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出现个大洞,光芒不断自洞里钻出,一把巨大的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神器。”
众人疯狂了,蜂拥而上,朝巨剑涌过去,却被强烈的光波挡在外面。
随着神器的出现,周围鲜花盛开,蝴蝶飞舞,宛如人间仙境。
众人无心欣赏,全都拼尽全力去抢夺神器,难得的齐心齐力的欲打破光波结界。
“嘭。”
光波碎裂,众人被打翻在地。
时机到了,凤月推徐尚远出去。
徐尚远和神器碰上,他伸手下意识的抓住神器,神器出鞘,杀气一波一波袭上众人。
地上的人哀嚎连连。
徐尚远抓住剑柄,欲把它收入剑鞘,剑身上光明大涨,似是在无声的挣扎。徐尚远用力,“叮”一声刺穿人耳膜的响亮声中,神器入鞘。
凤月脸上刚爬上喜悦,突然顿住,大喊一声:“不好。”
神器真要是这么好驯服的话那人人都能得之了,徐尚远这样强行把它收入剑鞘容易遭到它的反噬。
果然,徐尚远眼里漫过白光,接着人就像发狂了一样四处乱撞。
凤月想靠近,却被阻拦在外,帝熙没有阻止她,但是也不打算出手帮她。
他还没高尚到要帮助情敌,他恨不得徐尚远马上死去。
“啊。”徐尚远面容扭曲而可怕,只见他一把拔出剑,凭空一砍,强盛的光波落下,地上多了数具尸体。
看到失去了理智的徐尚远,凤月咬牙,用尽全力划开光波冲了进去。
“阿远,不要失去理智。”他要是控制不了神器就要被它所控制了。
到时他就会成了杀人狂魔。这个时候的徐尚远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了,双眼泛着白光,模样恐怖惑人,这样的他像是高高坠入凡尘的仙人。
“月儿,出来。”帝熙不知何时来到了凤月身旁。
“好。”凤月乖巧的回答。
帝熙心里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刚转身,凤月猛然推了他一把,硬是把帝熙推出去。
“阿熙,对不起,我一定要救阿远。”
她只是觉得那神器很适合徐尚远就不问那他的意愿把它强加于她,其实她是自私的,把他再次卷入漩涡之中。
“阿远,醒过来。”凤月拦在徐尚远面前,徐尚远失去了理智,根本认不清她是谁,挥起刀就砍。
凤月险险的避开。
被凤月推到地上的帝熙刚想站起来,下一波光波来临,再次把他击倒。
此时,凤月已经从后面抱住徐尚远,徐尚远用力把她甩开,凤月重重倒在地上。
徐尚远朝她走了过来,他眼里没有任何东西,如一个木偶,被人操纵着,没有思想,没有温度,冷冰冰的。
凤月唇角溢出血丝,面容平静,眼里一丝起伏都没有。
兵器都是需要鲜血祭祀的,神器也不例外,凤月缓慢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帝熙怒吼。
“我一定要救他。”凤月神色坚定。
她不可能让徐尚远沦为杀人机器,她做不到。
徐尚远高高举起了剑,在帝熙冲过来的刹那朝凤月刺过去,凤月用手握住,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手心中落下。
光波变弱,远处的蓝依依和韩裕得以看清楚,一袭黑衣的凤月站在徐尚远面前,长剑刺穿她的手掌,鲜血染红脚下的土地。
血腥味让徐尚远的理智回笼,眼神慢慢的恢复清明。
“月儿?”徐尚远放开手中的剑,长剑掉落在地上,闪烁着光芒。
“把神器收起来。”凤月说道。
徐尚远充耳不闻,执起她的手:“你的手怎么样了?”
“我没事,把神器收起来。”凤月沉声道。
这个时候是驯服它的最好时候,他不要错过。
一只大手握住了凤月的手:“我来吧。”
徐尚远看了帝熙一眼,放开了凤月,他捡起了地上的剑,喝过血的神器安分下来,乖乖的回到剑鞘。
白光漫过徐尚远的手臂,徐尚远眼眸一暗,牢牢的抓住剑鞘,神器安分下来,一会没了动静。
帝熙草草的给凤月手上上了药,揽住她的腰:“走。”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得赶快走。
蓝依依要跟上去,韩裕按住了她,终究有分别的一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蓝依依不满的看着他:“师兄,你……”
“你追不上的。”韩裕告诉她一个事实。
谁都没想到,旷世神器大战会这样落幕。
帝熙带着凤月,快速的往山下赶。
那些武林人士不会善罢甘休的,在这里呆得越久越危险。
帝熙什么都没说,凤月却知道,他生气了,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阿熙,我没事。”凤月想伸手扯扯他的脸,看看自己的手,作罢。
帝熙眼神漆黑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很多的情绪,凤月不敢对上。
“你是觉得我一定会救你是吗?”她就不怕他一个心狠手辣补她一刀么?
“我没想过去死。”凤月幽幽道。
她很爱惜自己这条小命,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去死?
“不怕你的手残了?”帝熙似笑非笑。
在那一刻他是非常恼怒的,恼她不爱惜自己,恼她推开他,更恼的是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奋不顾身,更多的却是担心。
神器的威力无人可阻挡,要是剑从她的手臂穿过,他也没办法救她。
“我没事,阿远醒过来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搭上自己的命的。
帝熙真想掐死她,可是不舍得。
几人日夜赶路,终于到了山下,白束早在下面等候了,看到帝熙那一张阴沉的脸,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徐尚远不顾反对的坐在了马车上。
帝熙眼带杀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他巨大的威胁,他要不要处理了他?
“阿熙。”凤月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徐尚远是她的朋友,她不允许别人动他。
她的朋友不多,真正算得上朋友的都是生死与共的,对于她的意义都不一般,何况徐尚远还帮了她很多。
帝熙拉下她的手,用力过猛,凤月的手心再次流出血。
她伤的是右手,经常使用的手,一着急之下总是忘记手有伤。
帝熙眼带怒气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抓过:“不疼么?”
“自然是疼的。”凤月弱弱的说道。
徐尚远想说点什么,凤月轻轻摇了摇头,帝熙只是紧张她而已,没事的。
帝熙拿出药,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上完药之后他好生的帮她包扎好。
凤月抬起左手,艰难的从怀里掏出几颗草:“这是我在坑边摘的。”
在倒下地的时候,她趁机摘了这个,这应该就是和神器出来的宝物了吧?
帝熙一把拿过:“你居然摘到了这东西。”
这可是治疗剑伤的神药啊,伴随着神器出世,只是很少,出现得很快,要是不及时采摘马上就会消失了。
他那时扫了一眼,没看到,想不到居然被她摘了。
“嗯,你说过在神器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宝。”她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见它们瞬间出来,想都没想就摘了。
帝熙小心的摘下一片叶子,把它放在凤月受伤的地方,一股清凉传来,伤痛消减很多。
“阿熙,这……”凤月目光里充满了惊喜。
想不到真的是宝贝啊。
“不要乱动,不然它也治不好你。”看她又要握起手,帝熙赶紧抓住她的手指。
不敢太用力的他,只是轻轻压住她的五指,凤月看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稍微偏开眼。
徐尚远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凤月稍微偏头,两人的目光就对上,徐尚远眼里的担忧未来得及收回。
“阿远,我没事。”凤月笑,想晃晃手,却被帝熙抓住。
徐尚远点点头,并不言语,这种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凤月以为他不开心,急急解释:“我觉得神器很适合你。”
徐门不比帝府,帝熙现在是战王,统领三军,徐门落了帝府不止一个台阶,有神器在,他刚好多点倚仗。
还有,那剑真的很适合他,那光强烈却没有煞气,说明这是一把好剑,就如他,出淤泥而不染,如山顶上的雪莲。
容不得半点玷污。
徐尚远不知凤月对自己的评价那么高,他不是仙,他是人,有七情六欲的,没她说的那么好。
“我没怪你。”徐尚远轻轻的说道:“只是怪我能力不够。”
他竟然不能保护她。
“这几天手不要动了。”帝熙语气冰寒,让人一下置身于寒冬腊月中。
凤月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马车里气氛怪异,凤月正要说点什么来缓缓气氛,突然传来一阵杀气。
凤月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马车外,帝熙的手抓着她的腰带。
凤月额头滑下黑线,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姿势吗?
“交给你了。”帝熙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对徐尚远说道。
神器刚刚出来,尝到鲜血滋味的它自然蠢蠢欲动,这些人来得很是时候。
徐尚远拔出剑,像一堵墙般立在了凤月的跟前,白袍无风自动,不染纤尘的白衣,如高山上最干净的一捧雪。
高贵,出尘,宛若谪仙。
这样的人呵!
或许是感觉到凤月担忧的目光,徐尚远回头对她一笑,那笑容满是自信,似乎是说一切有他。
凤月心中一动,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帝熙抱着她到一棵树上坐着,神色悠闲的看着前方。
凤月碰碰他:“不去帮忙吗?”
“他需要我帮忙吗?”
帝熙话音刚落,徐尚远动了,只见他手中的剑一挥,巨大光波发出,那些人哀嚎一声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神器的威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的。
凤月咂舌,这厉害啊,简直就是无敌。
“好了。”帝熙再把她抱回到地上。
凤月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缓缓的走了过去,他们的内脏全都被震碎了,死状非常的惨。
一剑,就一剑而已。
“阿远,你好厉害。”凤月不遗余力的夸奖。
只要他完全驯服他手中的神器,天下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帝熙也会顾忌他几分。
“是神器厉害。”徐尚远很是谦虚。
这有了对比更能发现妖孽的自恋乃至自大,徐尚远和他完全相反。
“爷,马车坏了,你看?”白束查看了一会说道。
“修一下吧。”不过是有块木板坏了,换一块就好了。
“阿熙觉得是何人所为?”凤月转头看向他。
帝熙眼神冰凉:“月儿心里不是有人选了么?”
凌宣远道而来,还到了山顶,对于神器他是志在必得的,就算是抢他也要抢过去。
凤月再次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这些不是他带来的人,更像是杀手。凌宣是担心事迹败漏吧?
“一方面是保存实力,另一方面是不想被别人知道,还有另一方面嘛,自然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他身边总得有人不是?不然替死鬼都没有。
“阿熙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等着别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一向喜欢先动手。
帝熙冷笑:“急甚?等你养好你的手再说吧。”
见他不想说,凤月也不勉强,在南朝,没有帝熙查不出来的人,凌宣的踪迹绝对瞒不过他。
“把他堵到帝都。”凤月唇瓣带笑。
她要把他堵死在帝都。
“好,月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帝熙宠溺的看着她。
凤月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何,明明那么有爱的目光她居然觉得寒冷,她可没忘记他还在生气中呢。
“爷,好了。”
“上车吧。”帝熙张开手,凤月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慢慢伸出了手。
帝熙用力,凤月一下扑倒在他怀里。
果然是不安好心,凤月自他的怀里抬起头。
是你自己站不稳倒下的。帝熙挑眉。
“徐世子,这匹是你的马。”白束拉了一匹马过来。
徐尚远看了那两人一眼,点了点头。他看的出来,凤月是真的喜欢帝熙的,他就不去参和了。
晚了终归是晚了。
有的遗憾是弥补不了的。
“阿熙,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凤月看了外面的徐尚远一眼。
她感觉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话少了很多,她不问他一般都不说。
“怎么,心疼了?”帝熙挑起她的下巴,眼眸深邃而危险。
他这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早对他动手了,她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我和阿远并没什么。”凤月拍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