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疗养院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漆漆的雾,让我窒息,无法喘气。
“知道易古的人,给他改了一个绰号,叫易阎王。他的病人总是能看到治愈的希望,但是,真的得到希望的曙光后,就会如同凋谢的花儿般死亡。”白珊看着穆茹:“你的亲戚估计现在也已经死掉了。或许,在你进入轮回精神病院前,就已经死掉了。”
穆茹的眼神闪烁着,最终却苦笑:“不错,她确实已经死掉了。警察说是我杀的,可我根本就没有那段记忆。”
“你杀的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和男友,难道……”我欲言又止。
穆茹倒是很坦荡,她点头:“没关系,就算真是我杀的,也无所谓,倒是出了口恶气。那个小Y又不是我的好友,不过是个刚进大一的男人罢了,居然勾引我的男友。我就像三流电视剧里的主角似的,男友被别一个男人勾引走了,他们搞基无所谓,却使劲儿的伤害我……”
“等等!”我猛的挥手,打断了她:“有些不太对吧,你明明……”
话还没说完,白珊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将我的话活生生的扯断在了喉咙里。
她将漂亮的小嘴凑到我耳边,声音绕进耳朵孔,痒痒的。可她的话却令我的心凉了一般:“有些话,不用在当事人面前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性格冰冷的家伙,怎么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不像她啊。
“我只是在评测逃出去的风险,你如果将后边那番话说出来,我们逃走的可能性会降低很多。”白珊一字一句严肃的道。
我完全糊涂了:“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不错,不但知道,还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女孩努努嘴:“你是想说穆茹杀掉的明明是自己的闺蜜和男友,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一个大一男生和自己男友的无限基情?别去点醒她,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更加不明白了:“你似乎话中有话,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麻烦你说明白点。”
“你是聪明人,最后应该想的到。”白珊完全没有解释的兴趣,自顾自的往前走。
密道里最终又只剩下无边的寂静,以及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白珊的那番话,我始终没明白。为什么自己告诉穆茹她的记忆和真正的事实有偏颇,就会影响我们逃出去的机会?穆茹明明是我拉近逃亡队伍中的,她的死活,对白珊而言其实不重要。
那么,难道是这条密道有问题,它会对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做出不可测的反应?
怎么可能!
越想越糊涂,最后在还没有理出端倪的时候,眼前徒然一亮。一道光芒从远处射入,稀稀拉拉的投影在地上,美的无法形容。
那,是久违的太阳的辐射!
前些年有些学家说人的皮肤健康色应该是铜色,因为太阳紫外线中有营养。这一观点随后得到了很大的推倒,太阳紫外线中的辐射会影响皮肤的健康,毁灭养分,而皮肤如果吸收了维生素c和维生素E是会变白的,也就是营养多的皮肤会比较白,另外熬夜或发病、缺少水份等原因也会导致皮肤变黑,所以最健康的肤色应该是白里透红的。
支持这个论调的人恐怕没有见到过长期呆在七楼的人,我们很久没有照射过阳光,但是七楼总会提供很有营养的、不知道配方是什么的可疑流质食物,所以在七楼,皮肤总会白里透红,而不是没见过太阳的苍白。
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健康。
隔着玻璃一天晒几个小时的太阳和真真实实的接触到阳光,完全是两回事。温暖的阳光从头顶倾倒下来,洒在头顶上,手上,我几乎都觉得自己重生了。
可是有光线进入的地方并不是出口,四周仍旧是黑黝黝的通道,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前边有七个岔道。”就在我、穆茹以及周毓都表露出激动的神情时,白珊开口了:“据说只有其中一个可以通往外界。其余六个中其中有三个都是在轮回精神病院内,一出去就会被抓起来。所以我们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
“七分之一吗?”我看了她一眼:“我记得自己曾经在荷花池边见过你,那次你慌慌张张的。难道也是通过这里跑出去的?”
“不错。不过很可惜,我很快就被抓到了。”白珊撇撇嘴。
不爱开口的周毓突然道:“白小姐,你说七个出口有一个通往外便,三个同外病院中。那还有两个通往哪儿?”
“那里是死路。”女孩淡淡说,她说道‘死’这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死路的意思,就是会死?”我确认道。
“理解的真透彻,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可进入那两条路里,绝对会死无全尸。”她说着,很快那七条岔道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犹如突然蹦出来似的,密道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的变宽了七倍。那种唐突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每一个岔道都黑洞洞的,吹拂着比现在的地方都还冰冷的阴风。甚至,泄露着极为危险的信号。
“我有些好奇。”我看着那七条通道:“你一共逃出去过几次?”
“两次。”白珊伸出两根手指:“两次都走不同的通道。不知道是运气很好还是不好,两次都通往了荷花池不远处的树林里。”
“都从七楼逃走两次了,他们居然还没有从你嘴里撬出你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我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对此不感兴趣?”
“确实不感兴趣。七楼上能做主的人一个都没有,而作为主子的易古和那个老变态,又很忙。他们只是把我抓回去重新扔回七楼,也没时间管我。”
我眯起眼睛,不置可否的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通道存在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