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这女孩怎么会写鬼门关里的字?难道她和周岩有什么关系?
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游雨灵一脸凝重,小心翼翼的将香炉摆在尸体的双腿之间,数了五十一根香插在了香炉中。
五十一根,应该代表的是何阳州的年龄。这女孩调查过何阳州?香炉中的香是特制的,我甚至看不出用的材料是什么。
游雨灵在嘴里念念有词,穿着道袍的她不断绕着尸体转圈。没有点燃的香,居然在她绕了第三圈的时候,自动燃了起来。
香上的火焰窜起足足三厘米高,几秒后才缓缓灭掉。香头上五十一个燃烧点,只剩下了暗火。经过暗火焚烧,整个停尸房内都传出了一阵怪异的味道。
我揉了揉鼻子,这味道很复杂,有种氨基酸于脂肪混合燃烧的感觉,不香,甚至有些臭。想到了什么,我的脸顿时一抽。该死,难道这香曾经一直侵泡在尸油中?
随着游雨灵的转动,本来就很冷的停尸房,更加冰冷刺骨起来。女孩的眉头紧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不断的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在何阳州尸体的额头,腹部,大腿内侧点来点去。
我将其看在眼里,越发的怀疑女孩的身份。这小妮子,肯定和周岩有关系!周岩写给我的微博私信里,就提到过一些风水师的法术。看起来和游雨灵的套路很相似,何况,女孩还会写鬼门关内才有的文字。
就在法术如火如荼的进行时,突然,女孩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我大为感慨,施法的人也真不容易啊,居然要咬破舌头逼出精血来,可真够敬业的。舌头那么敏感,一口咬上去,换了是自己,可能都没那个胆量动嘴。
正当我认为女孩下一步就是将舌头上流出的精血喷在尸体上时,游雨灵竟然脸都扭曲了,大眼睛泪汪汪的,在一明一暗的应急灯下,反射着泪光。
“呜呜,好痛!”游雨灵痛得忍不住原地蹦蹦跳跳,双手夹着耳朵。
靠,原来这小妮子不是因为敬业而咬舌头吐精血,而是说话太快不小心咬到舌尖了。靠,亏我刚才还一脸感动敬佩了。我无力吐槽的看着这个秀逗的家伙呜呜了半天才停下了。
女孩痛过后,总算恢复了理智。她看了一眼四周,突然惊慌起来,一把抄起香炉,扯断炉子里的五十一根香,扯着我的手拔腿就跑:“外套!”
“外套?”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花束呸折乱,会线。”游雨灵的舌尖痛得暂时没有恢复发音功能。
不过下一刻,我就算听不懂,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呢。她在说快逃,法术被打断了,危险。
一股阴寒的感觉在我们跑到停尸房门前时,猛地窜了上来。只见大门口一个人影将我们的出路堵住了。
借着闪烁的灯光,我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居然是刚才还坐着睡觉的老王!不,应该说是曾经的老王。老王显然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血洞周围的血管全是乌黑中毒的痕迹。
死因,和里边的盗墓贼一模一样,如游雨灵说的,中了尸毒。
可是这个明明已经死掉的老王,眼中是泛红的白仁,正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走过来。
“他果然也中了尸毒,早就死了。”游雨灵将小舌头吐出来在冰冷的空气里一弹,感觉好受了许多。
我的背后凉飕飕的:“如果老王已经死了,那么今早我看到的究竟是谁?”
老王的脸上也爬满了黑色的血管,显然已经死了超过二十四小时。怎么会这样!明明今早他跟我讲过话。
可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自己胡思乱想。老王的爪子几乎要碰到了我的胳膊。游雨灵一把将我拉开,伸腿将他踢倒:“笨蛋,发什么愣。别被这些活尸给抓到了,一被抓伤就会感染尸毒。”
我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某部僵尸恐怖片的摄影棚中。不过对于僵尸,自己也并不算陌生,毕竟杨俊飞的侦探社中,还有奇阳这个有智慧、不会传染,蛮力大的仅次于守护女的现代活尸呢。
游雨灵会一些功夫,老王的尸体僵直笨拙,倒在地上许久也爬不起来。可背后,也传来了慢吞吞的脚步声。居然是死在了地上的无名盗墓贼,他从手术台前站起,朝我们逼近。
“你念错就念错了嘛,干嘛在关键时刻念错?”我很无奈。这个女孩患有严重路痴我也忍了,可做重要事情也不靠谱,她真的是跑来斩妖除魔的?而不是搞笑的?
“咬到舌头是天灾,是不可抗力。”女孩抗议道。她用手中的桃木剑挽了一个剑花,一件刺在了无名盗墓贼尸体的额头上。尸体顿时就不动了。
游雨灵的手再动,迅速以同样的手法刺中了老王的脑袋,老王的尸体也没有再继续挣扎。
“呼!还好这招还管用。”女孩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搞了半天,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管用。我已经完全没力气理会她了,扯开停尸间的门就跑。房间里阴冷的气氛完全刺入了骨髓,这已经无法简单的用冷气开的足来形容。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滋长蔓延,那危险已经实质化到凝固了空气,我甚至没有勇气往后看一眼便落荒而逃。
自己和游雨灵一直逃到了建筑物外,感受着外界的空旷好新鲜空气,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女孩抱怨道:“你拉我出来干嘛?”
我愣了愣:“不是你让我逃的吗?”
“我是让你逃,是让你一个人逃,本道姑还装备去搞定那个罪魁祸首呢。”游雨灵有模有样的掐指算了算:“如果放着它不管,再等三天,它一定会凶残到为祸人间。就算是我,也制不住它了!”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正想开口,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那个何阳州的尸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自己恍惚记得,游雨灵法式里咬中了舌头,打断了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