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头冥兽的八颗头都被砍下来时,几人身旁升起了幽幽的鬼火,凤月几人看着那蔓延的大火,无力的倒在地上。
真的是筋疲力尽了,累得动弹不得,大火燃到几人周围时,渐渐消失,最后彻底熄灭。
“哎,天啊,累死我了。”曹华大喊,这次历练还真是精彩,精彩到差点没命了。
凤月趴在帝熙身上,眼眸微阖,帝熙拍拍她的脸:“月儿,起来,不要睡。”
九头冥兽死了,这个地方也快坍塌了,必须快点出去,不然一样会死在这里。凤月睁开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刚才被九头冥兽甩到地上,差点没命。
帝熙喂她吃了一颗药,也赏赐给了韩裕几人每人一颗,吃了药的几人,精神好了一点,逐渐从地上爬起来。
帝熙已经破开九头冥兽的肚子,把里面的兽晶拿了出来,同时到里面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十几块的兽晶。
“你的药真好。”韩裕看到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以前再好的药,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别想下床,可是吃了帝熙的药以后,他现在居然能站起来了。
“嗯。”帝熙把手中的一颗兽晶塞到他的手里,也不管他的反应,转身给韩裕身旁的周信几人各塞了一颗,剩下的,他用包袱收起来。
“这是?”韩裕看着手里的兽晶,欣喜若狂的问。
这种宝贝,换谁,谁都想要,但是刚开始他就说过,只是跟他们进来,不会抢夺东西,单纯历练而已,所以虽然心里渴望,可也不会耍什么手段。想不到,现在帝熙居然会分给他们。
惊喜,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给你们的,拿着吧。”凤月挽着帝熙的手说道,不是秀恩爱,是她腿有点软,突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锐利的眸光一下子盯着韩裕。
如刀的目光,让韩裕心里有点发毛:“月,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大家都是好朋友,她不要那么渗人好不好?
“我的蛋呢?”她可是记得,阿熙交给他保管了,不会弄碎了吧?那她捏死他。
现在他们都受伤了,再往上走是不可能了的,所以那颗蛋就是她此行的收获了,就算是蛇,那也是灵兽,有总比没有好吧?何况蛇还能出去吓人呢。
“哦,在这呢。”韩裕自包袱里把蛋掏了出来,递给凤月。
凤月宝贝的接过,把它抱在怀里,搂住帝熙的手臂说道:“好了,走吧。”
帝熙长剑一劈,地动山摇间,几人就来到了入口处,大步往外踏,看到的不是光明,仍然是一片黑暗。
“看来现在到黑夜了,歇息一晚再走吧。”凤月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帝熙身上,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他们这个样子,赶路实在是太过勉强,危险解除,不如先休息一下,又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韩裕几人没有异议,听凤月的话是不会错的,至于帝熙,更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实际上,韩裕几人要赶路的话,他也会要求凤月在这里住一晚,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仔细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帝熙,凤月微微偏头,借助蛋的微弱光芒,她的目光掠过他长长的睫毛,雌雄难辨的脸,最后停在他精致滟潋的唇上。
这人还真的是好看得过分,只是性子不太讨喜,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一大堆狂蜂浪蝶扑过来。
被发现了,凤月收回专注的目光,移开脸:“你又不是好吃的,我才不要。”
“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
凤月推了推他,意图拉开点两人的距离:“注意点,有外人在呢。”
“那个,我们可以假装没看到的。”韩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凤月抬头一看,他们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和帝熙。
凤月知道,周围就她身旁的蛋有一点微弱的光,从高处往下看,能把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他们把刚才帝熙和她的**经过看了个一干二净。
哦,天啊,凤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帝熙,像一阵风般刮离此地,尼玛,再大胆,她都是要面子的好不好?这让她怎么见人?
帝熙阴冷的目光扫过树上的人,韩裕几人觉得像是有毒蛇自后背爬过,带来一阵颤栗,他们两腿一软,要不是手死死的抓住树,真的会从上面掉下去。
过了一会,还没见凤月回来,帝熙心里叹了口气,正打算出去找,她就回来了。
“想不到那么厚脸皮的你,居然也会有落荒而逃的那一刻。”帝熙冷嗤。
早习惯他这幅模样的凤月不觉得有什么,上面的韩裕几人却觉得万分奇怪,根据剧情发展,现在他难道不该是柔情蜜意的哄凤月么?
话本子上都是那样说的啊。
“天这么黑,你眼瞎我原谅你,众所周知,我的脸皮是最薄的,最容易害羞了。”凤月满脸羞涩,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帝熙:“……”
众人:“……”
她又赢了。
休息了一晚以后,几人踏上归程,对于没有抓到活的灵兽,凤月有一丢丢的郁闷,不过这趟出来收获颇丰,十五块兽晶,再加上一颗灵兽蛋,值了。
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几人很快就到了初次见面的地方,依依惜别以后,分道扬镳。
直到几人的身影看不到,凤月才收回目光。
“怎么?舍不得吗?”帝熙淡淡的问道,目光阴霾幽冷,他倒是没想到,她这般多情。
凤月掀了掀唇:“想多了,只是突然想到忘记告诉他们,让他们的人不要再追杀我们了。”
看那些人的架势,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说不定在此埋伏着等她和他出来都不一定,现在他的身上可是有着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且又受伤了,自然要小心。
失策啊失策,凤月脸上有着懊恼。
受伤了,脑子也变得迟钝了么?还是这几天营养不良,脑子缺氧了?
“杀得了再说。”帝熙满不在乎的说道,表情狂妄而骄傲。
黑衣人自一边把马牵过来,凤月发现,养了这么多天,马儿肥了一点,郁闷的心有了点安慰。马儿肥了,说明有力气,自然会跑得快。
凤月主动跳上了马,帝熙自身后圈住她,脸上带了点笑意,一旁的黑衣人不由得多看他几眼,眼神悄悄的在他和凤月身上流连,看凤月的目光里多了点敬畏和尊敬。
能让他们主子看上的,必定不是一般人,而能让他们主子看上并且开心的,只能说是奇葩中的奇葩。
奇葩,都值得敬畏。
两人刚出了灵山,就遇到了叶梅,她如初遇般,站在一棵树上,红衣黑发,风华无限,靓丽得让人移不开眼,可惜帝熙和凤月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专门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凤月戳了戳帝熙的胸膛,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梅对他也算是痴心了,在他进了灵山,生死未明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在这里等他,可见恒心。
帝熙冷嗤,不置一词,她对他是什么心思,他不想搞懂,不过唯有一点他是清楚明了的,她的情义他无福消受,她爱找谁找谁,找上他了嘛,别怪他对她不客气。
叶梅本眼神虚无的看着前方,当帝熙和凤月出现在她跟前时她的眼睛慢慢的聚焦,最后化为无边的惊喜:“太好了,你们还活着。”
凤月看向帝熙,似乎是在问他怎么办,仔细瞧就能发现她眼里的幸灾乐祸。
帝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信不信,他让叶梅喜欢的人变成她,不过是一瓶药的事情。凤月脸色一变,成了哀怨,帝熙满意的捏捏她的脸,示意她乖乖不要动,对暗处的黑衣人甩了个眼色。
黑衣人马上自暗中出来,把叶梅团团围住,帝熙调转马头,策马狂奔,瞬间甩开叶梅。
“上次给她吃的是什么药?”凤月突然问道。
这小女人好聪明,这么快就想到其中的奥秘。
“让她一握武器就虚软无力的药而已,不会要她的命。”帝熙云淡风轻的说道。
凤月嘴角抽搐,让她毫无对抗之力,这和要她的命有何区别?
身上带着宝贝的两人,深知路途凶险,故而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在两天以后赶到了临水城,顾名思义,这城里河流密布,靠江而建,江水自城里流过,甚是壮巍,上次他们坐船会直达这座城,后来改为陆路,就从另一边绕过来了。
临水城里有帝熙的产业,酒楼深处的小院,机关密布,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射下来,于是凤月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舒舒服服的睡了两天,迷迷糊糊中,好像帝熙为她上了药,凤月掀开衣袖,果然,手臂上的伤全好了。
帝熙的药真是名不虚传。
凤月满意的点点头,正要下床,发现自己身旁还躺着个人,看着帝熙熟睡的脸庞,凤月的心有点柔软,或许是同生共死过,她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单纯利用的盟友,自此,他会是她的伙伴,她会和他风雨同路。
玩弄够帝熙的脸了,凤月正要把手指收回来了,原本熟睡的帝熙突然伸手,把她的手包裹住,一个翻身,牢牢的把她困在两臂之间。
“金乌早就升得老高了,午饭时间都到了。”
说完以后,凤月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她说的都是什么啊?
“月儿的意思是,午后适合宣淫是吗?”帝熙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刻意放柔的语气,像是羽毛一样撩拨着人的心弦,凤月的心被他弄得有点痒。
蓦然想起他的话,她的脸色黑了:“我肚子饿了。”
该起来,要吃饭了,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这小女人,把他体内的火撩拨了起来就想走?想得倒是挺美的,帝熙眸色里闪过华丽的光芒,头微垂,在凤月再次开口之时堵住她的嘴。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稍微用力,凤月的衣服就被他撕开。
忽如其来的清爽,让凤月有点迷乱的脑子一下清醒,她暗用巧劲,推开他,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屋子里的气息有点萎靡,凤月脸蛋通红,缓慢的坐起来,扯过被子遮住身上的春光,脚心对准帝熙,两脚用力。
“嘭!”帝熙被凤月踢到了地上,而且还是脸朝下,背朝上,以一个异常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
“阿熙,就算你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吧?”凤月用被子捂住半边脸,笑得谦逊。
让他好色,不给点教训,当她是病猫么?虽然她是要嫁给他了,对于还没收到彩礼钱的她来说,还是亏大发了好不好?最主要是,她才13岁,身材还没发育好呢,他居然啃得下,简直是丧心病狂。
帝熙慢条斯理的自地上起来,脸上不见怒火,平静得过分:“月儿还想再试试我的大礼吗?”
虽然不见怒气,凤月却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赶紧摇头:“不了,我身上的伤刚好。”
不想伤疤重新裂开。
帝熙的目光扫过她的锁骨,那有一条很深的被火烧伤的痕迹,那是在地狱时,她奋不顾身的朝他扑过来留下的。
“不是饿了吗?起来吧。”在凤月想着,帝熙会怎样磨自己的时候,他居然转身离开了。
凤月觉得奇怪,低头刹那,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唇边带了点笑意,阿熙,是在意自己的呢。
收拾好以后,自有人带她到大厅,帝熙已经在那等候了,凤月发现,他脸上一点伤都没有,依旧完美得让人嫉妒,反观她的脸,额头上起了个大包,用布包起来了,至今还没消。
“阿熙有没有什么消肿去痛的药,给我点呗。”凤月坐在他对面,边夹起桌上的糕点边说道。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脸上的伤好不了那么快。
“去痛就好,消肿没有。”过几天就消了,有必要用药吗?那种东西,他才没有。
凤月忍住要招呼他脸的冲动,脸上挤出几分自认为和善的笑:“那爷能快点恢复我的脸吗?”
“最慢五天就会好了,不过月儿何时变得如此在乎自己的脸了?”帝熙阴暗的目光锁住她,偏生里面藏着一把刀,锋利得像是要把人心底的心事刨开,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