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来也没挣扎,就算挣扎了也没用,他这副小身板哪儿能挣扎得过五个大小伙子?
“走吧,我保证你吃不了亏。”孙宝根揽住了刘根来的肩膀。
“把你的脏手拿开。”刘根来一脸嫌弃的把孙宝根的手扒拉掉了。
“嘿嘿……”孙宝根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跟在刘根来身后走着,好像生怕他掉头跑了。
一行人来的时候都吃饱了肚子,身上也穿着棉衣,一路走的很快,这会儿差不多有八点,走了一个多小时,翻过了五道岭,进入深山。
“进山的规矩,昨晚我已经讲了一次,我再重复一遍,都给我记住了,谁要是出错,别怪我大嘴巴抽他。”
到底是老猎户,刚进入深山,卢有才状态立马就不一样了。
他把背着的鸟铳拿在手里,一马当先,嘴里还在说教着。
“第一,遇到危险别给我瞎跑,都聚在一起,听我指挥;
第二,看到猎物,都把嘴给我闭上,谁要是瞎嚷嚷把猎物吓跑了,我立马给他一个大嘴巴;
第三,有屎有尿现在给我解决,等进了山,没功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事儿上;
第四,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要觉得自己了不起,现在就给我滚,我不带不听吩咐的货。
第五,不管打到什么,出了山再分,谁要是提前嚷嚷着分东西,别怪我把他丢山里头。
规矩就这些,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放心吧,有才叔。”
……
几人纷纷回应,这会儿的他们全都精神满满,憋着一股劲儿要大干一场,自然卢有才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几人都没看到的是,走在最后的侯三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儿了。
所谓深山,并不是一道分界线,更不是进了深山就有猎物,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翻过了两道山梁,才在一片树林里的雪地上发现了野猪脚印。
卢有才蹲下来了,仔细看了看,“这脚印不太新鲜,应该是两三天前走过的。”
“差不多。”侯三也点着头。
另外几人虽然是第一次进山打猎,但也多少有点眼力劲儿,脚印是新的还是旧的,也能一眼看出来,不同的是,他们判断不出来新旧程度。
“就在这儿挖陷阱吧!”卢有才看了看周围,“侯三,你说呢?”
“让他们挖,咱俩去前面探探路。”侯三应道。
“嗯。”卢有才点点头,又冲赵德顺招了招手,“走,咱们三个往前走走,让他们留下挖陷阱。”
“好。”
赵德顺看了一眼刘根来,点了点头。
他虽是民兵连长,进了深山也得听卢有才的,卢有才不想带刘根来,他也就没多嘴。
他把背着的枪拿在手里,拉了下枪栓检查一下,又冲另外几人吩咐道:“都按昨晚商量的挖,别偷懒。”
“你们等等,我也去。”
孙宝根喊了一声,又搂住了刘根来肩膀,把他带到一边,“根来,咱们一队的陷阱你来挖吧!放心,我亏不了你,打到了猎物,我多分你一份儿。”
“你想都别想,我还差你那点猎物?”刘根来翻了个白眼儿。搞了半天,这家伙把他带进深山是替他挖陷阱。
这天寒地冻的,一搞头下去就是一个印,脑子秀逗了才会帮他挖陷阱。
“那你想要啥?”
“你能给我啥?”
“你小子还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孙宝根挠了挠脑袋,“等你上工了,干一般的活,我给你算壮劳力的工分,这总行了吧?”
“谁跟你说我要上工了?”刘根来又翻了他一个白眼儿。
“不上工,你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让你爹妈白养你?”
“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好好好,我换个条件。”孙宝根急着跟卢有才他们去探路,没心思跟刘根来斗嘴,“你二姐工作了,你又不上工,你们家的劳力就剩下你爹你妈俩人,两个人的工分养活这一大家子肯定不够,这样吧,我给你妈也按照整劳力计分,这下总可以了吧?”
刘根来想了想,“那就这么定了,你要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家里不差李兰香那点工分,就算她和刘栓柱啥都不干,他也能养活一家人,他之所以答应,不是因为李兰香能多挣几个工分,而是多挣这几个工分会让李兰香开心。
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刘根来都能想到李兰香知道自己能挣整劳力工分时的笑脸。
“放心吧,我怎么会骗你?”孙宝根一喜,拍拍刘根来肩膀,快步追上了卢有才三人。
“你吃了蜜蜂屎了,笑得跟朵花似的。”赵德顺调笑着孙宝根。
“你知道个啥?”孙宝根把柴刀拎在手里,眼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的目标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想抓野猪,他想抓的是鹿。
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有了寡人之疾,经常遭老婆的白眼儿,要是能抓到一头鹿,他一柴刀就砍下鹿鞭,谁要也不给。
……
另外一边,卢有才他们刚走,剩下的几个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韩大虎和二胖一人拖着个铁锨,在雪地上划出了两道间隔一米左右的长痕。
刘根来目测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十米,他们才停了下来。
随后,两人又用铁锨丈量着,把划出的两道长痕分成均匀的五段,分完之后,韩大虎拄着一把铁镐冲几人说道:“来来来,从那边开始,按照顺序,从一队到五队,一人挖一段。根来,你还不知道怎么挖吧?咱们一人挖个十米长,一米宽,一米半深的沟,五条沟连在一块儿,只要有野猪从这儿走,就别想逃。”
“你们脑子没病吧?地冻的邦邦硬,挖这么长的沟,几天也挖不完。”刘根来都笑了。
“谁跟你说一天挖完的?咱们天天来,天天挖,什么时候挖好什么时候算完。”韩大虎抡起镐头往地上一砸,铁镐尖儿扎进冻土也就四五厘米,刘根来都替他感觉震得手疼。
蛋的,还是让孙宝根给坑了。
刘根来后悔答应快了,怎么就没先问清楚,再决定答不答应呢?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当,当,当……
另外几人也都抡起了铁镐,卖力的刨着冻硬的土,没几下,一个个就累得直喘粗气,满头大汗。
刘根来却没动,他踩了踩冻硬的地面,皱眉思索着,很快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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