身的飞尘,气得她哼笑一声:“呵,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