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或许不只是我,所有五班的同学在心里都清清楚楚,中央的那个空缺处确实有坐着一个多出来的人。它用冰冷的视线在打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女孩顿了顿,表情严肃的又说:“所以你千万不要去坐那个空缺。那是它的地盘,所有抢了它的位置的人,或者吩咐别人抢它座位的人,都会被它杀死。就算只是路过,也要绕的远远的。”
说完她又饶有兴趣的指了指空位左右前后四个边上的四位同学:“你知不知道,其实最提心吊胆的就是那四个可怜人。我们班的座次早就不由班主任来决定了,全是抓阄。四十八团纸条里边有四个写了‘坐’这个字。每个五班学生都要抓阄,凡是抓到写有‘坐’这种纸团的,就要坐到空位最近的前后左右四个位置的其中之一上。”
“这,还真民主。”我被她压抑的声音以及神秘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只觉得后背一个劲儿的冒凉气。果然还是问内部人员得到的信息多,至少在表面上我总算是搞清楚为什么坐在那个空缺处的人会神秘失踪的所谓原因了。可是,那空缺处真的被什么东西占有了、并不容人侵犯吗?
我不由的望了望正中央的空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这样是看不到的。呆久了才能被它的气息感染,偶尔看到它的存在。”女孩见我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了空位处,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说起来从前我也抓阄中了彩,在空位的周围坐过一个月。刚开始没什么,可几天后鼻子里老是窜入一股恶臭味,像是肉腐烂了的味道。猛一闻到,还以为是旁边的同学放了个无敌蒜头屁。可那恶臭味久久不散,最后好不容易注意到,竟然是从那个空缺处散发出来的。顿时吓了好大一跳。”
她的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惊恐:“臭味伴随了我整整一个月,弄得我就快神经崩溃了。还好有惊无险的过完,月初的时候再抓阄,幸好没再中彩。否则还没等自己崩溃掉,自己已经给臭死了。”
女孩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过语速极快,我完全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她讲完的空挡,总算是插入了一句:“你说那个空位上有人冰冷的正在看着我们,可你现在滔滔不绝的在说它的事情,它不会生气吗?”
“当然会。”女孩愣了愣:“可它现在不在教室里。刚才我一直有觉得气氛不对,它一眨不眨的盯着新的英文老师在看。似乎很生气的模样。”
这女孩的话老是前言不搭后语,自我矛盾。前边她说看不出坐在正中央位置的那东西的模样以及表情,现在又说知道它在生气。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可如果真如女孩讲述的那样,中央空缺处的那东西对自己的地盘有强烈的保护意识,现在对袁梦晨生气愤怒倒是正常的。因为袁梦晨已经侵犯过了它的地盘。
可为什么它到现在还没有对袁梦晨下手呢?不,不是没有下手。确确实实,前几天的经历证明,它已经下手过许多次了。可毕竟袁梦晨还好好的并没有人间蒸发,只是受到了极大地惊吓而已。
难道说,袁梦晨的身上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或者东西,一直在保护着她?
“喂,在想什么呢?”女孩见我发呆,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刚才听你介绍说,你叫夜不语对吧?”
“嗯。”我点头。
“很有意思的名字,一听就觉得貌似你很胆大的样子。”她将双手放在下巴低下撑住头。这个女孩有点意思,居然能从我的名字里听出我胆子大。不过,她到底是根据名字里的哪个字判断的?还是根本就是在胡诌?
“而且,看得出来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她语气越发的神秘了:“其实我在五班快两年了,也好奇的要命。要不,我们今晚悄悄地来五班教室瞧一瞧,说不定能找到些新发现呢。”
我皱了下眉头:“你干嘛邀请我,我跟你似乎不熟吧?”
“我不止邀请了你,还有几个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同学加入。说实话,不解决现在的问题,我们能不能活到毕业都成问题。”她缓缓道,语气里充满了蛊惑力:“再说了,三天后又是抓阄的时间。到时你一不小心中彩了,就要忍受一个月的恶臭。心理承受力稍微不好的肯定会疯掉。”
“我对自己的承受能力很自信。”我不置可否。
女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可你似乎对那个空缺处的兴趣,比我更大哦。晚上要不要跟我们去倒是随便你,就怕不去的话,你会后悔。”
“切,我为什么会后悔?”我反问。
她只是笑,没有回答。
“好吧,算我输了。我确实是对那空缺很有爱。”我最终叹了口气。其实今晚自己本来也打算来五班探究一番的。毕竟白天和晚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白天看不出来,找不到的线索,晚上很有可能便会显现出来。不管怎么想,跟着熟悉情况的人探索,总比一个人胡乱摸索强:“算我一个。”
“很好。”女孩雀跃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尾指翘的高高得:“就这样说定了哦,拉钩!”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暗自摇了摇头。都高二还那么幼稚,居然信拉钩。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这才伸出手和她拉了拉。
她的手有些冰冷,但是手指软软的,柔若无骨。
“今晚11点四十九分我们在校门口集合,一定要准时到哦。否则我会亲自过来接你。”女孩满脸笑容,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讲了那么久,其实也就才五分钟而已。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第三堂课开始了。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女孩开口道:“我叫张馨茜。那夜不语同学,晚上十一点四十九分,我们在校门口准时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