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饶有兴趣。
一旁骑车的元玥看了一会儿,偏头又看向我:“夜不语先生,其实你可以一个人走的。为什么非要搅和在这件事中。你是外地人,可以自己离开古边界。”
“很简单啊,你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要得到那个东西。”我微微一笑。
“那东西,对你真的很重要?”她眉毛抖了两下。
“确实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曾经把那个东西给了一个女孩子,至今,自己都不清楚是对是错。我甚至搞不懂,你的妹妹是怎么将它给弄到手的。”我叹了口气,回忆的潮水疯狂的涌来后,又被自己的理智掐死在了岸上。
“她,不是我妹妹。夜不语先生。”元玥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夜不语先生,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怪。高智商,聪明又帅气。对女孩子也很好。一定有许多女孩喜欢你吧。”
“喜欢我的人,几乎都死掉了。”我语气有些发苦。
元玥笑起来:“你,真会开玩笑。”
“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
见我神色严肃,元玥仍旧笑着:“你从来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个东西。但是女人从来都是敏感的生物,我猜,你是为了某个女人,对吧?”
“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没有那东西,她很可能活不长了。”一瞬间,那白衣如雪,黑长直的绝丽容颜滑入我的脑海。从来,都是她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住一切危险。只要有她在,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落入何种险境。我都会非常安心。
但是这样的她,却倒下了。无论如何,这一次,都应轮到我,去保护她。
“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元玥低垂下脑袋,心事重重:“她很漂亮?”
我点头:“很漂亮。”
“是,你的妻子?”
“好了,好了。打住!”我猛然停住了单车,就这么停在了路中间:“你的话好奇怪。知不知道,你的旗都竖起来了。”
元玥愣了愣:“什么旗?”
“你没看过电影吗?每一部小说、每一场电影,总是有这样的人。”我掰着手指数起来:“战争结束后,你就跟我结婚吧;只要我活下来,我们生两个小孩吧;我逃出了这里后,一定要辞职;我想看看世界;这件事结束后,我要到诗和远方。”
我看着她的眼睛:“每次说出这些话的人,旗子都竖了起来。全死了。”
“现实有不是电影和小说。”元玥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笑的细细的腰肢飘摇。
我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可是现实比小说和电影都残酷,残酷的多。”
说完,自己将单车靠在墙壁上,示意元玥也下车。凯薇给我们的地址,到了!
有些东西,没人想得到。
例如身为敌人的凯薇,并没有作为敌人的自觉。她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本以为是陷阱,引诱我和元玥跳进去的陷阱。
但是那个地址实在是太普通了,位于风岭镇市中区的一个六层楼高的老旧建筑的六楼。那栋楼,基本处于废弃状态。
其实风岭镇的现状就是,由于三年前一场所谓的‘死亡通告’诅咒的缘由,大多数非本地人都离开了。而离不开的,是两千多个被古边界的风杀阵死死困住的本地原生居民。
所以因为大部分人离开的因素,许多居民住宅楼都空了出来。没有人住的屋子,如同没有生命的一坨钢筋水泥混合物。在时间中,逐渐老化,肮脏。
六楼,606室。这就是凯薇待着的地方。我抽空看了看手机,发现凯薇的位置并没有变。gps定位显示,她就在楼上等我。
风岭镇由于人变少,电讯基有一大部分被被关闭了。通讯变得断断续续,我甚至无法偷偷打开凯薇手机上的摄像头窥探。
“我们是直接上去,还是有什么计划?”看着黑漆漆没有任何灯光的楼道,元玥缩了缩脖子。
我摇头:“不用,我们直接上去。”
“什么都不用计划?”元玥吃惊道:“你看电影电视里,这种明知道会被栽赃的陷阱,不是都需要一个人望风,一个人进去冒险吗?”
“你都说过是望风了。”我撇撇嘴:“你自己仔细看看,这个建筑的布局!”
老旧的楼,只有一个出入口。每一层每一个窗户,都被铝合金安全窗封闭了起来。只要一旦走进去,除了大门,就没办法离开了。
但这并不是不需要人望风的理由。
我望了望四周,偷偷露出了身上随身携带的侦探社配给的手枪。元玥愣了愣:“你居然有枪!”
“所以我不需要你在门口,你直接跟我进去,在我背后随时关注有没有异常情况。”我压低声音:“毕竟在这栋只有唯一出口的地方,哪怕是陷阱,身为诱饵的人也有可能深陷自己的陷阱里。荣春四个人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按照我得到的资料推理,她们或许能借用八角风铃以某种形式驱使风。”
“但是很奇怪,她们主动斩断了这个可能。”我环顾四周:“六层高的筒子楼,周围全是更高的楼。密不透风。就算是风能吹过来,也进不了楼。无法驱使风的四个人,不过是普通女孩而已。我一人一枪能应付。”
自己其实内心也在忐忑不安。那个荣春,究竟想要搞什么鬼。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令我和元玥更加的无法理解,甚至难以接受。
我们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进了606室。一路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遇到任何人。推开门,偌大的房间,同样没人。只有一张不久前才特意拖到房间正中央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四个风铃,和一部手机。
四个八角风铃,而手机……
我拨通了凯薇的电话。桌子上的手机便亮了起来,显示着我的号码。
“夜不语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女孩,到底想干嘛?”元玥同样理解不能。她转动坚硬的脖子,没有擅自走入房间,更没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