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依将右侧乌黑的长发拨到耳后,判断道:“你说,会不会是死女人林紫颜在故弄玄虚?”
不错,我计划的度假至少应该在十天以上,可是从德国出发的行程,刚到了隔壁奥地利的这个被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山中小镇哈尔斯塔特,还没有享受够湖光山色,居然就被生生打断了,实在有够扫兴的。
“应该不是,这字迹我很陌生。”我眨了眨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对,多看几眼,又觉得有些眼熟。字迹的主人,我应该认识才对。”
“眉头,皱,会变老。”守护女李梦月见我皱眉,将信封放在了桌子上,伸出手又替我理起眉间来。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无聊电视节目中学来的。
“不是林紫颜那家伙的话,可选项就有些多了。跟你相熟的女性,怕是整个哈尔斯塔特的居民房也住不下。”黎诺依揶揄道。
我瞪了她一眼,这叫什么话,要知道哈尔斯塔特足足有九百多常住人口!可稍微掰指头算了算,嗯,或许还真被她给说对了。要从比较熟悉的身手有不错的年轻女人中筛选出这封信的主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的脑袋再好用,再过目不忘,也是个大工程。
最终自己还是放弃了,看着面前的清澈平静的湖面以及远处的山峦起伏,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李梦月将信封拆开。
守护女大咧咧的扯开封口,展开。信里只有三张a4大小的纸,上边写满了间隔很大的字。文字不是电脑打印的,倒是很传统的用了手写的方式。字迹跟信封上的吻合,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女性的手笔。
我快速将信看完,竟然倒抽了口冷气。
信件通篇没有提及写信人,也没有落款。但是字迹越看越熟悉,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个故人,而且非常熟悉我本人。
“看来,这件事真的有些令我纠结呢。”我用手指苦恼的敲了敲额头。
“信上说了什么?”黎诺依问。守护女虽然照例没有开口,但是绝美的眼眸还是落在了我身上。
“也没什么,就是提及最近园岭市的一所高中里,突然流行起了一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我整理着信件中的主要内容,缓缓道。
“奇怪的打招呼方式?”黎诺依一愣,好奇道:“有多奇怪?”
“奇怪道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恐怖。”我比划着:“他们那些高中生见到对方后,不再说‘hi’或者‘yo’,甚至也不勾肩搭背,举手示意了。而换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恶心方法。”
“别吊人胃口了,快点说。”黎诺依将果盘里的水果插了一块,温柔的塞进了我嘴里。
我嚼了嚼吞进了肚子里:“他们开始互相舔别人的眼珠,代替了传统的打招呼方法。”
“不会吧,恶心死了。”黎诺依急忙捂住嘴,一副难受模样。她的脑袋里实在组织不出舔眼珠怎么算打招呼,还有,究竟是怎么个舔法。
“说起来,在美国和日本,也有一些地方的学生有这种行为,那些学生曾经对声称,自己之所以喜欢让别人舔自己的眼珠,是因为那种刺痒的快感就像在被舔脚趾头一样,很爽。”我思索了一下,又道:“可是信中所讲述的舔眼珠的原因,似乎跟日本以及美国的不太一样。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黎诺依看着我的脸:“阿夜,看起来你似乎心动了。难道你要结束这次我已经激动了很久的旅游吗?”
我沉默了一下:“信上说或许在园岭市,正在发生某种了不得的大事件。而且,恐怕还有我正在找的东西。那个写信给我的女性,她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无非也是想引我过去。”
“看来你真的打算结束旅行了。”黎诺依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中。一阵风吹过,将镜子般的哈尔斯塔特湖掀起了一阵阵波澜,美的一塌糊涂。
我们就这样在美景中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黎诺依才轻声道:“男人还是事业为主比较好,阿夜,我从来不愿意干扰你的决定。不过这一次的旅行,可远远没有结束喔。你要去园岭市,没问题,但必须带上我。”
守护女李梦月没开口,只是用小手揉着我的肩膀:“还有,我。”
在温柔与暴力的双重威胁下,在两个女孩一个可怜巴巴、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里。我终究还是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到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从机场坐最近的一架飞机飞往了园岭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
我拿起信件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头。
信笺上背后用铅笔写着两窜数字,n6°12与e137°22。这令我冥思苦想了许久,自从拿到信件后,我就一直在试图解读这两窜数字的意义。
“这明显是经纬度啊。”黎诺依见我眉头不展,凑过头来看了看,她故意靠我很近,高耸的****已经严重的挤压在了我的胳膊上。李梦月生气的拉着她的肩膀,将她小鸡似的从我身旁拉开。
“白痴,你,难道比,主人,聪明?”她对黎诺依的自作聪明很不屑一顾。
黎诺依没介意,只是撇撇嘴:“我就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你看,这两窜数字实在太像经纬度了。”
“不是经纬度。”我摇摇头:“第一时间我就在网络上查过如果是经纬度的话,这两串数字会在哪里。结果却是远离内斯岛的公海上。离园岭市足足有几千公里的距离。很明显,这封信的主人实在考验我们的智商。又或者,是个恶作剧!”
“谁会这么无聊?”黎诺依瞪大了眼睛。
“我分析了一天多,心里大概有个雏形。有这种恶趣味的又熟悉我的人,怕是我认识的也没几个。”我微微笑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总之,她的意思很简单,前一串数字,代表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