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姬办事还可以嘛。
“走吧,去看看母亲。”作为女儿,平安回来了当然要告诉母亲一声的不是吗?
“四小姐,王爷让你没事就躺着。”影二小心翼翼的开口。
刚才帝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她们一定要照顾好凤月,她身上有伤,不宜乱跑。
“我就是走走。”看到别人不开心她就开心了,这心情一好,什么伤痛都没了。
再说了,整天躺在床上她都快要发霉了,她要活动活动。
凤月带上面纱就出门了,影三四跟着,其她几人留在院子里。
刚出院门就碰到了凤琴,她正在院子外张望,似是专门等着她出来。
“四妹。”看到她,凤琴热泪盈眶,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的过分热情让凤月颇为不适,影三,影四挡在凤月面前,满脸警惕的看着凤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们绝不能让她伤害到凤月。
“不知三姐找我何事?”凤月语调冰冷。
她不认为自己和她有什么姐妹情,所以就不必假装了。
看她做人多么的真实?
“四妹,你帮帮我。”凤琴眼眶带泪。
凤月笑容讥讽:“三姐凭什么我会帮你?”
她是急疯了吧?居然来求自己,莫不是得了失忆忘记她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了?
凤琴面容扭曲,伸手指着凤月:“我就知道是你,这些事情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不是?”
怜姬怎会那么大胆?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不用想都能猜得到是凤月。
凤月笑容冷冽:“无凭无据的,可不要诬陷好人。”
那些事情真的一点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过是知道没有阻止而已。她又不是圣母,任何事都插手,任何事都去管。
她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作恶多端嘛,总有老天来收的是不是?”凤月笑得妖娆,纵然面纱遮住,依旧艳光四射。
凤琴看不得她得意的模样挥舞着双手朝凤月扑过去,影三影四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在干什么?”凤峰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下一秒就出现在凤琴身旁把凤琴扶了起来。
“凤月,你就是这样对待亲姐姐的吗?”凤峰呵斥。
“姐姐?我记得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她又何来的姐姐?
凤峰来气,身影晃动,避开影三和影四的阻拦来到凤月面前,扬起了巴掌。
在巴掌落下的刹那,凤月避开,掌风扇落凤月的面纱,苍白如鬼的脸就那样出现在凤峰面前。
两张脸的血色已经差别没有刚拆布时那么大,但是依旧可以辨得出来,看着那张美虽美矣,但是却让人心生惶恐的脸凤峰大惊失色。
凤月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面纱,把自己的脸重新遮起来:“还有事么?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凤峰拦住她的去路:“你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她还没问他呢,他倒是问起她来了。
她住的梨园和他住的地方根本就不同一个方向,可不要告诉她,他散步散到她的门口来了。
凤峰面上带了愠色:“我来只是要问你一些事。”
见凤月不肯说,凤峰只能说明自己的目的。
最近府里和外面都发生了很多事,帝都都腥风血雨,怕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凤月桀骜不羁。
凤峰深呼吸了两下才压住动手的冲动:“外面的传言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
公孙府和慕容府出事,大家纷纷猜测,其中帝熙和徐尚远双双动手,大家全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彻底坐实祸水的称号。
恰巧她现在是三军的副元帅,大家纷纷戏言,她不用打,在那一站把敌军给迷惑了就好了。
那些话凤月在走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不过那又如何?
这世间又不是人人都能成祸水的。她有这个资本不是吗?
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凤峰气得不轻:“我只想问你,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和你有关,还有府里的事情。”
“如果我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吗?”
凤月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很可笑,心里明明不信她,偏偏还要来问个答案。
有时候是或者不是难道很重要吗?
真假,对错有时候本来就难分,只要不忘记自己的初衷就好,其它的管那么多作甚?
比如她,想要他死的心一直不曾变过。
“没事我就先走了。”凤月朝前走去。
和凤峰错身而过时凤峰低声说了句什么,凤月不在意的笑笑。
这世上想要她命的人何其多,就怕他没有那个本事而已。
刘氏被怜姬赶到了一个偏远的院子,怜姬则是住到了刘氏的院子,为了这件事凤峰还找凤杰闹过呢。
凤杰一时心软,想着把刘氏接回来的,不知刘氏发了什么疯,愣是闹脾气,不愿回来还把凤杰给骂了一顿。
凤杰一怒之下甩袖离开,还扬言永远要把刘氏关在这里。
刘氏大哭大闹,凤杰再也没来过。
凤月看着那简陋的院子,目光冰冷,她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不,永远不够,她欠她的,她要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影三推开门,凤月走了进去,背对着阳光的屋子没有亮光,四处散发着霉味,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刘氏独自躺在床上。
“母亲怎么这般孤零零的?”
如珠子落玉盘的声音让刘氏转过了头,看到凤月,她的眼神慢慢回笼。
“怎么,母亲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凤月作难过状。
刘氏看了她一会终于大喊:“凤月,你是凤月那个贱蹄子。”
“都是她,全都是她害的,我应该掐死她的,应该掐死她的。”
她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凤月生下来的那一刻把她掐死,那后面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影三和影四把她抓住,拖到凤月面前,凤月抬起巴掌,啪啪啪的抽打了她一顿。
“我刚回来就听闻母亲生病了,心中甚是着急,顾不得什么就过来了,母亲难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刘氏嘴一张把凤月的面纱咬住,用力一扯,凤月的面纱掉落。
苍白的脸在黑夜中更为惊悚,就如同地狱里出来的女鬼,刘氏吓得大喊:“鬼啊。”
惨白的脸,目带凶光,面目狰狞,这个样子的凤月可不就是鬼?
“是啊,我是鬼,我早被你给打死了,你满意吗?”凤月蹲在她的面前:“你忘记了吗?我是从坟地里爬回来的。”
真正的凤月早死了,现在内里住的是另外一个鬼魂。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或许是她身上血腥气太重,无法入轮回。
刘氏被她吓到,看她害怕颤抖的模样,凤月唇角浮现笑意,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那模样更为阴森可怖:“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呢。”
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凤月捏住刘氏的下巴,把一粒药扔到她的嘴里。刘氏抠喉咙,面色惊恐:“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不知道啊,阿熙给我的。”凤月耸肩。
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上路了,凤月转过身,看着屋外的太阳。
直到凤月出了屋子以后,影三,影四才跟上去,刘氏被两人关在了屋子里。
很快,刘氏疯癫的消息就传来,凤月边照着镜子边听着影三汇报的消息,笑得意味不明。
“四小姐,老爷让你去大厅。”影一自外面进来。
凤月看着镜子里的脸,肤色已经变得一样了,只是依旧没血色,她身上的疤痕已经淡得看不见了,要不是灵力用不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伤还未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多少刀,也不知道帝熙是用什么办法把她救回来的,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了不起了。
明天她就去上朝吧。
听说文学阁最近很是热闹呢。
凤月穿了自己最喜欢的黑色,穿来穿去,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个颜色。
把身上的气息稍微收敛,没有血色的脸让凤月多了几分柔弱,美丽不减半分,这样的她让人心生怜惜。
影一二三四五站在她的身后,如五尊门神。
大厅里,凤峰,凤杰,怜姬,凤琴和凤敏全都在,每个人的目光皆不同,凤月神色淡淡的坐在了下方。
“四丫头这段时间去哪了?”凤峰拿起了桌上的茶。
“出去游玩了。”凤月面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凤峰目光有点锐利的盯着她的脸:“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寒暄过后,开始切入正题了。
“外面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也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家里嘛,听说你前两天去看了你母亲?”
凤月身份今时不同往日,有帝熙和徐尚远护着的她谁敢轻易的找麻烦?
“是的,母亲身体不太好,那时一直躺在床上,我叫醒她以后她也认不得我了,好像生病了。”凤月温声细语的说道。
要不是见过她的疾言厉色,还真的会相信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凤敏冷嗤:“别装了,是不是你毒害母亲?”
她不去不出事,一去就出事,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信。
凤月眨巴着眼:“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无凭无据的,她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是啊,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四姑娘真要做的话早就做了,何必要留到这时候呢?”怜姬帮腔。
“你和她是一伙的,自然那样说了。”凤敏白了她一眼。
要不是她的话,母亲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老爷。”怜姬撒娇。
凤杰怒喝:“够了,大丫头,你怎么对你姨娘说话的?”
凤月笑得莫测,怜姬果然有点手段,看凤杰那样子,想必是对她言听计从了。
“她再不承认也改变不了她弑母的事实。”凤琴站了起来。
这罪名可是大了。
凤月摸出怀里的匕首,轻轻一掷,匕首擦着凤琴的脸蛋而过,带落她的几缕头发,插在了墙上。
凤琴吓得花容失色。
“三姐,母亲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弑母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我要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好了,没事我就走了。”凤月抽出匕首揣进怀里。
所有人看着她的背影,无一人阻拦。
看吧,这年头就得依靠武力解决问题。
“四小姐,你真的要上朝吗?”影二不死心的问道。
“难道我这样子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凤月懒洋洋的问道。
她决定的事情向来不容更改,见无法说服她,影二作罢。
当凤月出现在朝堂上时,引起了一阵喧哗,帝熙目光一扫,全部噤声。
接触到帝熙责怪的目光,凤月笑笑,她没事,她又不是不能动,怎能每天在床上躺着?
“我送你回去。”下朝以后,帝熙肆无忌惮的站在凤月身旁。
事情都做了那么多,对于他和她那点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又有公孙府和慕容府的前车之鉴,大家全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我还要去一趟文学阁。”凤月说道。
徐尚远近段时间都没找她,想必是文学阁那边出了什么事。
当凤月和帝熙一起出现在文学阁时,文学阁沸腾了,所有人的目光像看好戏般在三人的身上溜来溜去。
“你怎么来了?”徐尚远自里面出来。
他只是帮凤月忙,自然是不用去上朝的。
对于凤月这一做法,自然是有人有意见的,偷偷跟南墨告状,南墨像没听到一样。
既然南墨都纵容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了,于是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我来看看。”凤月跟着徐尚远往里走:“最近没什么事吧?”
凤月都问到了,徐尚远不可能不告诉她:“大事没有什么,就是史官那出了点问题。”
原来是南墨不喜欢别人跟在身边,史官去一次被他打一次,这下,史官被打怕了,打算不干了。
“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徐尚远眼里带了抱歉。
“你第一次去可没被打,你写了什么?”凤月喊来史官。
史官苦着一张脸:“没写什么,就是写他整日出神,装作很勤快,实际上碌碌无为……”
这样的皇帝怎么造福苍生?恩泽天下?
“怪不得他要打你。”凤月嘴角抽搐,南墨没把他拉下去砍了已经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史官更愁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难道要他编造?那何必要写史记?他直接想一些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