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寻找了好一会儿,居然都没有找到钉子钉进去的地方。我干脆用瑞士军刀刺入盖子与棺材的接缝处,没刺入多深就遇到了一层软绵绵的物体,阻挡我继续深入。
我微微一犹豫,加大了力气。海绵似的带有弹性的那层阻隔物终于被我刺透了,顿时,整个棺材都抖了一下。沉重的棺身在木地板上跳起,又重重的跌落下去。
巨大的响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刚刚怎么了?”笑笑冷汗都吓了出来。
史辉也结巴道:“夜不语先生,该不会是里边人没死,你不小心把她给刺伤了吧?”
“白痴。就算我刺伤了人,她能将上百公斤重的棺材给带的跳半米高?”我瞪了他一眼,思索了半晌,又道:“不用找棺材钉了。没钉子,棺材盖被一层海绵物给牢牢粘住了。用刀割开吧。”
我绕着棺材盖的边缘,用军刀走了一圈。还算顺利,棺材再也有发出奇怪的响动。
“好了,推开它。”自己将刀收起来,示意大家一起朝一边用力推。
沉重的棺材盖在许多人的力气下,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缺口。就在这时,一股味道浓烈的气味从棺材中涌了出来,之后便有大量青绿色的不明液体顺着棺材流下。
刺鼻的味道暴露在空气中,淡了,稀释了,反而带着一股雨后割草的清香。
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沾了些汁液,放在指尖观察了一下,疑惑道:“这是树受伤后排出的汁液,还挺新鲜的。怪了,为什么这口棺材里会有树汁?”
棺盖越开越大,直到被我们推到了别一侧。啪的一声,坠落地面。整个棺材内部的模样,呈现在了眼前。
看向里边,我的眼皮猛地抖了抖。棺材内确实躺着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大约二十岁上下,容貌清秀,算得上小漂亮。最令我意外的是,这个女人,我认识!
她,竟然就是我在狗窝镇一直想要寻找的饶妙晴。这女孩怎么被人塞进了棺材里活活当做了祭品?
饶妙晴像是睡了过去,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棺材的树叶里。双手好好的合拢在上腹处。她穿着白色的衣裙,脸色安详。吹弹可破的皮肤只是有些惨白而已,并没有什么腐败。
我探出手在她的脖子上摸了摸脉搏,可惜没有摸到。看来她,已经死了。
徐目也看到了棺材里的女人,激动发疯的情绪瞬间就冷了。他‘啧啧’了两声,撇撇嘴:“不是我老婆。”
说完谁也不理,继续蹲在苗畅跟前,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苗畅的伤口不放。
史辉、折蓉蓉和我,将棺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自然也没发现有危险,这才暂时将棺材的事情放下。转而去观察现在的威胁。
小木屋外,有八九只狗怪在外边徘徊。关门后它们并没有闯进来,只是绕着木屋走个不让停,窥视着屋里的我们。显然这些家伙暂时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眉头大皱:“你们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折蓉蓉问。
“这些怪狗,每一只都两米多高,力大无穷牙尖爪利。但是你们看我们的小木屋,门是用薄木板拼成的,窗户就是几根木条。就算我用力踢几下,都能将门窗会坏掉。”我凝重的说:“可这些狗怪,偏偏不敢跑进来。甚至我们一关门,它们就远远走开了。它们如此谨慎小心,说是害怕也不为过。究竟是为什么?”
史辉一抖:“你是说,这个木屋中,有就连狗怪都害怕的东西?”
我点头。
折蓉蓉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木屋几遍。狭小的木屋,总面积不大约十平方米。就这么一个房间。中央那口硕大的棺材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剩下的位置被受伤的苗畅一躺。别外五人就算想躺平都塞不下。
如此一目了然的地方,哪里有危险的东西躲藏着?
我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狗怪的古怪行为,显然预示着这里的危险程度,比对我们的欲望更占上风。
“总之小心没大错。”我看了一眼太阳。阳光已经落入了西方的丛林深处,虽然离傍晚来临还有两个多小时。但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太平。早饭午饭自己都来不及吃,一阵狂跑,让我泄气后顿时衰弱了许多。
从史辉等人那里要了些饼干充饥后,我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折蓉蓉慢吞吞的走过来:“夜不语先生,那个金武,真的是狗窝镇的红内裤英雄?”
狗窝镇的英雄,他的事迹许多人都不清楚,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小镇的保护神。但是每个狗窝镇居民,都知道镇上有个穿着红内裤和红披风疯子,他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
再想想英雄拉风的装扮背后,金武戴着眼镜一丝不苟的模样,反萌差过大让人很难接受。
“应该是的。”我睁开了眼。
史辉和笑笑,甚至连姜易都凑了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姜易用审视的眼光看我:“我们跟他混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你昨晚才遇到我们,竟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不难猜。只是你们没有从他的行为细节上,展开联想罢了。”我撇撇嘴,正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猜到金武的身份时,小木屋外,猛地传来了一阵惨嚎声!
其实这世上,并没有太多重要的事。你认为重要的,你自以为能用一辈子用生命去赌去去保护的。再被人的眼中,可能还不如一只鹅重要。
古语说,女人不如鹅。但这世上,谁的命,不是如此呢。
对黎诺依而言,她人生的前20年,并没有什么东西足够让她愿意拼劲全力。但现在,有了。她有想要保护的人,哪怕丢掉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她宝贵着的东西,或许别人看不上。但至少是她宝贵着的,只需要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黎诺依被神秘人从森林里绑架了,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