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心中暗凛的冷澎火急火燎扯开了儿子的衣领,他和关横定睛细看之下,顿时脸色大变,因为锦儿这孩子的脖子伤口以下,全都是大片诡异的漆黑肤色,并且散发着大量腥臭味。
“这是……中了‘蝶翼毒薥’的模样,糟了。”
冷澎此时对关横说道:“这种毒物就生长在东面峡谷之中,外表酷似苦菊,但是花毒猛烈是本地之冠,大人中了此毒即刻就会毙命,但是如果被孩子不小心沾染上,却能拖延个把时辰,十分奇特。”
“如果是中毒的话,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了。”关横此时为难地说道:“我身上的两生膏只对治疗内伤外伤有效,这解毒……就差着一点。”
“关兄弟,我知道如何化解这种蝶翼毒薥的毒素,但是这其中有个为难的地方。”
冷澎火急火燎的说道:“蝶翼毒薥生长的悬崖峭壁附近,有一种叫‘金眼蚰’的小虫子,只要活捉之后捣烂了躯体敷在中毒的部位,一时三刻就能痊愈。”
说着,冷澎比划了一下虫子的模样,他又接着开言道:“可是锦儿现在中毒已久,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而且、而且在野外耽搁得越久,我们就越不安全。”
此时此刻,关横突然想到了一个应急的办法,他侧耳一听随即说道:“附近好像有水源流淌的声音,咱们赶紧过去。”
这句话甫一出口,关横不由分说,拉着冷澎便跑,找到那条在山缝里流淌的泉水之后,关横突然从怀里翻出了一块小石头:“此物名叫‘清净石’,具有净化水源里毒素的功效。”
“噗通!”关横将清净石投进水中,然后看着面前有些浑浊的泉水瞬间变得清澈透亮,他立刻说道:“行了,现在这水质是最好的了,赶紧用泉水清洗一下锦儿的伤口。”
说完这句话,他俩一起动手,把锦儿泡进了泉水中清洗了一阵,果然,那些被清净石净化的泉水产生了些许驱毒效果,锦儿身上大片漆黑腥臭的痕迹立刻停止了蔓延,并且稍微变淡了一点。
“爹爹,关大哥,我好冷……”听到锦儿说完这句话,关横立刻让冷澎把孩子抱出来裹上了衣服,他说道:“行了,有了这清净石泉水抵挡一阵,毒素应该不会蔓延很快,咱们赶紧去找金眼蚰吧。”
闻听此言,冷澎立刻道:“好,我虽然没有去过那附近,但是大概的位置也听樵夫说过,咱们走。”
二人的脚程不慢,只是用了片刻的工夫,就已经来到了树林彼端尽头的一片悬崖峭壁前面。冷澎此时说道:“应该就是这里,那些蝶翼毒薥就长在峭壁上,而金眼蚰都会栖息在毒薥生长地带的周遭,所以才能抗毒,唉,不知道锦儿究竟是怎么中的毒。”
听了对方的话,关横此刻向峭壁周围观察,他突然一指上方:“你看,那种在峭壁上迅速爬行、不到尺来长的淡金蚰蜒,是不是金眼蚰?”
“应该没错了,咱们咱们怎么才能抓……”不等冷澎把这句话说完,关横立刻对肩头上的象蛇鸟说道:“看你的了,立刻把那只虫子抓来给我,记住,可别吞吃了。”
“呱嘎——”听到关横把自己说的过于馋嘴,象蛇鸟登时不满的叫了一声,可还是在倏地展翅摇翎疾飞而起,在瞬间掠过掠过峭壁的同时,伸出尖喙嚓的一声啄中了金眼蚰的身躯。
这金眼蚰比起普通蚰蜒妖虫要小很多,但是凶狠程度可是不一般,说时迟,那时快,虫子不甘心就此被象蛇鸟叼住,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对方嘴里扭动身躯,紧接着,就用一双虫颚挟风咬向象蛇鸟颈嗓。
看到对方如此凶悍的抵抗,象蛇鸟心中都凛然一惊,它吃过的妖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种了,到了嘴边还能有反抗一时的凶虫可不多见。
电光火石之间,象蛇鸟也顾不得再叼着对方,它赫然一甩脑袋,狠命将金眼蚰掼在了岩壁上。
“啪嚓!”凶虫再凶,说到底也就是一只虫子,此时挨了这么重重一摔,立刻四分五裂成了一团肉糜。
“笨蛋,我是让你活捉呀,再去找找别的金眼蚰。”见此情景的关横再次扬声喊道:“记住,一是要小心点别被咬伤,二是别再弄死了。”
“呱嘎——”
此时象蛇鸟答应了一声,立刻展翅摇翎再次绕着悬崖峭壁徘徊起来,站在下面旁观,冷澎看的异常紧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关横却说道:“放心吧,对于擒拿妖虫这种事情,象蛇鸟是最擅长不过的了。”
关横这句话刚一说完,象蛇鸟果然又在峭壁老藤的缝隙间有所发现,那正是两只胡乱窜行的金眼蚰,尺寸比刚才那一只还要大几分,电光火石之间,象蛇鸟一声嘶鸣,转瞬就扑了上去。
虫与禽到了任何时候都是命中注定的天敌,两只金眼蚰看到象蛇鸟的瞬间,立刻发出“嘶嘶嘶”尖鸣迎了上来。
这种凶虫对于妖禽毫不客气的反击抵抗,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以弱搏强的疯狂态度,足以吓退一般妖禽了,只可惜,象蛇鸟不输于一般的那种。
“唰!”电光火石间,左边金眼蚰突然立起上半截身子,张嘴咬向象蛇鸟,但是五彩妖禽陡忽在空中打个回旋,让这家伙一咬落空。
“嘶嘶嘶——”另一只金眼蚰毫不客气的又扑了上来,象蛇鸟突然猛扇翅膀产生风压,呼的一下把两只妖虫躯体刮起撞在了峭壁上,但是这力道用得恰到好处,只是撞晕了两只虫子,却没让它们立刻毙命。
“啪、啪!”两只鸟爪同时攥住金眼蚰身躯,象蛇鸟倏忽间飞回到了关横和冷澎身边,随即把虫子啪嗒一扔,让其落在地上。
“做得不错,象蛇鸟。”关横此时小心翼翼的拈起一只妖虫的尾巴,他问道:“冷族长,你知道怎么使用金眼蚰解毒吗?”
“知道知道,就让我来吧。”冷澎说道:“在旁边看了半天,总算也轮到我动手一次了。”话音甫落之时,冷澎取出一柄鱼骨小刃,轻轻剜掉了那金眼蚰一双颚嘴,随即把削下对方的触须和节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