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喇嘛舒服地眯起眼睛，喉结微微滚动着。
宋凌珊蹲下身，捏着它的脸颊，扯起嘴角笑着道。
“你爸爸都不要你了，你还这么开心干嘛？”
九喇嘛听不懂主人的意思，只知道主人今天撸它了，巴适得很。
“嗷呜~~~”
宋凌珊看它这傻样，瞬间没了兴致，站起身坐到沙发上。
此时张姨从厨房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出来，招呼宋凌珊道。
“大小姐，吃饭了。”
宋凌珊吐了口气，站起身。
“好。”
坐上餐桌，望着一桌子的精美菜肴微微出神。
“大小姐，你看还需要什么吗？锅还热着，你要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宋凌珊摇摇头，“不用了，张姨，陪我吃饭吧。”
“啊？”
张姨一脸懵逼，她没听错吧。
她给大小姐当了这么久的保姆，还从来没有和她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她每次都会提前盛出一点菜放到自己房间，自己单独吃。
“不愿意吗？我给你涨工资，可以吗？”
宋凌珊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对象是谁都没关系。
“愿意愿意，不用涨工资。”
张姨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坐到宋凌珊对面。
她怎么敢提涨工资的事，她的工资已经在同行里算多了的。
宋凌珊见她不动筷，笑着道。
“愣着干嘛，吃啊。”
“我吃，我吃。”
张姨立马抓起筷子，夹了块熏鱼肉往嘴里放。
宋凌珊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奈一笑。
“你很怕我吗？”
公司的员工怕他，苏洛怕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保姆也要怕她。
她真的是魔鬼吗？
她记得自己并没有骂过张姨，更没有打过她，也应该没有凶过她。
张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没，没有，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不怕呀，虽然宋凌珊没有怎么凶过她，但是她看人的眼神和久居高位的气场就已经很吓人了。
“……”
宋凌珊一边嘴角微微抽搐，这还不是怕，那什么是怕?
本就烦躁的心，更加郁闷。
开口道：“帮我拿两瓶酒过来，陪我喝点酒吧。”
张姨咕咚一下咽下嘴里的米饭，担忧道。
“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陪你喝，你忘了你前几天还胃疼来着，还是别喝了吧。”
而且她之前在垃圾桶里看到过宋凌珊的病例，很严重的胃溃疡，要是再喝酒很容易穿孔，这可不是小事。
“！！！”
宋凌珊一脸黑线，没有做声，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茶几上拾起包包。
刚好她口袋里有点现金正愁着没处花去。
来到张姨身侧。
随手掏出一沓拍到桌面。
“帮不帮我拿酒？”
“？！！！”
张姨盯着眼前红彤彤的人民币，两眼放光，内心开始动摇。
宋凌珊又掏出一沓。
“陪不陪我喝酒？”
张姨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碎，真是没想到这种好事一个月内能碰到两次。
上次是宋绮罗，这次是宋凌珊，果然是亲姐妹，出手都这么豪爽大气！
算了，就算喝出事，她也可以帮忙叫救护车，况且也不是自己主动的，是宋凌珊要求她的。
这些钱在宋家姐妹眼里九牛一毛，可对于她这种上有老下有老的中年基层妇女来说真的不是小数目。
腾地站起身，谄媚一笑。
“我这就去拿，陪你喝！”
宋凌珊望着张姨雀跃的身影，自嘲般地扯起嘴角。
钱真是好东西。
可以让人轻易改变意愿。
只是轻轻动点钞票就成为别人的上帝。
可为什么她有这么多钱，却还是挽不回苏洛的心呢？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苏洛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她也不会爱上他了。
很快张姨提着两瓶她平时爱喝的洋酒走过来，殷勤地打开瓶盖，倒进玻璃杯，恭敬地递给宋凌珊。
宋凌珊接过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张姨继续将酒杯填满。
一杯接着一杯。
宋凌珊说是让她陪酒，可压根没有理她，只把她当成服务员。
张姨也没有觉得不舒服，毕竟她就是做服务行业的保姆，伺候人已经成了习惯，何况宋凌珊刚刚给了她那么多钱。
不过，她突然想起，宋凌珊之前带家里的那个长得像女孩子的男朋友也是这样伺候她的，而且比她还细心。
她有次无意中看到，她男朋友将剥好的荔枝喂到她嘴里之后，手还没有拿开，在她嘴边接着，等待她往手里吐果核。
彻底把她吓到了，她活了快五十年，真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宠女朋友的，一点也不嫌脏。
对了，还有宋绮罗，对宋凌珊也是一等一的好，会帮她洗头发，帮她吹头发，帮她揉肩捏背的。
好羡慕，宋凌珊不仅长的好看有钱有权，身边还有这么宠她的家人和男友。
一瓶酒很快没了大半瓶。
宋凌珊开始难受了，头晕目眩，胃也开始疼了。
张姨见形势不对，好心劝阻道。
“大小姐，咱们就喝到这吧，别喝了好吗？”
宋凌珊疼得额头开始冒冷汗，微微点头。
“行吧，我休息去了，你收拾一下。”
张姨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喝太多，答应道。
“好，你要不舒服随时叫我，千万别挺着。”
宋凌珊踉踉跄跄起身，缓步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打开小夜灯。
往床上一趴，身体沉沉地陷入柔软的被子里。
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胃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溢出。
很快浸湿身下的床单。
想到苏洛今天上午抛下尊严给她下跪求自己放过他的画面，眼泪更加汹涌。
越哭越凶，一点都没有压抑。
门没有关严，凌厉的哭声很快就被楼下正收拾餐桌的张姨听到。
张姨立马放下碗筷，回到自己房间，拾起桌面的手机，翻到宋绮罗的电话，按下通话键。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
她之前收了宋绮罗那么多钱，就是负责盯着宋凌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禀告宋绮罗。
显然，宋凌珊哭是大事，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