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听到大娘说话比刚刚清晰多了,有些喜出望外。
在志刚给大娘施针之前,大娘说话时舌头僵直,‘啊啦啦’地说的什么一点听不清。
但光头大爷和他们的儿子,看着眼前的大娘整个人蹲在缸里,只露着一张脸,左脸颊近似于面瘫的样子,根本无法接受。
光头大爷目光凌厉地看着春娇说:“你说清楚,你们到底对我老伴儿做了什么?”
春娇一脸不解地说:“我们只看到大娘得了急症,给她做了针灸,现在正在做药浴……”
光头大爷根本听春娇解释,哭咧咧地摩挲着大娘的脸问:“呜呜呜,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不会把你的腰子割了吧?”
大娘一生气竟然意识清晰地说:“你胡说什么,人家这是救我,我刚刚连清楚都不能话惹……错惹……是连话都说不清惹……”
年轻的男人说:“爸,我妈这个样子很像咱村里的那个中风的小瘸子老崔。”
光头大爷似乎是想起了他们村老崔的样子,哭着摸着老伴儿的脸说:“老伴儿啊,你咋早早的就这样了啊,不是说好了,等咱大孙子长大后,咱们一起去旅游吗……”
大娘瞅了自己的老伴儿一眼说:“白说的我就跟死惹似的。恶心。以后少气我,我就好了。”
光头大爷擦干眼泪问大娘:“怎么打开这口缸,你让我看看你还完整不完整了?”
志玲和春娇两个还没经历过夫妻之事的小姑娘快要被恶心到了。
大娘不屑地说:“白在这出洋相,等我好惹回家再看。”
大娘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语言也逐渐连贯,只是还有些饶舌音。
春娇跟年轻男人解释了一下,又想起自己刚刚录的视频,拿出来给他看了看给大娘治疗地整个过程。
年轻男人说:“谢谢你们,不过你们这个方法能让我母亲恢复回以前的样子吗?”
光头大爷擦干眼泪说:“对呀,我们村那个老崔,就是因为耽搁了,脸也歪腿也瘸。”
“你们确定能让我老伴儿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要是不能这就是给我们耽搁了。”
志玲听光头大爷的话,像是要赖着他们家,不满地说:“是我们救了你们家大娘,你们不说声谢谢就算了,怎么着,还要赖着我们不成?”
“话又说回来,小擦小碰还会结疤呢,你什么意思?”
光头大爷更来劲了说:“怎么着了,我们作为病人的家属还不能问了?”
志玲说:“不是不能问,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带着大娘去医院再检查检查,你问问哪家医院,你把大娘变回原样。”
……
志刚听见里面在吵吵,便敲门说:“你们小点声,大娘这个病非常怕吵,有什么问题出来问我。”
凤莲把一群嘁嘁喳喳的人轰出了诊室,唯独自己留下照顾着那老妇人。
前厅里,志玲已经跟光头大爷因为大娘能不能康复到从前那样,吵了起来。
志刚还是按部就班地从药房里端着汤药,送到诊室跟叮嘱凤莲说:“让大娘把这碗药喝下,让她安心调养,不要因为门外的事儿生气。”
凤莲喂老妇人喝了药,说:“大姐,他们也是焦急上火,你别往心里去。”
大娘说:“我知道,大妹纸,你能给我找两团棉花吗,我把耳朵塞上,耳不听为净。“
凤莲擦了擦满头大汗说:“不用塞了,我给你讲几个有意思的笑话儿吧,你也开心一下。”
两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就这样在诊室消磨着难耐的时间。
门外,光头老大爷还是觉得志刚耽搁了他老伴儿的最佳治疗时间,坚持要去医院做检查做鉴定。
志刚说:“你可以这样,但是你必须保证在去医院的这段路上,不能让大娘受风受惊。”
年轻男人叫了救护车。
春娇担心地问志刚:“志刚哥,大娘还没做完药浴呢,这么出来会不会受了风?”
志刚看了看时间说:“没事儿救护车最快也得半个小时之后才能过来,十分钟后,你去给大娘擦干身上,临走时给她戴好帽子,我再回家给她拿一床干爽的薄毯,应该差不多。”
光头大爷抱着胳膊不屑地说:“别弄的自己跟多厉害的医生似的,耽误了我家老伴儿的病情,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