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沉吟:“但是后面公孙御和慕容溢在一起居然也没发觉。”
要不是兵器库的事情牵扯到南昊,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公孙御应该恨的,再说他后面几乎天天和慕容溢在一起,难道就没发现一点不对劲吗?
“那只能说明他蠢。”帝熙冷哼。
凤月摇头:“算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怎么好好利用这条消息,让他们狗咬狗。”
妖孽真不愧是妖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人命啊,哈哈哈,要是公孙御知道害得他这般下场的就是慕容溢,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呢,还会不会让慕容溢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了,估计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错不错,这样我可以睡个好觉了。”凤月闭上了眼眸。
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想得脑袋疼还没想到个好主意,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居然会峰回路转,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嘛。
“你知道兵器库的事情吗?”
“能不知道吗?听说是慕容世子做的,无意间被大元帅发现了,查了出来,慕容世家因此被除出四大世家。”
“是啊,想不到慕容世子的胆子这么大,居然妄想造反。”
“那算啥?等你坐到那个位置说不定你也想呢,可惜可怜了公孙世子,无缘无故的被牵连。”
“是啊,是啊,他才是最可怜的。”
诸如此类的话开始在军营里飘荡,别以为男人不八卦,军营里没有娱乐设施,也没女人,想女人心会躁动,那唯一的娱乐只能是说说八卦了。
但是脱离城镇和人群的他们八卦来源有限,这条是最新的最劲爆的,不沸腾才怪呢。
凤月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眉头深锁,她不希望她手下的兵这般八卦,但是赶路已经很累了,她要是把他们这唯一的一点乐趣给剥夺了,他们会不会疯掉?
暗处的公孙御听着这些话,眼里风云涌动,拳头攥紧,怪不得慕容溢一直没动作,怪不得他不恨不气。
敢情是自己输了,愿赌服输,没什么好怨的,哪怕真的怨,也只能怨自己道行不够,不能把帝熙给打败。
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
公孙御回来时慕容溢正坐在大厅上吃葡萄,见到他,赶紧打招呼:“回来啦?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公孙御定定的看着他,慕容溢这段时间对他不离不弃,在他众叛亲离的时候他坚持和他站在一起。
就算他的一些决定他不太赞同也没离开。
如果说以前他和他还亦敌亦友的话,那经过这段时间以后,他们就真的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了。
“怎么啦?那样看着我?”慕容溢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伸手摸了摸,很好啊,什么都没有。
“兵器库的幕后指使是谁?”公孙御突然问道。
慕容溢的心狠狠跳了下,眼神在公孙御的脸上定了两秒,却什么都没瞧出来,他心里有点慌,脸上却不露山水。
“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说兵器库的幕后主人到底是谁?”公孙御再次问道,眼里出现了恨意。
滔天的恨意像是要毁天灭地,慕容溢心里的慌乱更多:“我怎么知道?”
很好,这个时候都还不肯说实话是吗?
“我看就是你吧,你之前抓了刘羽,想知道鬼影军团的下落,想不到不仅没打探到反而又被摆了一道,然后你打算自己弄支队伍,在那之前得先把兵器给准备好,所以你找了个偏远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凤月会误打误撞的掉到那里,人没死,你的事迹反而败露了,我说的对不对?”
一切就像一根线,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前毫无头绪是他没理清楚,现在弄清楚了,一切也就明白了。
其实全部都有迹可循,是他没想到慕容溢身上,应该说最开始他是想过的,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同甘共苦以后,他彻底的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这个算是他最亲近的人,怎会是害他落得这样地步的人呢?
“没错。”见一切被拆穿,慕容溢大方承认,慌乱的心也一下镇静下来。
是他技不如人,是他咎由自取,至于他,自然是他找来的替死鬼。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找你的,你忘了么,是你找我的。”当初是他找他一起去弹劾帝熙的,没料到帝熙给他们上了这一盆大菜。
说白了,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
“落到今日的地步,真的只是我一手促成的吗?难道你就没一点责任?”大家半斤八两的,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心里的恨意和悔意还有怒意参杂,公孙御爆发,眼眸一片漆黑,已然入魔。
“慕容溢。”
见公孙御如一只大鸟扑过来,慕容溢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又不是傻,这个时候和公孙御硬碰硬。
何况这段时间对方一只苦修傀儡术,加上自身的天赋,已经小有所成,他还是半桶水。真的对上了,他不死也会残。
公孙御和慕容溢在这边自相残杀,凤月和帝熙带着大队人马前往曲城。
接近四十万的人马,曲城是装不下的,凤月让大家驻扎在城外,然后和帝熙领着一万的骑兵浩浩荡荡的前往曲城。
“兄弟们,本帅去给你们找好吃的,等着啊。”临走之前,凤月跟他们打招呼。
“元帅威武,元帅威武。”士兵们簇拥着她离开。
其实用另一个角度来说,凤月是很好的,她从不会虐待他们,吃的和用的都是极好的,更不会克扣军饷和月银。
就如那些老将军说的一样,在凤月手底下,只要有才就有晋升的机会,这可是在哪里都没有的。
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凤月脸上也挂了浅浅的笑意,犹如月华倾泻,惊艳了一片目光。
没有爱慕,单纯的欣赏,现在的凤月,脸上易了容,没了女子的柔美,更多的是男子的英气,要不是见过她穿裙子,他们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女的。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帝熙阴鹜的目光一扫,顿时所有的旖旎消失,全部人悻悻的收回目光。
大元帅的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他们只是看了副元帅一眼而已,他就不开心了。
人放出来就是让人看的啊,不然他把她收起来好了。
感觉到周围有点压抑的气氛,凤月下意识的看向帝熙,帝熙对她露出个春花般灿烂的笑意,刹那间春色无边,风光无限。
妖孽又在放电了,凤月收回眼神。
马蹄飞扬中,城门很快就到了。周围没有一个人,城门紧闭,往上看,可以看到一颗颗的人头,他们手中拿着弓箭,而箭头对准的正是他们。
“开城门。”前面的士兵大喊。
“来者何人?”上面的人问。
士兵指指军队的旗:“三军将士,你眼瞎吗?”
凤月无力扶额,他就不能学点好的吗?什么不学,就把这个学了,明明她还有其它的本领,比如杀敌,比如谋略。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上面的人大喊。
“阿熙。”凤月不耐烦了。
这些饭桶,该抵挡的时候不抵挡,不该抵挡的时候反而拿起刀来,大爷的,那些米都白吃了。
帝熙扯下腰上的令牌,用灵力一送,令牌就浮在那些人面前,看着上面金色的“战”字,那些人齐齐跪下。
“拜见战王千岁。”
“拜见就不必了,还不赶紧开门?”瑰丽的嗓音很是优美动听,落在人的耳中却只剩一片冰凉,直凉到人的心头去。
城门缓缓的打开,帝熙带着凤月一行人进去。
凤月又小气又记仇,一进去自然是找巡抚算账。
“不错啊,王大人,你这是占城为王了嘛。”想给谁开门就给谁开门,没他的命令就算是王爷也被拦在外面。
不错不错,非常的不错。
王大人的额头上流下冷汗,身子颤抖:“大学士饶命,是,是下官收到敌军要攻打进来的消息,才,才下令戒严,想不到三军到来,望大学士饶命。”
敌军要进来?凤月扬眉:“谁告诉你的?”
据她得到的消息,方国还在塑关呢,起码要两天才能攻下,就算进来了,要到曲城也起码要五天的时间。
打仗又不是赶路,方国的士兵再勇猛打了那么久也疲惫了,就算沿途抵挡没多少,收服也还是要一两天,再加上休息,五天算是快了。
“消息都传遍了,大学士不知道吗?”她应该知道才对。
凤月目光讥诮:“本官的确不知道。”
王大人心惊,瞬间醒悟过来,人家是三军统帅,消息不知比他灵通多少,他现在简直就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下官失言,大学士莫怪。”
凤月的确没怪他,在动乱的时代,警惕一点没啥不好,不然一觉醒来城都被敌军占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起来吧,今日进城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办人的,他不要那么紧张。
“大学士请吩咐。”王大人赶紧献殷勤。
“我自己会办。”凤月站了起来,让他办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耗时又耗力,办不好还伤神伤肺的,不如自己办的好。
王大人额头的汗再次流下来,大学士是觉得他办事不力吗?那他岂不是会被撤职?
“对了,你做的不错。”不知想到了什么,凤月回头说了一句。
“谢大学士夸奖。”王大人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凤月摇了摇头,出了门以后问身旁的帝熙:“阿熙,难道我很可怕吗?”
帝熙摸着下巴端详了她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怎么说才不会伤了她的玻璃心。
“明明可怕的是你。”见他不说话,凤月又加了一句,说完以后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
大爷的,她说的是什么话?帝熙的大手扣住她的脖子:“月儿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
“自然是夸你长得美艳,比那花还要漂亮,人见人爱,蝴蝶见蝴蝶来,蜜蜂见了像是闻到了糖。”凤月胡诌。
“那月儿见了呢?”帝熙一点都不生气,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笑意。
意思到危险的凤月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见了,自然是走了。”
她又不是傻,明知道他生气了还不跑。
听着两人的对话,旁边的人偷笑,副元帅和大元帅真逗,这两人凑在一起就像个人了,不然就像两魔鬼,一个比一个恐怖。
“元帅,我们现在是要买东西吃吗?”刘羽摩擦着掌心。他好饿啊,肉啊,酒啊,赶紧来吧。
凤月斜睨他,看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满脸嫌弃:“没发现没银子吗?”
难道让她去抢?她可做不出来。
“哦,现在要去抢银子。”刘羽恍然大悟。
凤月神色严肃:“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抢?我们又不是土匪,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事?”
“对,是去让人献爱心。”刘羽非常上道的改口。
凤月点点头,这才对嘛。
帝熙默默的移开眼神,他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她。
南朝结束战事才六年,六年之中要恢复国强民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之前南墨为了让经济快点复苏,下令三年不征税,后面那三年税收也一改再改,一降再降。
南朝土地肥饶,很适合居住,在南墨的励精图治之下,经济明面上恢复得七七八八,国力却非常的微弱。
税都没收,国库又哪来的银子?之前搜刮的那些凤月也全用在地方上了。国库不富,地方政府也困难。
没粮啊,一有点灾难都帮不了百姓,凤月自然不忍再拿。
现在敌军再次来攻打,一方面是看南朝现在根基不稳,另外一方面就是知道它元气未复,无论怎么分析,现在都是最好的攻打时间。
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了。
想得的确是挺好的,凤月唇畔勾起冷笑,她现在的军饷就是之前从敌军那压榨来的,输的人自然要各地赔偿嘛。
不然她不是白打了么?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算算账,看看要问他们再拿多少,最好是把南朝可能发生的灾难需要的银子都算上。
谁让开仗以后百姓没办法赚钱也没办法存钱了呢?这损失要算到他们头上吧。
不过这事不急,从目前来看,战事一时半会无法结束,但是三军的人还要吃饭,军饷和粮食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