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姬喜在王宫之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最终,他召来太子丹,沉重地说道:“吾儿,如今秦军势大,如狼似虎,燕国难以正面相抗。
为父思来想去,唯有派你前往秦国为质,以示诚意,或可暂避其锋。”
太子丹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倔强:“父王,儿臣此去秦国毫无作用!那嬴政已全然忘记与儿臣邯郸共患难之情,嬴政狼子野心。我燕国当奋起反抗 !”
“再者上次儿臣私下助赵,已经得罪了秦国!此次儿臣前去秦国,定会遭嬴政报复!”
姬喜脸色一沉:“吾儿莫要任性,这是为父权衡利弊后的决定。燕国弱小,此举或许能换来些许安宁。”
太子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父王,接连退缩,难道我燕国就如此惧怕秦国?我们燕国亦有勇士,为何不可一战?”
姬喜呵斥道:“愚蠢!你可知秦之兵力?一旦开战,燕国将生灵涂炭。”
太子丹握紧拳头:“儿臣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屈辱地前往秦国仰人鼻息。父王怎可如此怯懦?”
姬喜大怒,指着太子丹:“大胆逆子!为父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燕国,你竟敢这般忤逆!”
太子丹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父王,孩儿并非不孝,但此去秦国九死一生,还望父王收回成命。”
姬喜背过身去,沉默良久:“此事已定,不得再议。你速作准备,早日启程。”太子丹绝望地瘫倒在地。
太子丹回到自己的府邸后,越想越气,立刻招来老师鞠武商议。太子丹满脸愤懑地说:“老师,父王执意让我前往秦国,这简直是羊入虎口,我怎能坐以待毙?”
鞠武微微皱眉,捋着胡须沉吟道:“殿下,大王此举也是无奈之举,秦国之势太过强大。但殿下说得也不无道理,秦王嬴政心性凉薄,殿下此去恐难善终。”
太子丹急切地问道:“那老师可有良策?”
鞠武来回踱步,片刻后才道:“殿下,当下应先暗中召集贤能之士。燕北之地多豪侠,若能得他们相助,可壮我燕国声威。同时,可派人往他国游说,联合起来对抗秦国。至于大王那边,老臣愿冒死进谏,陈述其中利害。”
太子丹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老师此计甚好。只是父王向来固执,恐怕不易改变主意。”
鞠武微微一笑:“殿下放心,老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过殿下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一面筹备反抗之事,一面等待大王回心转意。”
太子丹重重点头:“全仗老师了。”
鞠武整了整衣冠,向王宫走去。来到殿前,鞠武恭敬行礼后,姬喜抬眼看到是他,便知来意,冷哼一声道:“鞠武,你可是来为太子求情?”
鞠武伏地叩首,缓缓言道:“大王圣明,老臣确为此事而来。陛下欲送太子入秦,实乃险棋。秦王嬴政多疑而残暴,太子仁厚,此去秦国必被嬴政拿捏,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姬喜面色不悦,道:“寡人岂不知危险?但眼下秦国大军压境,此乃缓兵之计。”
鞠武抬起头,目光坚定:“大王,燕国虽弱,然民心可用。若一味示弱于秦,只会让秦更加轻视燕国,日后索要更多。”
“不如暗中联络诸侯各国,齐心抗秦。太子年轻有为,留在国内,一来可安抚百姓之心,二来能协助陛下谋划抗秦大业。”
“倘若送去秦国,不仅太子性命堪忧,燕国士气也会大损,到时秦国进犯,燕国更是无力抵抗。”
姬喜听后,沉默不语,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鞠武见状,再次叩头:“大王三思,切不可因一时权宜而失却长远之计啊。”
姬喜长叹了口气:“你所说,寡人亦是知晓,但我燕国又能求援于何国?”
”齐还是楚?“
”齐燕世仇,故齐不可能相助于我,楚国太远,即使楚国同意也无甚大作用!“
姬喜说到这里,挥了挥手说道:“还是让太子去秦国试试吧!”
鞠武见姬喜心意已决,知道难以再劝,只得无奈告退。回到太子府中,太子丹焦急地迎上来询问结果。
鞠武摇了摇头,满面愁容地说:“殿下,大王不肯改变主意,看来殿下赴秦之事难以避免。”太子丹一听,顿时面如死灰。
鞠武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殿下莫慌,老臣还有一人可举荐。此人名为田光,智谋深远且在燕北颇有名望,为人仗义豪爽,手下也有不少能人义士。”
“若他能随殿下一同前往秦国,也许能在途中护得殿下周全,并随机应变应对各种危机。”
太子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老师所言之人真有如此本事?”
鞠武肯定地点点头:“殿下放心,田光先生定不会辜负期望。只是此人颇为清高孤傲,需殿下亲自前去拜访恳请才行。”
太子丹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摆脱眼前困境,本殿下去拜访又何妨。事不宜迟,老师现在就带我去见他。”于是,鞠武便带着太子丹向着田光所在之处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太子丹和鞠武二人就抵达了田光的居所。远远望去,只见那里仅有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矗立着,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翠竹紧紧环绕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透出几丝幽静清雅的韵味。
太子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地叩响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
时间不长,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门缓缓打开了,一位老者的身影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位老者满头银发如霜似雪,但他的双目依然炯炯有神,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想来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田光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