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宝,你要是愿意,就眨眼。”
荣曜原以为,会迎来温阮跟刚才谈及案子时,一样的肯定“回复”。
而低头却见,那双染了情欲、又对不上焦的眸子,竟直直“看着”自己。
荣曜怕温阮是没听清自己的话,又撩了捧冷水,轻拍在她潮红双颊上。
嗓音微哑,“软宝,你要是愿意,就看着我。”
连动动手指都困难的温阮,却拼尽全力地闭上了双眼。
拒绝之意,分外坚决。
荣曜,“……”
似是唯恐对方仍看不懂,温阮几次开口。
荣曜见她红唇翕动,却又张口无声。
立即低头,将耳朵凑了上去。
含糊不清却又极其勾人的气息,裹挟着一股热烫,打着旋儿地钻进了耳道。
让荣曜头皮发麻,脑中似有烟花炸开。
可温阮接下来的话,却比一旁浴缸的冷水还凉。
“不……”
她不愿意。
作为一个身体与心理都健全的成年人,温阮非但不抗拒面前男人。
甚至,某些时刻,还会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发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荣曜一怔。
半晌,才落寞道:“……好。”
他没问原因,更没劝说。
只盯着她极力克制时,紧咬的唇。
依照温阮现在的状态,完全不用担心咬破。
可偏偏她天生皮肤薄,寻常人轻轻碰一下的力道,却让她的唇瓣一片红肿。
荣曜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代替。
一见周围露骨的陈设,再联想以往扫黄时的所见所闻,即便知道眼前东西都被清理过,心里仍觉得脏。
思忖间,他将手在水龙头下冲洗过后,送到温阮嘴边。
“真想咬,就咬这儿。”
荣曜轻捏她双颊,迫使齿尖松开娇艳欲滴的红肿唇瓣。
温阮奋力偏头。
可荣曜这次,却没刚才那么好说话。
“你是法医,更应该知道,尸检过程中一丁点儿的皮外伤,都会有职业暴露的危险。”
温阮还想拒绝。
却听他又道:“软宝,你再这样,我亲你了。”
温阮闻言,果然不再挣扎。
但也没真咬他的手,只艰难道:“水……”
多喝水,能够促进身体代谢,将药物尽快排出体外。
在案件侦破上,跟温阮素来心有灵犀的荣曜,在这事上却突然想岔了。
他没去拿一旁双肩包里的保温杯,而是,再次捧起冷水,轻拍在她脸上。
虽然,行为上有所出入,但温阮却感到身上燥热稍有缓解。
只不过,冷水一停,那股儿焦灼便成燎原之势,再度席卷周身。
温阮痛苦拧眉,喉间闷哼越发难耐。
“嗯……”
就是这微不可闻的一声,在宽大到自带回音的浴室内,前仆后继地钻进了荣曜耳朵,抓心挠肝地蔓延至全身。
不受大脑控制的原始本能,让他的身体骤然紧绷。
颤栗。
也站立。
可怀里的人,非但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媚骨天成的勾魂摄魄,更没注意到荣曜的变化。
鼻尖漫无目的地蹭过他的脖颈,柔如无骨地滑向前胸。
荣曜喉结滚动,屏息,隐忍。
“软宝……”
可最终却发现,非但没能把人叫醒,自己也险些被她点着。
而始作俑者的温阮,迷蒙中,只觉像是找到了一块能缓解自己焦灼的冰。
脑中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她再度艰难发出求救信号。
“水……”
欲火焚身的荣曜,看了眼身边装满水的浴缸。
温阮只觉自己骤然腾空,下一秒,屁股与后背便已触到了刺骨冰水。
寒冷与失重,激得她一把抓住身前人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咬住面前脖颈。
说是咬,可她那力道,却更像剪了指甲的猫爪,挠得荣曜一颗心无处安放。
可一见她眉头紧皱,荣曜心里那点儿脾气,瞬间被一脚踢出老远。
“跟一个荤素不忌的人渣来情趣酒店都不怕!还怕冷水?”
荣曜话虽这么说,但将人抱在怀里,用身体为其充当人体座椅的行为,却没半分含糊。
温阮的身体有了支撑,再度缓缓入水,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挣扎反抗。
虽然,物理降温不是温阮目前的首选,但效果却远超预期。
尤其,那种渗透皮肉钻入骨髓的寒意,让她大脑清明了不少。
须臾。
荣曜想试试她额头温度,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冷水里泡久了,无法正确感知温度。
只得缓缓低头,用额头贴着额头。
而理智渐渐回笼的温阮,却无声偏头。
荣曜瞧着她的反应,气笑了。
“怎么?怕我要亲你?”
温阮唇瓣紧抿,唯恐再一张嘴,嗓子里再发出什么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可这落在荣曜眼里,却成了默认。
他被冷水泡得有些发白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扯了扯。
“温阮,你可真没良心。”
温阮听着,像极了糟糠妻怒骂负心汉的指责,还没明白对方这次又是因什么生气。
下颌已被大手捏着,额头霍然贴上一处温热。
她双眸圆睁,盯着男人放大的高挺鼻梁,以及长睫下带着愠怒的深邃双眸。
直到荣曜再度起身,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的意图。
“温阮。”
脑袋还有些昏沉的温阮,没有回答,只眼神发直地看着他。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想负责,就别用这种眼神勾我。”
温阮脑袋慢了半拍,“???”
荣曜,“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这话,让她瞬间清醒。
刚想解释,可下腹猛然传来的钻心痛感,令温阮倏然蜷缩。
荣曜见状,脸上强撑的凶意,瞬间土崩瓦解。
“怎么了?”
他立即将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个遍。
虽没在温阮身上看到任何外伤,却见水里有丝丝缕缕的浅淡血迹。
荣曜作为北淮刑侦支队上下,公认的钢铁直男,在此之前虽没交过女朋友。
但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该懂的自然也都懂。
“生理期?”
荣曜拧眉,看着怀里痛到无法说话人,立即把人从冷水里抱起。
兜头淋下的热水,驱散了温阮体表寒冷。
但体内的燥热,却又被勾了起来。
欲念犹如星星之火,仿佛下一秒便可燎原。
冷热交替的折磨,以及下腹电钻冲击式的痛经,虽没让温阮当场痛昏过去,却也让她处于半昏半醒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
温阮感觉自己身上又湿又沉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了下来。
可她,别说挣扎,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