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提升到金丹期后的祝七鄞一定速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尽管身上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但是他却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移动到了鸾山景区入口的不远处,这其中包括他从山沟里移动出来却是朝着反方向前进,在意识到方向不对后又迅速调转方向的几次努力。
看着越来越近的景区门口,祝七鄞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景区的一个公共厕所附近。
黎熙淮在这里等了一下午,直到日落,也没有听到救到人的消息,心情逐渐跌落到了谷底,而祝廷筠则是一直处在暴走的边缘,凡是跟他搭话的人,要不是有黎熙淮拦着,几乎都差点被一拳干翻。
她等了一下午,终于忍不住,打算上个厕所之后叫人掀翻这群山,结果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大喇喇的躺在路边上,黎熙淮心里立刻涌上了一股火气,都这么紧张了,居然还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趴地上睡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抬起脚就踹了出去,那人影翻了个面,躺在了路边没有动静。
“......”黎熙淮看这情形,有些忍不住,弯腰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立刻愣在了原地,“七...七鄞......”
只见那横躺在地上之人,竟不是旁人,而是一脸狼狈、灰头土脸的祝七鄞!此刻的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一般。
那件原本鲜艳夺目的酒红色卫衣,如今已变得破烂不堪,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和污渍,就像是被一群凶猛的野兽撕扯过似的。而他下身穿着的那条黑色工装裤,更是惨不忍睹,被四周杂乱无章的树杈子划得到处都是窟窿,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里面白皙的肌肤。
“祝廷筠!祝廷筠!”黎熙淮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激动,朝着不远处的祝廷筠喊道,全然没有平日里坦然自若的样子。
听到黎熙淮的喊声,祝廷筠连忙跑了过来,碰到地上的祝七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脚踢到一边来到黎熙淮的身边,“老婆,怎么了老婆?”
“......儿子被你踢飞了。”黎熙淮一巴掌扇到祝廷筠的脸上,“还不快点带他去医院!”
“儿...儿子?”祝廷筠懵了一下,回头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祝七鄞,心里顿时一松,连忙走过去一把将他拎起扛在肩上,“对不住儿子,不过如果连老子这一脚都没抗住,那么就不配是我祝廷筠的儿子。”
“......没个正型。”黎熙淮骂了一声,不过心里倒也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祝七鄞会出现在那里,但好歹是找到了。
她路过救援队的时候,知会了他们一声,说是人找到了,然后就扛着人离开了,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
“头儿,这...什么情况?”下午的青年一脸不可置信。
“不知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中年男人语气不悦,“搜查这么久,居然就这么轻易找到了?还是说这破机器有问题?”
“不应该啊,我们的仪器是最精准的...该不会是...那女人骗我们的吧?其实她压根不是亲属,或者她就是随便找了个人出去的?”
“不可能,以她的身份地位,不会做这种事......再用仪器探查一遍!”中年男人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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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浓,万籁俱寂,整个 S 市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位于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却依旧灯火通明。在那间豪华病房里,祝七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氧气罩覆盖着他的口鼻,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人的鼻腔。
病床旁的沙发上,黎熙淮和祝廷筠分别坐在左右两侧。两人默默地凝视着祝七鄞,目光交汇时,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又各自移开视线,相顾无言。他们的心情沉重无比,内心被无尽的忧虑所笼罩。
一旁的茶几上,摆放着祝七鄞的病历单。那张薄薄的纸张此刻却犹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病历单上清楚地记录着祝七鄞的伤势: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受到多处损伤,更严重的是还伴有中度脑震荡。
这些触目惊心的诊断结果让黎熙淮心如刀绞,她实在难以想象,祝七鄞究竟是以怎样顽强的毅力支撑着如此残破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自己面前的。
而此时的祝廷筠,则深深地沉浸在自责与懊悔之中。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冲动地踹出那一脚,或许就不会对祝七鄞造成二次伤害。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些伤害祝七鄞的凶手,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尽管幸运女神眷顾,祝七鄞最终保住了性命,但病房内却没有一丝喜悦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愁云惨雾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黎熙淮突然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里的冰霜,一字一句地说道:“伤害七鄞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这句话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响着,仿佛是一道誓言,更是一种决心。
“叮铃铃——”一串手机铃声突兀的出现在病房中,顿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黎熙淮掏出自己的办公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抬手挂掉电话。
铃声再次响起。
她再次挂掉电话。
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黎熙淮点击了接通,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
“黎……黎女士,罪魁祸首终于被我们抓住了,您……”中年男人略显紧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仿佛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然而,这句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黎熙淮的脑海中掀起轩然大波。
只见她原本还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猛地弹坐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扭曲。“蹭”的一声,她迅速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手机,急切地问道:“在哪?快告诉我!”
电话另一头的中年男人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回答道:“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不过……情况有点复杂,那个孩子的年龄未满 14 周岁,按照法律规定,他还不能构成犯罪……”
听到这里,黎熙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是吗?”
她冷冷地反问一句,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之前不是有人跟我说我家里进了杀手,而且已经被我的保镖成功处理掉了吗?”
面对黎熙淮凌厉的质问,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顿时感到压力倍增。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只见那里坐着一家人,此时正满脸愤怒地与对面的警察争论着什么。
年纪较大的夫妇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年轻女人情绪激动,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男人则紧握着拳头,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中间那个小男孩,则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一眼周围的人。
“我家小孩子就是太小了不懂事,你们也太小题大作了吧?”耀祖的嫂子双手叉腰,瞪大眼睛对着警察大声喊道。她脸上满是不满和愤怒的神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就是啊,他一个小孩儿,哪有那么大的手劲把一个大人推下去。”耀祖的哥哥也跟着帮腔,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手,似乎想要强调自己所言不虚,“肯定是那个人故意的,就是为了讹我们!”
“就是就是!”耀祖的爸妈也随声附和起来,他们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善之色。只见这老两口满脸皱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蛮横与不讲理。
警察无奈地看着眼前身高一米五、体重却快接近两百斤的小胖子耀祖,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头疼。这小家伙长得胖乎乎的,看起来力气倒是不小。
“你们看看这个孩子,他像是推不动人的吗?”警察指着耀祖,试图让这家人认清现实。
然而,这家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己见:“那我们不管,他就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中年男人挂断了电话。
刚才通话时黎熙淮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明天把他们带到澜泽别墅区,我的家里冲入了杀手,已经被我的保镖处理了,明白吗?”
中年男人看了看那争吵不休的一家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毅然决然地朝着那一家人走了过去……
让他们自求多福吧。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