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瑶眉眼间的灵动,沈宴忽而豁然开朗:“信!”
顾凡却难以置信:“咋滴,难不成姐姐受刺激要开抢啊?”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自家爹弹了一个大大的脑崩:“臭小子,怎么说你姐姐呢?你姐姐格局能这般小?”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劝慰道自家闺女:“好闺女,爹有银子,爹给女婿买啊。”
顾母也生怕女儿再拎不清,赶紧搭腔道:“好闺女,娘也有银子,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娘给你和女婿每人买十件,乖啊!”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见他们这副样子,顾瑶便知道他们误解了,但她却故意卖起关子:“既然爹娘和阿凡不信,那跟我一起去瞧瞧就知道了。”
又包了一颗花生吃完,她便领着众人又重新回了方才的成衣店。
成衣店老板娘一见她就立马喜笑颜开迎了过来:“妹子,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啊,姐姐我卖衣裳卖了十多年,头一次碰见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了。”
方才顾瑶借和她理论之际偷偷对她说,她会故意和黄儇儇叫价,超出二百两的部分,她们五五分成。
而且顾瑶还偷说,若叫不成,她自己也会买二百两衣裳的,等于她是稳赚不赔。
这等好事,她能不答应?
她应约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顾瑶,这还是头一次给人银子给的这般开心呢。
她巴不得给顾瑶一千两银子呢。
可惜黄儇儇就叫到了四百两。
但她已经很知足啦。
啦啦啦,今年能过个美美哒年啦。
顾瑶并未接过一百两银子,而是问道:“大姐,那方才的棉袍可还有?”
“方才的棉袍都卖给那黄大小姐了,但姐这儿有更好的,今日姐为感谢你,就也给你按三百文了,要不你看看?”
那顾瑶肯定得看看了。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给她介绍道:“妹子,这些乃细棉的,比方才的那批棉袍布料更紧实、更保暖呢,而且棉花蓄得也是一样多呢,妹子,你摸摸看,这个价姐只给你!”
顾瑶摸了摸确实如此呢,她立刻笑着回道:“多谢大姐,日后我买衣裳只认大姐家!”
老板娘也恭迎她道:“姐眼拙了,不想风靡咱杨柳镇的瑶台宴火锅店竟是妹子开的呢,日后姐定也多多和家人一起光顾妹子的生意。”
言笑晏晏间,每个人便都选好了自己心仪的衣裳。
本来众人都是舍不得的,但经此一大快人心之事,哪里还会舍不得?
而且经此一事,他们都更是佩服顾瑶了。
到底是他们肤浅了啊。
顾父选了一件深灰色和一件深蓝色。
顾母选了一件深灰色和一件浅紫色。
顾凡则是完全拷贝的沈宴颜色,浅蓝色和浅灰色各一件。
“这孩子真是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女婿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不过别说,这俩颜色正适合他们年轻人哩!”
顾凡才不在乎,他就是喜欢姐夫,尤其姐夫腿好后,他感觉他和姐夫的关系又上升一个度呢。
想到晚上回家还能与姐夫切磋武艺,他心里就更美了呢。
顾瑶给自己挑选了一件青色和一件绯红色。
“大姐,这俩颜色有八岁小女孩儿穿的尺码吗?”她想着和二妮整个姐妹装。
顾母节俭了一辈子,忍不住提醒道:“瑶瑶,娘知道你怜惜二妮那丫头,但小孩子长得快,衣裳不能买正好的,买大一个码的吧,明年还能再穿一年哩。”
顾瑶点头:“行,听娘的。”
老板娘给她拿了大一码的两件衣裳,不过是一件红色的,一件是绿色的:“妹子,小孩子顽皮,所以姐这棉袍进的都是深色的,耐脏,你看可行?”
“咋不行哩?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红色再好不过啦!”顾瑶很喜欢那件红色,并且当场表示要给每人再来一套红色,过年的时候穿。
众人均一致地摇头:“......谢谢,但不用了!”
他们穿不出来!
顾瑶撇了撇嘴,才给双胞胎各拿了一件红色,也外加一件绿色的。
好在这两个颜色不分男女。
完后,她又问:“相公,公婆照着我爹娘选的颜色各拿一件,如何?”
沈宴如今是小白脸,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顾瑶又问:“嗯,爷奶岁数大了,就来一些深色的服饰,可好?”
沈宴感激点头。
话说小白脸这顿饭也不好吃啊。
他总感觉有些难为情......
他倒是有些佩服谢淮安了,他是如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跟黄儇儇离去的呢?
然,这还不止。
一共买了二十四件衣裳,原本该七千二百文的,但老板娘今日高兴。
不赚钱也高兴,又把零头给顾瑶抹了,收顾瑶七两银子。
但她扒开钱匣一看,讪笑一声:“妹子,这一百两银票先给你,七两银子你要是今日没带够改日给姐也成!”
别问,问就是她这座小庙根本就没备有九十三两碎银!
谁知道能碰上个这么大的顾客呢。
而且她也不怕顾瑶赖账,开玩笑,人家瑶台宴每日宾客可是络绎不绝呢。
“出来买衣裳咋会不带银子呢?”
顾瑶从袖袋掏出七两碎银递给老板娘后,才不急不缓接过银票来。
出了成衣店后,她便很是认真将银票递给了沈宴:“相公,黄儇儇说给你三百两,我也可以的,给!”
如今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想靠沈宴吻赚银子的顾瑶了。
而且对于此事,他不也是一直都很介意吗?
虽然他不记得那些了,她正好也趁机帮他一起回忆。
“相公,之前黄儇儇说亲你一口就给你一百两银子的,那会咱还很穷,你却还是一身正气拒绝了她,并且为此拧巴许久,如今,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并且给你一百银子作为赔偿,可好?”
说完,她便一眨不眨盯着沈宴瞧,希望他能想起一些过往,哪怕一丝蛛丝马迹也好。
可沈宴凝神想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最终他放弃了,垂下眼眸,无比歉意道:“娘子,你不必担心,黄儇儇丝毫入不得我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