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再一次用视线扫过那个无人的位置时,突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国文课本放下。
学生们愕然的望着她。
南宁紧皱着眉头,说道:“第四排第五个同学,请你将课桌向左挪动一个位置。他后边的同学依次跟着他向左挪动一位。”
五班一共有四十八个学生,刚好分成七排七行。第四排第五个同学如果向左挪一位的话,刚好填在那个空白的地方。
那个同学很是犹豫,支支吾吾的道:“老师,据说坐到那个位置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那是个被诅咒过的座位。我可不可以不要坐?”
南宁打断了他的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师一直都有讲,要科学的看待问题,不要迷信。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诅咒一类的东西。老师我高中的时候也听到过许多关于学校的传闻,什么笔仙、镜仙、碟仙的,也统统玩过。都是假的。我希望我的学生都能勇敢一点,不要相信这些迷信,这些想法对以后的世界观和进社会就业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学生还是摇头:“还是不要坐的好,我本来就很胆小。”
“可以期末加分哦。”南宁诱惑道:“有哪个同学敢坐那个位置,期末考试的国文可以加10分喔。”
这个诱惑确实有些大,特别是在身为尖子班的五班身上。底下的学生考虑了一会儿,班长站了起来:“老师,我坐。”
南宁满意的点点头,见班长将课桌搬到了那个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的坐好。心里那种不舒服的厌恶感觉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仿佛脑袋也清醒多了。
果然,教室就应该整整齐齐的坐满学生才对啊。在正中央的地方缺一个空隙出来,实在令人不爽。
她这样想着。
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班长却再也没能来上学。而南宁,也从此失踪了。似乎这个世界,完全失去了她们俩的踪迹。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花钱如流水,一种存钱以度日。第一种人的钱财像听摇滚,来去匆匆,轰轰烈烈的喧嚣过后是更深的落寞和无助。第二种人的钱财像听厕所里的克莱德曼钢琴,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某天回头再看的时候,已经把第一种人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人生似乎也如此。
许多人都认为,人生确实是需要轰轰烈烈的,这样才能够在老去后留存值得回忆的记忆。可过度的轰烈便是一种负担了。在如此快节奏的生活中,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谚语已经跟不上时代。也许只需要三年,熟悉的东西便会变得不再熟悉。而不熟悉的东西,会更加的不熟悉。
好比我的人生,一直都陷在一个又一个诡异的事件中忙忙碌碌。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现在大三了。人生也走到了20岁。
20岁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老人们说翻过了这个岁数,时间就会变得风一般的快。很快就会跳跃到30、40、然后老去。可我一直都不在乎,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在各种恐怖事件中好运多久,或许某一天,突然整个人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在世界上彻底的失去了痕迹。
哈,或许是想多了吧。我是夜不语,你手里正捧着的这本书的作者,一个倒霉的老是会遇到离奇古怪事件的人。这本书的开始确实令人感慨,因为我的两个高中同学结婚了。他们便是沈科和徐露,我在高中时代最要好的同学,也曾跟着我陷入过几个可怕的恐怖事件中侥幸存活了下来。【详见《苹果》和《风水》】
大学以后就很少与两人联络,直到不久前的一天,突然收到了沈科打来的电话。说实话,听到他俩结婚的消息我完全呆住了,根本难以置信。还下意识的看看日历,并不是愚人节。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被恶搞!
他们是真的要结婚了。
结婚这个词,对于我而言是个遥远到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走进婚礼的殿堂。可对于自己的两个高中好友,还是从心底深处祝福的。这两个狗男女高中毕业时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徐露特意在考试时放水,结果显而易见,如愿以偿的一起读了同样的大学。
这次匆匆忙忙的结婚,据说是奉子成婚,两个人安全措施没有做好,不小心有了宝宝。沈科毅然决定离开学校,肩负起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徐露不愿意一个人在大学里呆着,也辍学回家了。准备生了宝宝后再继续学业。俩人在两边父母的资助下开了家小店,虽然说不富裕,但小日子过的确实不错,甜甜蜜蜜的。
为了参加好友婚礼的我便飞回了故乡春城。快有三年没回来过了,故乡的变化很大,大的我感觉十分的陌生。
依然没变的或许还是天空吧,灰蒙蒙的,总是看不到太阳。夕阳的余晖被厚厚的云层挡住,令人呼吸不过气来。
不想会空荡荡的家,找好酒店已经是夜幕时分,刚过八点,外边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街灯。天幕早已经黑尽,只余下镭射灯刺向云层深处。没敢吃晚饭便直奔沈科订好的地方。这家伙据说约了许多高中时代的朋友,准备在婚礼前搞一个单身告别会。徐露也不甘示弱,约了好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似乎想要弱弱的疯狂最后一次。
我一到地方就被熟悉以及不熟悉的人给拉了进去,硬要罚酒三杯,当作这三年来冷漠了在座各位的惩罚。KtV包厢里的声音很喧嚣,看着坐在身旁那一张张似乎没有太多改变的脸孔,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离他们实在太遥远。
他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圈、工作圈、遇到喜欢的人然后结婚生子吧。而自己呢?自己有这个权利吗?我的身旁虽然围绕着许多女孩,但我却没有胆量接受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