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在房间里喝着白酒。
门外传来，铛铛的敲门声。
他机警问道，谁啊？
我，连我你都听不出来了，开门，你干嘛呢?
李明无精打采的开了门，一看是女友赵丽颖。
她抱怨道，你干嘛呢，你自己在屋里边，你还锁着个门，你干嘛呀，你这又不出车了，这人怎么回事啊，还指着你出去赚点钱呢，你可倒好，赶紧还人买车欠的钱，你倒好在这喝上小酒了你，喝还反了你了呢。
我这心里烦着呢，我告诉你，可别惹我啊，你惹我，我就打你信不信？
干嘛呀，你出什么事了，让人罚钱了，让人给骗了，我猜，你就让人给骗了，看你那样就像，我说从昨天回来你就垂头丧气的，夜里睡觉都不好好睡。
您咋知道，我告诉你，这事可大，比那大多了。
遇上坏人了？
可不就是遇见坏人了。
这坏人也没把你怎么着啊。
这可是，八百辈子没摊上的邪事，可把我给吓坏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说了我可就没命了。
有这么严重吗？
真他妈撞见鬼子，你猜怎么着，前天晚上，我拉了一小子，这小子手里有枪，跟警察打起来了，梆梆梆当场就撂倒了三四个。
那天晚上，那小子拦住我车。
我就问他，到哪啊？
337汽车总站。
你这拿的什么？
这个，呃，装修用的木板。
上车吧，337总站，10块钱。
给。
哥们儿，石景山地铁那边可有警察查身份证，要是没带身份证，咱就别，别找这麻烦啊。
那就，那就去古城地铁站吧。
去古城地铁站，您得再加5块。
行，给。
突然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巡警车对面开了过来。
他就喊我掉头，掉头。
之后，巡警车紧追我的车。
停车。
啊。
停车。
大哥对面检查。
最后，那大哥跳下车就和巡警枪战了。
赵丽颖听完之后，下巴都惊呆了，这可了不得了。
李明说，我这能捡条命回来，算不易了。
那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这事吓死人了，你该怎么办，你说，你该怎么办呀，你自首去吧。
我不能去自首。
去。
我这开的是黑车，我去自首，先甭说逃跑这事，就光这条，也得罚个万八千的，咱欠这么多账，再添这么一大窟窿，这得挣到哪辈子还能挣回来。
是，咱挣点钱不容易，外边又欠了一屁股债，可是你要不去自首，那不等于包庇坏人吗？
所以我烦哪，这两天啊，我一直都想这事，昨夜的睡不着，起来抽了两盒烟，我可真拿不定主意。
不行，我看咱们得去公安局自首，咱们家虽然穷，挨罚是小事，这包庇坏人可是大事，咱们小小的老百姓别的不懂，这小事大事还分得清，不行，咱得去自首，挨罚就挨罚，那也得让公安局找咱们头上去，走，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
哎呀，我再想想行不行啊？
哎呦，你还想什么了，走吧。
还是不行，那人坐我的车，我这要去自首去，他非杀我不可。
那咱们就更应该去自首了，趁他还没有找到你之前，让公安局把他给抓起来，那样咱不就安全了吗，走吧，别犹豫了。
我不去，起码今天晚上不行，我现在这脑子乱了，心情很差，要去的话，明天早上去，还不行吗？
哎，好吧，晚上派出所也没有个当家的人，明早就明早吧。
明早我也不去派出所，这案子派出所管不了，要去就得去公安分局去，你别跟着瞎扯，还是我自己去吧。
刘维震拿起电话，喂，昌明吗？
不是。
嫂子，昌明在吗？
哦，他出去了，带手机没有？
那好好，我挂了。
刘维震再打去电话，喂，昌明吗？
嗯。
哎，别着急，别着急，没事，那还是你潇洒呀，还有时间练拳脚，我哪都快急死了，哎，昌明，我昨天晚上想了个事，想跟你碰一碰，你看是我过来还是你过来，哎，算了，还是我过去吧，公园的空气怎么也比我的办公室好，好了，好，一会见啊。
好，再见。
刘维震开着车到了公园找到了徐昌明，他边走边说，我现在在考虑两个问题，第一犯罪分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普遍的看法，他是个退伍军人，我现在觉得光这样认识还不够。
那你说说看。
你看啊，从案发现场来看，特别是408案件，案发现场遭遇战，双方在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能抢先跳车，而且一跳车就先开枪，第一排呢打了四枪，三枪呢就打了我们三个人，紧接着呢，是跳跃式逃窜，在逃窜的运动当中呢，第二次开枪，打了五枪，四枪呢打中车身，打坏了轮胎，子弹击伤了司机，这些都能说明什么？
弹孔我看过了，均匀稳定，这说明他的射击技术相当高明，而且有着非一般人所能具备的临场应变能力。
哎，对，我们俩的看法是一样的。
那不一定啊。
你先听我说啊，有问题我们再讨论。
好，我先听你说。
根据以上这种条件的反应来看呢，我觉得啊，第一犯罪分子极有可能是个退伍军人，第二他很可能是一个当过特种兵的退伍军人，第三他具备特种兵里特等射手的能力，第四根据现场他的应变能力和反应来看，他极有可能是参加过越战的这种军人。
徐昌明听了之后，觉得有点不靠谱，毕竟是4层推理。
不错，这是现场给我们的提示，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就可以大大缩小我们的侦查范围，你认为怎么样？
不敢苟同。
怎么没有道理？
道理是有，第二个问题吗？
第二个问题就是子弹，331案件犯罪分子抢枪呢，抢的只是空枪，枪里边并没有子弹，你也知道按照条例规定，哨兵持长枪上岗，一般不带子弹，一周后呢，就发生了407，408两起案件，可这支枪就射出了子弹。
子弹的确是个问题。
子弹是一个谜，犯罪分子子弹另有来源是肯定的，这也证明了我的另一种推断，几个案发现场经常使用子弹批号是一致的，这说明，罪犯收集子弹的渠道是比较单一的，我们从查子弹下手，也可以大大缩小我们的范围。
你这第二个问题，我非常的赞同，关于子弹问题，我已经着手在调查。第二天早上，黑车李明来到了石景山公安分局交代问题。
女民警把卢健民叫了过来，就是他。
卢健民开口说道，你了解4月8号凌晨，开发区那辆面包车的情况？
我了解，知道。
那辆面包车你认识？
我认识，那车是我的，我就是那天晚上开的车。
你坐吧，那你说一说，那天夜里开发区都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时呢，我正跟车上呢，开始的时候啊，一看见那警车，那打坐我车的人，他就逼着我跑，后来没跑成，他说让我把车停边上，我一停下，他一下车就打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早来报告？
我有顾虑。
什么顾虑？
我那车是黑车。
哎，你给我来一下，到我屋里去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