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一日不除他们一日不得安。
“不,我要她。”凌宣眼里闪烁着光彩。
那样的女人杀了多可惜?放眼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独一无二的人他要得到。
慕容溢眼角抽搐:“殿下心仪她?”
“皇家何来的心仪?不过是有用而已。”要是得到她的帮助,何愁没天下?那女人有谋略有手段,出能平定天下,入能治理朝廷。
不把她弄到手简直就是损失。
“可她也是个危险。”慕容溢提醒他。
他都吃了两次亏了难道还不明白吗?凤月那女人就是条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毒死。
“等她成为我的女人,自然听我的话了。”自古女子以夫为天,等他成了她的夫,自然就是她的天。
对于凌宣的自大,慕容溢只能沉默,太不了解凤月了,那女人把谁当天了?就算是帝熙她一样敢挑衅。
可帝熙是真的对她好啊,那人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他从未看他对谁那样过,或许那样她才能得到凤月一颗芳心吧。
努力了好几天以后,帝熙终于感觉到一丝灵力,可是真的只有一丝,帝熙一掌挥去面前的树叶,树叶动都不动。
第一次帝熙感觉到自己的弱,他终于明白凤月为何抓狂了,妈蛋的,没有灵力就是一块肉,任人宰割啊。
府里是有暗卫,可他怕他还没回到帝府就让人给切了吃了。
只是这地方好像实在是不利于他的修行。
帝熙决定,换个地方。刚要从树上下来,底下就传来宋静的声音:“公子,公子。”
“什么事?”帝熙自树上跳下来。
恍如鬼魅的身影再次吓了宋静一大跳:“公子,你就不能以一个正常的方式出现吗?”
又不是鬼,总是跳啊跳的,难道他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么?
看来没啥事,帝熙转身。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宋静追上去:“我帮你把衣服做好了,你试下合不合身。”
帝熙一手拿过,却没有试的意思。
“你试试啊。”不然怎么知道合不合身呢。
“你不是量过了么?”照着他的尺寸做的,怎能不合身?
宋静:“……”
他还真是金口难开。
帝熙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前两天刚弄出来的几瓶药再有就是宋静刚送他的衣服了。
“你要走吗?”见他收拾东西,宋静问道。
一点征兆都没有,不要这么突然吧?
“我只是到附近再找个地方修炼。”这山谷灵力薄弱,对他修行无益,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很久,必须要快点回去。
他实在是不放心凤月,他不在,那女人不知会出什么事。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静这话一出,惹来帝熙的怀疑:“为何?”
“不放心你而已,你看你饭都不会做,自己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你的命好歹是我救的,我自然得对你负责啊。”宋静有理有条的说道。
“不必。”帝熙摸了摸全身,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留下的。
“你只要留在这,以后自然会有人把东西送给你。”沉吟了下,帝熙说道。
他本来想要代表身份的令牌留给她的,后来想想人家不一定会去帝都,要个腰牌没用,觉得以后还是让人送点银子给她实在。
看她那么辛苦挖草药赚钱,实在是不容易,多送点钱让她下半辈子无忧算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吧?
“你走了我又一个人了。”宋静低声说道。
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就算他脾气很臭,总是不爱理人,心地却不坏,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跟他在一起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那你跟着来吧。”帝熙酷酷的说道。
在这种地方,她总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勉强可以带着她。
“好,你等我一会。”宋静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这一等,帝熙就等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受不了,第一次往宋静的房间走去,还没走进就听到一阵响声。
走过去一看,宋静正往两个大框里装着东西,连锅之类的都带上了。
“你拿着它们做什么?”帝熙指指背篓里的锅铲。
她是搬家吗?
“你不是说只到附近吗?附近都是荒山野岭,不带着它们我们怎么做饭吃?”宋静理所当然的说道。
帝熙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一下午的时间,宋静终于收拾好了,要怎么搬过去就犯起难来了。
“给我吧。”帝熙主动把最大的那个背在了身上。
宋静崇拜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就像天神一样。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帝熙皱眉,他怕他会把她的眼珠子挖下来。
要是她是凤月的话,他会很乐意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但她不是,所以不行。
帝熙把整颗心给了凤月,心里自然只容得下她一人,所有的柔情都留给了她,对待别人自然是冷血无情。
一开始注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那就不要给别人希望或者是错觉,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缠。
“不看就不看。”宋静收回目光,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好感瞬间没了。
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怎么受得了他,整日面对这样一块冰不会被冻死吗?
东西多,帝熙没跑多远,就在谷口不远处的小山包那修炼,为了方便,他也在那盖了两间小木屋。
“要是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陪我多好。”宋静看着忙碌的帝熙感慨。
帝熙动作不停:“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她还在等着我。”
“你这么久不回去就不怕她移情别恋?”或许她觉得他死了也不一定。
这句话让帝熙目光一变,阴毒无比:“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允许你说一次这样的话,下次不准再说。”
凤月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哪怕全世界都认为他死了,她都绝对不会,那女人倔强得过分。
除非亲眼见到他的尸骨,不然她是不会信的。
在帝熙忙碌的时候,凤月回到了帝都。
两旁百姓夹道欢迎,鼓掌声和欢呼声不断,隐隐的还有赞扬声,凤月知道,自此以后,她不复废柴的名字。
人们只会记得,她是苏意的徒弟,是三军的元帅。
所有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当看到队伍中那辆显眼的马车的时候,面面相窥,自古军队回朝,元帅都是骑马的,坐马车还是头一回。
不过帝熙向来是这样,从来不按照常规出牌,倒也见怪不怪了。
百官很快淡定下来。
最先从马车里出来的是徐尚远,看到他,百官眼珠子快瞪出来,很快又找到答案,徐尚远乃凤月的未婚夫。
和她同乘一车也正常,至于帝熙,他肯定是不希望两人发生点什么就厚脸皮的坐在了里面。
徐尚远伸出手,凤月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百官伸长了脖子,就是没见帝熙下来,心里咯噔了一下。
“见过大学士。”见凤月朝他们走来,众人纷纷行礼。
百官对大学士行礼实为不妥,不过众人心里都明白,她的官职只是虚的,现在说她是半个摄政王都不为过。
“诸位同僚客气了,大家站在这很久了吧,回去吧。”
众人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却也明白现在在大街上,要问的话也得回去,大家就把疑问全吞到肚子里。
事情迟早都会瞒不住的,凤月也没打算瞒下去。
得知帝熙不见了,群臣闹哄哄的,眼神和心态各不一样。
“不知大学士有何见解?”王雅松问道。
“需要见解吗?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去,阿熙迟早会回来的。”凤月窝在椅子里,她旁边的皇位空荡荡的,显得有点怪异。
“恕下官直言,要是战王一直不回来呢?”那皇位就一直空着吗?
“那按照大人的意思,由你来做?”凤月目光嘲讽,纵然距离甚远,依然带着穿透人心的威力。
那人腿脚发软,差点俯身膜拜。
“下官不敢,只是身为臣子,自然得忧国。”国怎能无君?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只是哪怕是个傀儡现在都找不到,那何不让它空着等它的主人回来?至于政务嘛,依然是王大人处理,好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凤月站了起来。
众人交换个眼神,齐齐叹了口气,目送着凤月离开。
“王大人,这,这算什么事嘛,你还是劝劝大学士吧。”他们知道她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迟早得面对的。
这是拿他当枪使呢?王雅松冷笑:“无能为力。”
要劝他们去劝,他劝不了。
凤月没有回凤府,而是住进了帝府,这一举动引起哗然,她和帝熙有一腿,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平时还是遮遮掩掩的。
如今是打算公开了吗?那徐尚远岂不是戴了绿帽子?
外面窃窃私语,凤月却像是听不到一样,坐在帝熙的书房里批改着奏折。
影一二三四五被她接了过来,还有那颗蛋,蛋的光芒比之前更强了,却依旧没有孵化的迹象。
要不是蛋需要孵的,凤月真想拿它来照明。
凤月住进来的第二天,徐尚远也搬了进去,他这一举动让八卦来得更加的猛烈。
“我看那两人是鸠占鹊巢,趁战王不在意欲把他的府邸占为己有。”
“胡说八道,徐世子难道没钱吗?会看得上他的府邸?我看是凤元帅想念战王。”
“赞成,只是战王死了,徐世子也不好跟个死人计较,还有他对凤元帅情根深种,就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了。”
“就是,徐世子对凤元帅可是真心一片,可惜战王陪在佳人身边过长,佳人移情别恋,徐世子现在可是要追回佳人的芳心呢。”
“那是,不过凤元帅长成那样恐怕没哪个男人不喜欢吧?啊哈哈,可惜她是天上的星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要想了。”
“再好都是只破鞋,有什么好稀罕的。”
“你说啥呢?”
“我有说错吗?谁不知道她脚踏两船?”
舆论分为两拨,好的一拨,坏的一拨,泾渭分明,这倒是有点出乎凤月的意料,以前都是一边倒,现在居然有人为她说话了,真是不习惯。
“四小姐,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把你说成什么样了。”看到凤月唇边的笑,影二急得跺脚。
“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怎么管得了?”想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吧。
外面的传言徐尚远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凤月不计较,他又怎会放在心上?早在搬过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今日了。
他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说到底,他是不甘心的,帝熙只是比他早遇到凤月而已。
现如今他不在,生死未仆,凤月心里难受,不正是老天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他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能得到凤月的心,他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帝府很大,凤月住一边,徐尚远住一边,倒也相安无事。
帝老爷子知道了以后,气得直跺手里的拐杖,帝熙的不见,他把责任全归在凤月的身上。
自从她来到帝熙身边以后就没好事发生过,帝熙接二连三的遇险,全和她有关。
帝辉带着人去找凤月,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凤月背靠椅子:“帝老家主别来无恙?”
“妖女,熙儿都不见了,你为何还死缠不休?”帝辉拐杖敲着地面。
“我迟早会找到他的。”凤月脸上的笑意不见,拔高声音重复:“我迟早都会找到他的。”
不知是跟自己保证还是跟帝辉保证。
“然后你又来害他吗?要不是你,他怎会不见?”帝辉颤巍巍的朝她走过去。
“不是我害的,关我什么事?”凤月手紧紧抓住椅子,青筋凸起。
这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你当我老糊涂了,一点事情都不问吗?要不是为了保护你,熙儿怎会受伤?不受伤又怎会遭人毒手?还说不是你,一切都是你。”帝辉朝她举起拐杖,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凤月发愣,连疼痛都忘了,是她么?原来真的是她害的啊。
“打死你,我打死你。”帝辉挥舞着手中的拐杖。
“别打了,老家主,不要打了。”影一二三四五要冲过去,旁边的人立马拦住她们。
凤月不曾反抗半分,任由那棍子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她身上就鲜血模糊,这是她欠的,理应要还的。
帝熙是帝府的希望,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是她把那希望掐碎了,他们理应要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