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才没脑子,她觉得像他产业遍天下的人会带银子在身上吗?
凤月摸了摸身上,很不巧的,也没有,平时出门都有丫鬟跟着,银子她们带,东西她们提,久而久之,就形成这么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出息!帝熙瞥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块令牌:“如果你遇到什么难题的话,拿这块令牌到帝府找管家,他可以帮到你。”
女子呆呆的伸出手,接住那块令牌,帝熙拖着凤月离开。
“想不到阿熙挺有人情味的嘛。”凤月调侃他。
“错,我是看你拿不出钱,觉得丢脸而已。”帝熙不遗余力的嘲笑她。
凤月发飙,抬起脚朝帝熙的脚踩去,哪知道一个激动,踩到自己的裙摆,于是直直倒在了帝熙的怀里,慌乱之中,双手无意识的搂住他的肩膀。
“月儿好生热情,莫非是想我在这里亲你?”帝熙双手如铁臂箍住她的腰,两人的身子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凤月:“……”
他的思想还能再猥琐点!
淡定的,凤月自帝熙怀里起来,强自镇定的说道:“阿熙难道没事么?”
她才不信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我得走了。”帝熙看看天色。
今天是他正式接手三军的日子,他现在要赶往城外的军营,只是在路上刚好看到她,就跟了过来,逗留了这么久,他必须得走了。
看着帝熙的背影,凤月欲言又止,直到他走远了以后,那堵在咽喉的话才悠悠的飘出:“请善待他们。”
帝熙走了以后,凤月也往外走。黑色的裙摆,拂过地面,同色系的锦帛随风扬起,远远看去,就如那翩翩起舞的蝴蝶。走到街上,凤月没有马上回凤府,而是慢悠悠的在街上逛着。
帝熙的生辰就要到了,她要买点东西送给他。只是他好像什么都有,街上的店十家中有一家就是他的,她要是一不小心买到他的东西送给他岂不是丢脸?
不送?凤月摇摇头,那妖孽会掐死他的,何况这人情嘛,是必要的,等她生辰的时候可以狠狠敲诈他一笔,帝熙不缺钱不是吗?这礼物还不让她挑选?
想到这个,凤月脸上出现奸诈,于是她东看看西看看,把半条街都逛完了,还是没遇到喜欢的,她的心情有点烦躁起来。以前这样的事情有管家来做,现在府里的管家?那是刘氏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哟,哪里来的美人,不开心吗?来来来,跟哥说说。”轻浮的声音自前面传来,接着几个大汉就团团把凤月围住。
她哪里来的哥哥?哪个不要命的来拈亲带故?凤月抬眸,凌厉的锋芒自眼眸****出,化为刀片,飞到人的身上,割得生疼。公孙诚?看到前面的人,凤月微微眯眼。
公孙诚,公孙薇薇的二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整日流连花楼赌场,每家青楼的头牌都是他的内室中人。可惜他有眼无珠,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不想死的话赶紧给我滚。”姐姐她正烦着呢,没心情跟他玩,识趣的不要来惹她。
“哟,这小辣椒脾气,我喜欢。”驯服胭脂烈马之类的他最喜欢了。
旁边的大汉朝凤月逼近,凤月冷笑,从怀里摸出匕首,银丝闪烁,匕首从大汉的脖子滑过,凤月的脚边就多了几具尸体,身影晃动,她来到了公孙诚的身边:“如此,你可还喜欢?”
如风铃般的声音,极为好听,公孙诚却没了欣赏的心情,只觉得那声音比冰块还冷,冻得他遍体生寒。
“这位女侠,我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你,你就放过我吧。”公孙诚抖着嗓音说道。
凤月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低头俯视着他:“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
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就是祸害,她好心的放过他,他下次逮到机会铁定会折磨她。不如解决了,这样的想法一出,凤月手中的匕首再没入两分,鲜血自公孙诚的脖子流了出来,染红白色的刀刃。
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和疼痛,公孙诚吓得肝胆俱裂:“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杀了我,公孙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怕怕。”凤月空出的手捂住心脏,做出副害怕的样子,眼里的凌厉却多了几分,隐隐的溢出点煞气。
“凤月。”一声娇喝在凤月身后响起,光听那声音凤月就知道是谁,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今日公孙府的人是约好了集体出来逛街吗?
公孙薇薇来了,当着人家的面,是不能把人杀了。凤月把匕首收起来,脚用力一踹,公孙诚就倒在了最近的一具尸体身上。他的头,刚好枕在尸体的脖子上,被他这么一压,尸体脖子里仅存的一点血如水冒了出来,洒在公孙诚的头上和脸上。
“救命啊,杀人啦。”公孙诚害怕的大喊。
窝囊废,公孙薇薇脸色铁青:“闭嘴。”
公孙府的脸全都让他给丢光了。
公孙薇薇是公孙府的嫡女,地位高,有实权,是公孙诚不能比的,听到她的话,他吓得闭嘴,顺带把眼睛闭上。感觉着身下那具冰冷的尸体,他觉得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公孙大小姐。”凤月对公孙薇薇行礼,虽然她肯定会冷嘲热讽,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凤四小姐的礼我可不敢承,毕竟我这腰还疼着呢,一会要是再被哪个男人扔一次的话,我这小命就没了。”公孙薇薇语气刻薄的说道。
凤月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太想给公孙大小姐行礼,只是规矩摆在那,逼不得已。”
公孙薇薇的脸色变了,指甲掐入肉里,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说道:“凤四小姐的手段挺狠辣的,我们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嗯,我也没想到公孙府的人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女,而且我还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凤月反唇相讥。
公孙薇薇脸色发白,嘴唇抖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凤月的伶牙俐齿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还有那干脆利落的手脚,哪里是个废物?
说她是废物的人才是废物!
“如果公孙大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凤月点头示意之后就想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公孙薇薇气得脸庞扭曲,偏偏无可奈何。自己二哥是个什么货色她是知道的,不用凤月说明她都知道铁定是他招惹了对方,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到底是自家哥哥,她怎么都不能让他吃亏,结果她也败北。
修理人之后,凤月心情舒爽了好多,果然闷气就是需要发泄,不然容易被自己憋坏。这心情好了,脑子跟着就通透了,主意就冒出来了。
帝熙从不缺贵重的东西,十分十分贵重的她买不起,一般的入不了他的眼。不如自己亲自做一个呢。衣服?不不不,她女红不行,做衣服的话恐怕明年都做不好。
手帕吧,简单粗暴,她只需要绣朵花就行了。
就这么定了!凤月拿定主意以后,脚步一转,往凤府走。
当她让影一,影二去拿针线和布料的时候,两人担心的看着她:“四小姐,你没事吧?”
她们进来第一天的时候她就说过,她不会女红,也不喜那东西,以后缝补之类的不要问她,她们觉得能补就补一补,不能补就扔了或者送人都行,反正不要来烦她就好。
出去一趟回来以后,她居然要碰这个她最讨厌的东西,她是吃错东西了还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我没事,就是想学学,你们当我抽风了。”凤月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去拿。
她是绝对不会说是给帝熙做礼物,这四周都是她的眼线,只要她说了,不用一个时辰他就知道了。
“好。”影一,影二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磨磨蹭蹭的往前走。她们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凤月一时心血来潮,不等她们走出门就喊住她。
出了门,见凤月都没有收回主意的打算,两人只能去自己屋子把针线和布拿过来。她们不是衣来伸手的大小姐,自己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故而针线活之类的难不倒她们。
凤月让影三拿来笔墨纸砚,毛笔上蘸了墨,凤月歪歪斜斜的画出一朵曼珠沙华,没有彩色,黑白纸上的花少了魂脉,没了艳丽灵动。
“四小姐,您画的是鬼符吗?”四小姐莫非还会抓鬼驱鬼不成?
“我这是花,是花。”凤月怒极,她从哪里看出这是鬼符的?再不像也有个轮廓吧?
影三尴尬的吐舌:“那个,奴婢愚钝,看不出来。”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立马感觉到屋内的气压有点低,立马把头低下,心脏悔青,呜呜呜,明知道四小姐小气又记仇,她为何还要说这些话?是活腻了吗?
影一和影二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凤月拿着一张画气鼓鼓的坐在那,影三垂着头,沉默不语,屋子的气氛有点怪异。
“四小姐,东西拿来了。”影一和影二快速的把针线和布料放在凤月的手边,静静的站在一边听候命令。
看到那些黑色的线,凤月皱眉:“有没有彩色的线?”
她要绣的是花,总不能用黑线绣吧?她真要是那样做了,帝熙收到以后还不掐死她。“有的。”影一,影二往门口冲,突然站住脚步,扭头尴尬的笑笑:“不知四小姐要什么颜色的?”
“红色和绿色的,要大红色,越红越好。”凤月强调,曼珠沙华要红色的才好看,特别的配帝熙。
“四小姐真的要绣花?”影三不太相信的问,不是她对自家小姐没信心,实在是……她那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握绣花针的。
“难道还有假吗?”凤月扬眉,对她的不信任表示不悦。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造假?
影三闭嘴,有点担心又有点好奇,不知四小姐绣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在她万分复杂的心情中,影一和影二把东西准备妥当,凤月开始动手。
影一,二,三,四,五全都围在她的身旁,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放过凤月的一举一动。感觉着几道极强的雷达射线,凤月蹙眉:“你们很闲么?”
“我们在瞻仰四小姐的风采。”影四嘴上像是抹了蜜糖,说出来的话让人听得酥酥得。
她又不是雕像或者死人,还瞻仰她的风采。凤月冷哼,满脸的不相信,不过也没赶她们出去。她是第一次做,后面需要她们的地方肯定很多。
“哎呀,四小姐,你下针错啦,应该从后面。”
“这应该是从前面。”
“这里漏了一针。”
“多了,拆掉。”
很快,屋子里跺脚声,吵闹声,还有怒喊声源源不断的传到外面的暗卫耳中。几人交换个眼神,其中一人点点头,如一缕青烟离开。
屋子里,凤月听着耳边的吱吱喳喳声,头疼欲裂,她知道绣花难,却不知道这么难,简直就像是要她的命一样。
“啊,这样是要绣多久啊。”凤月把东西往旁边一扔,趴在桌上哀嚎。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一种自己是汉子的错觉,明明她是女的啊女的啊,做这些事难道不是信手拈来的么?为何她的手会这么笨?
“奴婢目测,起码要三个月。”影一大着胆子开口。
影二斜了她一眼,反驳:“起码要五个月。”
看凤月这速度,今天能懂得落针就不错了,加上她又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不可能天天都呆在屋子里刺绣,这般算来的话,五个月已经算早的了。
“四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花,吩咐下面的人绣就可以了。”影三弱弱的说道,努力为自己刚才的过错补救,这些缺心眼的,就算小姐真的不会,她们也不能那样说啊,也不怕小姐收拾她们。
“我要自己绣。”凤月鼓起精神,再次拿起帕子。五个月,没那么多的时间,她最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就是帝熙的生辰了。
见她这般执着,那些人对视一眼,眼底深处滑过异样的光,似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四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挑好明天赏花会要穿的衣服?”影四开口,努力为自己找存在感。
赏花会对于各家小姐来说都是大事,衣服首饰之类的都会早早的由当家主母准备,凤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