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饶命!这位将军,小的乃是顺军一名副将。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性命,小人愿意归降。愿意归降!”
闫括自知逃不掉了,见到董彦立刻纳头便拜,磕头如捣蒜。
董彦不禁嗤笑,这厮倒是降的痛快,省去费口舌了。
“你们呢?也学学人家闫将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本帅拿下荆州,那边还有两千精兵,若是顽抗,本帅 不介意拿你们这些人的脑袋祭旗。”
董彦拔高嗓门,发出威胁的声音!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三百多顺军兵卒立刻扔掉武器趴地上就磕头。
董彦满意的点点头,一面吩咐手下去收缴顺军带来的船只,一面将闫括等人押到知府衙门。
这边荆州知府于宏听到下人来报,说董彦跟南边的贼军大战。立刻就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就到府衙别院来找董彦,还没到地方,却正见着董彦骑着马,带领一哨人马向府衙行来。
于宏跟董彦撞了个正面,赶紧下轿相见。
“董大帅!本官听说大帅前去迎战贼兵,但不知境况如何。
董彦一看是于宏,也赶紧下马,客客气气的说:“让知府大人受惊了。撮尔小贼何足挂齿!来人,带过来!”
有人把闫括拉过来,闫括脸上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人请看,这位闫副将便是贼军派来的先谴。交给大人发落如何?”
于宏望队伍里一瞧,见三五百号顺军打扮的士卒,低头不作声,显然是被俘的。这才放下心来。
“董大帅,不忙,不忙,咱们一起到大堂去。一起。待问了这贼的罪,本府还要论功行赏。”
董彦微微一笑,道:“有劳!”
一行人直奔了府衙。除了缴械的士卒由董彦派人看押,闫括被董彦单独带去了堂前审问。
这闫括本以为免不了一番刑法伺候,却未料想到了大堂上,被董彦亲自松了绑绳。连于宏都是一脸诧异!
“大帅?你这是?”
“这位闫将军可是主动投诚的,弃暗投明之举,令人佩服。本帅不愿看到忠义志士遭受不白之冤。依我看,这也不用审了。你觉得呢?知府大人?”
董彦似有深意的看了于宏一眼。
于宏傻了,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怎么个情况?莫非这姓董的暗通闯贼?于宏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暗暗摇头,这个董彦所带的兵都是正规的官兵,印信也看了,绝非作假,就算他暗通闯贼,他没必要在他面演戏,就算是他这个知府也是被人家扶上来的,原先的知府早被清军宰了。
于宏的脑子也转的快,以为董彦这用的是怀柔之计呢。当即拍拍脑袋道:“哦?如此说来,这位闫将军可是难得的豪杰呀。”
闫括一看这形式,立刻就坡下驴。扑通就跪下了,大义凛然的说道:“大帅,知府大人,小人蒙两位大人不弃,知遇之恩,没齿不忘!”
董彦把闫括扶起来,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让个闫括一时间受宠若惊。“闫将军,不要这么客气,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到我屋里喝两杯压压惊。既是弃暗投明,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有知府大人给你我作主,没啥不放心的吧?”
闫括感激的差点没哭了,觉得他今天是走了大运了,虽说没抢到银子,还中了董彦的埋伏,却没想到这个大帅如此厚待于他。看起来跟着这位贵人混事似乎也不赖。
“哦...哦,多谢,多谢大帅厚爱,小的恭敬不如从命!”
董彦拉着闫括迈步就走,临走又给于宏打了个招呼,说些客套话。
于宏也是难得糊涂,懒得管许多事,当下遣散三班衙役,回宅邸休息去了。
却说董彦,早已写好了一封信,在俘虏的顺军兵卒中找了个人,带着信,过江前去给李自成报信。
他料到李自成会杀回荆州,若是据城抵抗,肯定打不过大顺军,人太多了。莫不如拱手把荆州让出来,一方面让百姓们也少受些苦,另一方面是想让李自成拖一拖清军,与其让清兵来了烧杀抢掠,倒不如送顺军一个人情。
之所以对于闫括那么客气,也是想利用他,实行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
闫括一路开心,随董彦来到府衙别院,正屋喝了些茶,便上了酒菜。一边吃,董彦就一边跟闫括聊天,问顺军内部的情况,闫括知无不言,更是提醒道:“大帅,闯王的大军明日一早恐怕就要杀过来了,不知大帅有多少人马可以御敌?”
董彦神秘一笑道:“本帅并不想与大顺陛下为敌。这荆州,本帅本就打算让与闯王!”
闫括脸色顿时吓得煞白,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董彦哈哈笑道:“闫将军不必如此,这荆州,你就说是你拿下的,本帅的兵都是被闫将军打跑的。”
闫括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问道:“大帅的意思是?”
董彦摇摇头道:“不是,本帅让闫将军守在荆州,不是安插眼线,也不是要对大顺陛下不利。”
闫括正色道:“大帅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董彦轻轻一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愉快,这样,闫老弟,你的兵我还给你,明日你便去迎接大顺陛下。本帅还有军情安排,明日就开拔了。这荆州,便给你了,邀功请赏,自行安排。我这有封信,我走之后,你再看信。”
闫括点点头,却是一头雾水,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董大帅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怎么突然就给自己安排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呢?他图什么?正要细问,却被董彦打断了。
“闫老弟不必多问,本帅不会害你。待明日你看过这封信就明白了!”
闫括知道再问也得不到答案,将董彦推过来的信封收在怀里,索性不再多问,既然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若是情况对自己不利,就偷偷的跑掉。
董彦与闫括推杯换盏,一番热络。直把闫括喝的酩酊大醉。差人送去厢房歇息。
另一边,朱辰钰等人都在忙活,弄到几十条船,过江就不是难事儿了。当夜便动身,将能运的东西统统装船,趁着夜色渡江。
就连马匹都带了不少,甚至为了运送这些马,让船只来来回回走了三趟。直至天将放亮,董彦一行人约莫六百多,悄悄的绕过顺军的探子,直奔山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