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走廊的两侧有许多房间门,错落的排列着。看起来很像一个个乳白色的门牙,锋利、冰冷,泄露着邪气。
我看了一眼正对面的房间号码,心中算了算,然后顺着电梯间朝左转。走廊左侧是单数,右侧是双数。这栋公寓果然遵循着从前酒店的特点,房子门牌是呈现左单右双排列的。公寓比外边还要显得老旧,不知道在刚建成公寓前,酒店到底开业了多少年!
带着守护女一直向前走,我突然咦了一声。自己确实找到了黎诺依的房间,但这个房间却很是让人奇怪。它卡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给整个走廊都带来了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毕竟公寓的布局本来是呈两根平行线的,理应没有角落才对。可那扇门就是给人一种处在角落里,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忽略掉的地方。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向左右看了看。13号房间的门似乎和两旁的门没有任何不同,可心中老是有种强烈的不舒服。奇怪了,走廊左侧明明应该只有单号才对,怎么13号跑到了左边来的?
向正对面望过去,看到的却是十四号。十三号房和十四号房的门牌号来了个对调?公寓的设计师也实在太会恶搞了!
也许是黎诺依知道自己快要上来了,门是虚掩着的。
我犹豫了一下,准备拉门走进去。手刚握住了门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股刺骨的冰冷立刻传入了手心里。那感觉不止止是因为把手是铁制造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己握住的仿佛是一把绝对零度的超导体,全身都快因为右手那唯一的接触点而冻僵了。
缓缓的将门拉开,一股比外界的暴风雪天气还冰冷的温度迎面扑来。我迟疑了!不对劲,绝对不对劲。房间里怎么可能会那么冷,就算不开暖气,室内也和室外有好几度的温差。况且,黎诺依也不会是如此节省的女孩。大冷天的不开暖气,在冬季的欧洲,实在难以置信。
守护女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一如既往的没有主见。我一咬牙推开了房门,并没有看到黎诺依,客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因为处在一个不规则的角落中,走廊上的灯光也难以照射进去。
看到毫无光亮的房间,我更加的觉得有古怪,脚步也迟迟的不愿迈进去。房间里肯定是有人的,黎诺依知道自己正在上楼,怎么可能关掉客厅的灯光。等客人不在客厅呆着,难道跑进了寝室去?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将视线射向了更里边的位置,眼神渗入黑暗中就仿佛丢进了黑洞似的,什么也看不到。明显,寝室的灯也关闭着。难道就在自己上楼的那么一小会儿,她们俩个女孩遇到了某些不好的事?
联想到黎诺依打电话来时沙哑的嗓音,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算了,再怎么猜测也没有丝毫用处,先进去看看再说!
打好主意,我正准备一脚迈进去。就在这时,对面14号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夜,你在对面干嘛啊!怎么这么慢才上来?”
正是黎诺依的声音。我大吃一惊,猛地转过头看去,只见黎诺依和别一个女孩周菡穿着精心挑选的衣服,正站在门前不解的望着自己。怪了,明明我站在十三号房门前,可她俩怎么会从自己的身后冒出来。是自己弄错了房间?不会啊,明明看的很清楚,确实挂着13号门牌的。一定是黎诺依太糊涂,把房门号给说错了。女孩子常常会这样,就连上次坐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也在抱怨许多女孩的粗神经。明明在大叫着向左拐,手却跟司机比着向右拐的手势,令人不知道该取信哪一个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脑袋,再次回过头看去的时候,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自己原本已经打开的房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关的牢牢的,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留下。就如同里边根本便是密不透风的囚牢。那扇门和转头前看到的完全不同,通体长满了铁锈,斑驳的门体以及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染料的红色黯淡的粘在门把手下,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我猛地收回了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心脏狂跳,全身都在颤抖。我这时候才发现,房门边上还拉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只不过已经被自己给踩得倒了下去。
大脑很混乱,有些搞不懂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或许真的是错觉吧。我抬头再次看了看自己差点走错进去的房间,只见铭牌上什么都没有写。那一片空白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冒着寒意。而向身后的房间看去,铭牌号上赫然有13的字样。对面的房间才是真正的十三号,黎诺依没有说错,她确实住在十三号房间。
怎么回事?这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廊的灯光虽然暗淡,可没理由自己看不到涂着反光材料的警戒线。现在回头想想,眼前的房间既然在不显眼的拐角处,自己又究竟是如何很快注意到它,并一眼便认定它就是十三号房间的呢?整件事里边头透着诡异,令我实在很后怕。
如果这房子真的有问题,是它在引诱人,那如果不是黎诺依及时的叫唤,如果我真的走了进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阿夜,你在发什么呆?”黎诺依看了我一眼,视线定格在了守护女身上。不过嘴巴却没有闲着:“快进来啊,怎么跑对面去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促的说道:“啊,你不会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险些走错房间吧?我总觉得对面的房子有些邪乎,当时我就把它当成是13号了,差点走了进去,还好菡菡叫住了我。”
她的嘴巴翻的很快,瞥了一眼对面的房门,满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