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冉居然能够击败司徒长歌。”木阮阮看着司徒长歌有点难看的脸色,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从冉。
也不知道中环皇城的上城人是什么想法,他们对下城人的态度木阮阮可是太清楚了,像是看狗一样。
只是有一天这狗忽然之间反咬了一口,估计是个人都受不了。
所以尽管从冉获得了胜利,但是木阮阮看中环皇城那边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也是,谁能想到这养的狗还能把主人打败,真真是让他们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年糕看了从冉一眼,他还记得和五师妹一起去看的那个天梯,“我听闻这个从冉是从天梯爬上来的。”
“从天梯上来的?”木阮阮有些惊讶,又看了从冉一眼。
大概是感受到两人的打量,从冉转头看了过来,眸子里都是冷意,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嗯,所以这个人在上城其实也挺出名的,因为他是这么多年少见的从下城上来的人。”
“据说下城的人,真的爬上天梯的几乎没有,像从冉这样的,真的是凤毛麟角。”
年糕的言语间都是对从冉的赞赏。
对这样的人,他是从内心深处都觉得佩服的人。
而且他们曾经亲眼见到过天梯的难度,可见从冉是心志坚毅之人。
现在还余下三个人,从冉、凤天元和年糕。
年糕是三个人中状态最好的,毕竟上一轮轮空。
现在这个局面是中环皇城的人没想到的,往年这前三几乎都是中环皇城这边的。
今年吧,虽然有两个都是中环皇城的,但是实际上有一个是下城人。
在他们眼中,下城人虽然是挂着中环皇城的名声,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怎么承认。
那可是他们养的狗,怎么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呢?
因为要给足够的调养生息的时间,所以再一次的比试,放在了第二日。
第二日,就是能够决出哪个是第一名。
不过当晚,玉泉真人并没有回来,只是传讯给木阮阮,只说自己一切都好。
翌日一早,东大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围着年糕往比赛场去。
说起来这次只留下三个,怎么比试,还不知道。
到了地方才能清楚怎么回事。
比赛台上,年糕、从冉和凤天元三人并肩而站。
很快就有人公布了赛制。
三个人都要互相比试。
也就是说,年糕需要同时和两人都要打一场。
他们两人也是如此。
比如第一场是年糕和从冉,那么下一场就是年糕和凤天元。
紧接着凤天元和从冉。
只是这中间间隔的时间太小,可能没办法恢复的情况,中环皇城这边表示没关系,他们准备的有上好的恢复灵力的药,根本无所畏惧。
“四师兄,加油。”
“四师弟,无需害怕。”
木阮阮和秋安童一前一后的给年糕鼓劲。
对着两人点头,年糕又看向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元姬,元姬看他看过来,轻启朱唇,“我在这等你。”
像是千言万语只有这一句话,却让年糕展了笑颜。
年糕利索地跃上擂台,身形矫健,宛如一只灵动的猎豹。
他手中灵剑轻颤,刷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剑身流光溢彩,映照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更显几分飒爽英姿。
另一边,从冉缓步走上擂台,步伐沉稳,神色冷淡,眼神幽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虽然那看着沉默,但是全身气势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无声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沉静如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请指教!”年糕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剑礼。
从冉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年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年糕也不在意,他深吸一口气,灵力灌注剑身,灵剑发出嗡嗡的轻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战意。
脚尖轻点,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灵剑化作一道银光,直刺从冉的咽喉。
从冉眼神一凝,身体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年糕的攻击。
他的动作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精准的判断力。
年糕一击不中,并不气馁,他手腕一抖,灵剑顺势一转,化作一道弧光,横扫从冉的腰间。
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从冉依旧没有拔出自己的武器,他只是后退一步,再次避开了年糕的攻击。
他的步伐看似简单,却充满了节奏感,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练习。
年糕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灵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银色的蛟龙,在擂台上肆意飞舞。
眼神越来越亮,战意越来越浓,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然而,从冉就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任凭年糕如何攻击,他都能轻松化解。
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年糕的攻击对他来说,只是小孩子的把戏。
“你就这点本事吗?”从冉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
年糕心中一惊,他的攻击节奏被打乱,露出了一个破绽。
从冉眼中精光一闪,他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右手一挥,一把漆黑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他居然换了武器?木阮阮和秋安童都是一惊,没想到从冉居然还有别的武器。
匕首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年糕面前,匕首直刺年糕的心脏。
年糕大惊失色,他连忙回剑格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匕首刺穿了他的护体灵力,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你输了。”从冉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年糕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没有放弃,他再次举起灵剑,朝着从冉攻去。
从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年糕竟然如此顽强。
他微微皱眉,再次挥动匕首,与年糕战在一起。
两人的身影在擂台上快速交错,剑光与匕影交织在一起,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
年糕的伤口不断流血,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尽管脸色有些泛白,但还是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从冉周旋。
从冉的攻击越来越狠辣,他的匕首每一次挥动,都会在年糕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他的眼神中只有冷酷和残忍。
能从下城走到上城来,他所付出的艰辛是别人想不到的,甚至别人可能用一百倍的努力,而他则是一万倍。
那些日日夜夜他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只知道,必须要将自己的命不看做命,才能活下来。
所以,这场比赛,他只能赢。
只有赢了,他才能有话语权,才能真正的说上话。
“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从冉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年糕并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灵剑抖动,灵力顷刻而出。
他故意卖的破绽,等的就是这一刻!
从冉眼神一冷,他不会再留手。
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年糕面前,匕首化作一道黑光,直刺年糕的咽喉。
这一击,他用了全力,势必要将年糕一击毙命!
年糕却在此刻心里暗道一声,“来了!”面上不见半丝惊慌,反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就在从冉的匕首即将刺中他的咽喉时,他突然动了!
只见他身形一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贴着地面滑了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冉的致命一击。
同时,他手中的灵剑顺势一撩,剑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从冉的下盘。
从冉没想到年糕竟然能以这种方式躲开他的攻击,更没想到他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刁钻!
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
“噗嗤!”一声轻响,年糕的灵剑在从冉的腿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从冉闷哼一声,身形落地,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年糕一击得手,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迅速后退,与从冉拉开了距离。
他手持灵剑,剑尖斜指地面,嘴角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你以为,只有你会算计吗?”年糕的声音响起,脸上难得带着一丝得意。
从冉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年糕算计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全局,却没想到,眼前这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心思居然也这么细腻。
“你找死!”从冉怒吼一声,再次向年糕冲去。
他已经顾不得腿上的伤势,他现在只想将年糕碎尸万段!
阻碍他的,统统都要杀之!
年糕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手中的灵剑发出阵阵嗡鸣,仿佛在回应他的战意。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剑光匕影,杀气冲天!
这一次,年糕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他的剑法灵动多变,如狂风骤雨,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剑法来自玉泉真人亲自传授,这是玉泉真人自创的剑法,清风苑的几个亲传弟子,都曾习之。
从冉的匕首虽然狠辣,但在年糕的剑法面前,却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的身上不断出现新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你输了!”年糕一声大喝,手中的灵剑突然加速,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从冉的胸口。
从冉瞳孔骤缩,他想要躲避,但身体却已经跟不上他的意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剑刺向自己的胸口,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糕的灵剑突然停了下来,剑尖距离从冉的胸口只有一寸之遥。
从冉愣住了,他没想到年糕竟然会手下留情。
“你为什么不杀我?”从冉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解。
年糕收回灵剑,淡淡地说道:“我说了,你输了。”
比赛而已,他又不是杀人狂魔,何况,虽然说上了擂台生死有命,但是他还是很欣赏从冉,也不愿意让他真的死在擂台上。
人活着,可远远比死了好。
从冉沉默着走下擂台,早有人准备好了伤药递了过来,从冉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嘴里。
只不过,这边除了负责服侍的从了赛事安排的人,并无他人。
反观年糕那边,下了擂台,一大堆围着嘘寒问暖,更有元姬陪伴在侧,木阮阮和秋安童少不得酸年糕两句。
倒像是两个很极端的情况。
中环皇城准备的丹药都是极品丹药,年糕一颗丹药下去,身上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耗费的灵力也几乎都已经很快的全部补充。
下一场比赛还是他的,所以周围的人也只是和他说了几句,就让他闭目疗伤。
木阮阮看了一眼那边孤零零的从冉,觉得这小子,看上去还是挺可怜的。
不过虽然看着挺可怜的,和她却没什么关系,她自然还是希望自家师兄能够胜利。
刚才她看的真切,这个从冉,真的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也狠的角色。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不管怎么样,还是四师兄这边更重要。
“五师妹。”秋安童走到木阮阮身边,轻声说了句,“我要出去一趟,四师弟这边就交给你了。”
“大师兄去哪里?”木阮阮觉得有些诧异,下一场是年糕和凤天元的比赛,这个时候大师兄要去哪里?
“师尊找我,我去看看。”秋安童没说太明白,不过木阮阮立刻意识到师尊肯定是要大师兄有要事。
想到这里,她点了下头,“大师兄去吧,四师兄这边无需担心。”
知道秋安童肯定是正事,所以她并没有多问,秋安童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