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眼神轻蔑,自带冷傲:“你就不怕茶里有毒吗?”
姜霞快速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她的动作惹来凤月的一阵笑意,知道自己被她戏耍了的姜霞恼羞成怒:“很好笑么?”
“这么胆小居然来做这种要命的活,难道不好笑吗?”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在气势上把姜霞碾压住。
有的人只需淡淡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害怕,此为气势,有的人哪怕是板起一张脸仍然无法让人心生惶恐,此为有气无势。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现在大家可全都出去了,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你主子都没下令杀我,你敢动手吗?”凤月微微一笑,笑容里尽是自信。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说不了话,做不了主,只要她背后的人没让她死,她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这么有用,小可威胁帝熙,大可威胁三军,对方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
不好好发挥下她的作用都对不起自己这番大费周章的把她抓过去。
看她多么聪明,洞悉这一切。因为如果换成了她,她也会这样做啊。
姜霞气得想杀了她,理智却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不用帝熙杀她那个人就会把她灭了。
“怎么?想杀了我。”看穿她想法的凤月傲然一笑:“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是伤了腿,手可还是好的,只要对方扑过来,她就有那个自信抓住她。
姜霞气极反笑:“我是不能杀了你,可是我可以伤了你。”
对方只要她抓活的,可没说她不能折磨她。
姜霞对着凤月洒了把粉末,凤月屏住呼吸,假装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姜霞掏出身上的匕首,冰冷的刀滑过凤月的脸:“你这张脸让身为女子的我都无法抗拒,你说要是毁了,那帮男人还会不会爱上你?”
娘的,长得好又不是她的错,有必要全都拿她的脸来下手吗?
身上的力气渐失,凤月知道,自己刚才多多少少吸了点,现在药效开始发挥了。
看来软骨散之类的药的确是好东西,还好弄,才基本上人手一瓶,方便又好用,最主要是关键时刻屡用不爽。
这么好的东西她居然没有,凤月懊恼,不行,等帝熙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问他拿个几十瓶,再把解药藏在牙齿里。
看他们下次还怎么对付她。
姜霞抬起手中的刀朝凤月的脸划去,凤月手腕翻转,握住对付的手,稍微用力,姜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胸膛前传来痛意。
她低头一看,那匕首插在了她的胸膛处,她满眼震惊,不敢置信的倒下。
几滴鲜血,飞溅在凤月的脸上,凤月想喊人,嘴张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看来她想说话只能等待药效过去了。
此时帝熙已经带着人攻打到对方的阵营里去了,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挡就杀了进去。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安静得诡异,连人气都没有。慕容感觉到了不对劲。
“没人,这里没人。”有人大喊。
“糟糕,中了埋伏,退。”慕容大喊。
帝熙勒住马绳:“来不及了。”
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慕容侧眸:“你好像一点都不惊慌啊。”
“惊慌有用吗?再说了,现在也没人来打啊。”这不像是埋伏,倒像是让他们扑个空。
方哲还真是有能耐啊,狡兔三窟,不错不错。
“那大元帅,我们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人一筹莫展,莫非就这样回去?太亏了吧?
“就地挖坑,埋地雷。”帝熙下令,看他不炸死他们。
地雷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凤月上次特意为他们解释过,那个是他们最后的武器。
“大元帅,把地雷埋在这里会不会有点浪费了?”白寿有点不赞同。
这里很明显是空巢,方哲不一定会回来,这要是普通百姓踩到的话可就遭殃了。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帝熙说的肯定。
这里是最空旷的地方,也是避免偷袭最好的地方,不在这里在哪里呢?除非他要退兵。
旁边的士兵可不管这里的争议,帝熙下令以后就开始挖起坑来了。
帝熙看着旁边吩咐:“小声点,别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然就没好戏看了。”
声音果然小了很多,暗地里有侦察兵远远的看着,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帝熙特意让人在中间挖个大坑,制造一种挖陷阱的假象。
这两派人打个仗还要斗智斗勇,也的确不容易。
方哲听人侦察兵汇报的消息,神色波澜不惊,慢悠悠的喝着口中的茶,等侦察兵出去以后,他终于看向旁边的人:“还没回来吗?”
对方摇摇头。
方哲马上站了起来。“陛下。”旁边的人马上上前一步。
“凤月可不是好对付的,看来我得自己去一趟。”说完,方哲就没了身影。
军营里士兵大部分都出战去了,将帅全都不在,方哲要避开人群找到凤月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到方哲时,凤月的瞳孔里闪过害怕,很快就冷静下来,恐怕是姜霞没完成任务,他就忍不住亲自来了吧?
为了她,他倒真是不遗余力,她是不是该感到开心?
方哲看了眼地上姜霞的尸体,眼里出现赞赏:“真不愧是我的对手。”
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把人给杀了,真的了不起,这个女人,不比苏意差。
想到苏意,方哲眼里流露出别样的色彩,为什么,为什么南朝出了一个苏意,又出一个凤月?
凤月全身软绵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看着他,方哲蹲下身,把她抱了起来。
娘的,凤月用无声的目光凌迟着他,这还真的是趁她病要她命啊。
“吃了你那么大的亏,朕怎么都得讨回来不是么?”方哲抱紧她,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白束和卓越在指挥人在搬着方国的粮食,在城里他们不好下手,在外面要下手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为了不惊动人,他们分了好几次搬,这次是最后一次,搬过这次就真的完了。
把凤月带出军营以后,方哲的手指放在她的鼻尖下一放,凤月觉得体力恢复了点,身体却依旧是软绵绵的。
方哲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想不到她只是撇过头,神色沉静,美好如初。
“不说点什么吗?”最后是方哲受不了那沉默。
“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吗?”凤月眼尾勾起,狂野倾泻。
方哲抬起她的下巴,脸庞凑近她:“你说,帝熙要是知道你被我睡过了还会不会要你?”
“哈哈哈。”凤月大笑:“陛下尽管来,只要你不怕背上淫荡**的骂名。”
他还未及笄,他就亵玩她,就算他这样打败了帝熙又怎样?依旧得不到百姓的爱戴,这般不择手段的帝皇,以后又怎敢要求他仁政治国?
“虽然身段未成,模样却生得很标志了,朕要是不说,谁又知道你未及笄呢?”被帝熙调养过一段时间,凤月的身子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脸蛋是苍白的,但是却掩盖不了她的绝色风华,就算她长得娇小,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及笄的女子,可若是方哲对外说她及笄了,谁又敢反驳?
南朝的人知道凤月的底细,方国人可不知道,等到他真的大事成了,谁又记得这么一桩小事?
凤月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眸,恨么?说不恨是假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陛下应该不想我带着伤伺候你吧?”凤月服软,先留下命才有机会报仇,不然成了鬼就无能为力了。
“朕不介意。”方哲吻了下她的脸蛋。
他又不是傻,等着她养好伤来对付自己。
帝熙埋好地雷回去找凤月时,等待他的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全身血液刹那停止流动,耳朵里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跟在他身后的李奎等人囔囔。
“出事了。”慕容只说了一句话。
简单的三个字让屋子一下安静下来,帝熙如一阵风朝门外刮过去。
慕容拉住他:“干嘛去?”
“我要去把她救回来。”方哲就像一条毒蛇,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这样去就是送命。”慕容大声说道,仔细看的话他拽住帝熙衣袖的手有点发抖。
帝熙说得对,方哲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把凤月抓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并且他会很好的利用她达到让帝熙奔溃的目的。
“我们现在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慕容沉声说道。
帝熙面无表情,只是挥开对方紧抓自己衣袖的手,慕容说的没错,他不能乱,他要想办法救她,他要是乱了的话凤月就没救了。
几人蹲在城墙上看着外面,目光紧张又期待。
帝熙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手心紧张得渗出了汗。
避过一劫,方哲势必要回去营地,避过陷阱的他们会很得意,殊不知大招在后头,只要地雷一触动,他们就趁乱溜进去把凤月给救出来。
一切都布置得挺好的,错就错在他们低估了方哲,能从那么多的皇子中脱颖而出,还在短时间内获得所有人的支持出兵来攻打南朝,方哲可不是靠的一张嘴,而是实力。
这个人比公孙御还要狡猾和多疑,在侦察兵汇报了帝熙在里面设了陷阱以后,方哲又怎么可能贸贸然的进去?
他先派一拨人进去,听着那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和飞到半空的肉沫,他的眼眸里难掩震惊。
只见他转身,大踏步就走,把凤月拎了出来,看着被炸得没了原样的阵营,凤月嘴角有点抽搐。
她精心准备的大招啊,就这样被帝熙给浪费了,不过不能怪他,方哲实在厉害,她都栽了跟头。
“你们用了什么?”方哲冷声问道。
要不是他先派一拨人进去试探,那他的大军就全军覆灭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会这般厉害?
“陛下这话问的好生可笑。”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告诉他?
告诉他让他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妖孽吗?她又不是缺心眼。
“你说我让帝熙拿方子来换你,他同不同意呢?”方哲慢悠悠的说道。
方子?她就是方子。
“随你。”凤月一脸的无所谓。
方哲兴致盎然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生有趣,都这种时候了还是不慌不忙的,脸上从未有过多的表情。
他真的好奇,有什么事能砸破她脸上的平静。
“我脸上有东西吗?”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凤月很是不自在。
方哲一直有对她用药,除了说话之外她站一会都觉得累,她知道,他是在严防她逃跑。
其实他完全是多想了,先不说其它的,单单是她腿受伤,灵力受损,她就无法从这守卫森严的军营中逃跑。
说白了,她现在跑都跑不了,又怎么逃?
“被月给迷住了。”方哲语气里带了点异样的情绪。
凤月掩嘴笑:“陛下这话骗骗小女孩还可以。”
她从他的眼里未曾看到半丝的情意,只有浓浓的杀意,可惜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要在战场上把她杀了,让三军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射杀,元帅没了,三军必然会大乱。
帝熙嘛,到时他只顾着心痛了,又哪里顾得了其它的?
那样的主意和办法的确是挺好的,好得真的不得了,她都要拍掌了。
只是他没有考虑过,距离他最近的她,就算要死也会拉他陪葬。
没了皇帝,不知方国还能不能成国,她真的很期待。
“月不是小女孩吗?”方哲的眼睛集中在她的某一处。
凤月没有往常的懊恼,反而多了丝往日没有的妩媚:“是吗?那陛下肯放我走吗?”
“不行,你留在朕身边当朕的皇后好不好?”方哲的大手抚摸着凤月的脸蛋。
“嫁妆是南朝对不对?”凤月这话说的轻松无比,仿若不是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而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不好?”慧极易夭。
“是这样吗?难道不是陛下的意图太明显吗?”他的野心和**那么明显,要她装作看不到根本不可能。
帝熙那边,没看到方哲进去时就知道计划失败,对于这样的结果,帝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望,好像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