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不给她起来的时间,再次朝她抓过去。
“你是被鬼附身了吗?”凤月迎击。
两掌对上时,狂风四起,花瓶和杯子倒地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凤月用袖子遮住眼,狂风中,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凤月也不挣扎,任由来人把她抓走。
一切平静时,她在半空中,被人搂住腰,而搂住她的人蒙住脸,一身黑衣,看不出长成什么样。
凤月眨巴着眼:“这位大侠,不露个脸吗?还是长得见不了人?”
那就别抓她啊,她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凤四小姐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啊。”男子眼神锐利。
凤月无所惧的对上:“是么?看来你以前在我手上吃过亏啊。”
男子哼了一声:“是啊,吃了好大一次亏,这不,才对四小姐念念不忘嘛。”
凤月主动伸手抱住他:“那不如让我看看你的脸如何?”
在她的手就要碰到他的腰时,男子空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奉劝四小姐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掉下去不死也会残。”
凤月冷然一笑:“这不是有你作伴嘛。”
公孙御一直都知道,凤月是个不怕死的,可是他不知道,她这么豁得出去。
只见她手腕一翻,就想去抓公孙御的手,公孙御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趁着他分神,凤月运起灵力。
光芒自她身上溢出,公孙御被逼的放开她。
凤月浮在半空中,笑颜如花:“想好怎么死了吗?”
“凤月,时至今日,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公孙御有恃无恐的看着她。
他可感觉到了,如今的她不过是强弩之末,挣扎不了多久的,他只需和她耗,等她灵力耗光之时要抓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是吗?那我们呢?”荼蘼的嗓音在凤月身后响起,下一秒,凤月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看到来人,男子眼里出现恨意:“帝熙。”
“公孙御。”帝熙对上他的眼睛,缓慢又有力的呼出他的名字。
男子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么多年,战王还没忘记我,真是荣幸啊。”
公孙御揭下黑布,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帝熙眼眸眯起,懒得和他多废话,手一挥,四周出现黑衣人,团团把公孙御给围住。
公孙御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木偶。
四年日夜不停的修炼,他的傀儡术日益精湛,早不可同日而语。
帝熙显然早已想到,特意带了这么多人来,防的不就是这一刻?
看着四周的傀儡人,凤月眼神微凝,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她又是怎么得罪他的?
徐尚远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不插手,不说话,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待一切结束了以后,他利落的转身,身影一晃,没了踪影。
师兄是不是生气了?凤月神情黯淡。
“月儿,没事了。”帝熙抱紧她。
凤月想说什么,嘴唇抿了抿,最终没开口。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对自己好的人,她始终是心存感激的。
帝熙对她的在乎,她又怎能不知道?只是她不需要是一回事,用话语去伤人却是很过分。
夜晚,凤月站在窗口旁,晚风吹散她的青丝,手下的身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单薄。
“身子不好,不要吹风。”徐尚远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凤月快速的转身,扑到他怀里:“师兄。”
徐尚远叹了口气,大手轻拍她的后背:“怎么啦。”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凤月闷闷的说道。
徐尚远垂眸,眼神深处满是柔软:“我怎会舍得不理师妹呢?”
“师兄,你不要生气,我和帝熙没有什么的。”凤月顾不得听他的话,急急的解释。
“师妹,过去之事你已尽忘,心有所缺,我若和你在一起就是趁人之危了。”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蓝依依曾经说过的话,没错,凤月最爱的始终是帝熙。
就算他不想放手也无法否认,特别是帝熙出现时,凤月看他的眼神,那里面的情意对他是不曾有的。
所以他疏远她,不去接近她,他怕有朝一日他放不了手,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他有他自己的骄傲,勉强自己心爱之人他始终做不到。
“师兄是要赶我走吗?”凤月心有点慌。
除了师兄,她就没有亲人了啊。
“我最近有要事要办,帝熙会保护你的。”他必须得帮她把药引拿回来,一定。
要事?凤月皱眉:“什么要事?”
“师妹不要问。”徐尚远的手放在凤月的后颈处,指尖白光闪过,凤月就软软倒在他怀里。
帝熙自暗处出现,徐尚远把凤月交到他手里:“帮我照顾好她,若她少了跟汗毛,就算天涯海角,我都要手刃你。”
“不用你吩咐。”帝熙眼神坚定,这次,他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绝对。
徐尚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消失在原地。
三天后,凤月醒了过来,帝熙趴在她的床前,手紧紧抓着她的,凤月一动,他醒了过来。
“月儿,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师兄呢?”凤月眼神凛冽。
帝熙脸色一白:“他去给你找药去了。”
果然,凤月蜷缩成一团,手抱着膝盖,她应该想到的。
“月儿,你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帝熙安慰她。
“我知道。”凤月把下巴搁置在膝盖上,黑发散落,衬得她那张无血色的脸更为惨白。
帝熙帮她把头发拨到脑后:“这段时间由我照顾你。”
“泊国公主不日就会来,战王殿下不在帝都坐镇可说不过去。”当她是三岁小孩呢,那么容易蒙骗?
“前几天的来人是公孙御,往日公孙世家的世子,公孙世家被我和你师兄联手铲除了,他记恨在心。”帝熙像是听不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解释。
“这件事恐怕也和我有关吧。”凤月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调说道。
“嗯。”
帝熙不再说下去,显然不想她知道,凤月也不多问。
“你看,修灵门派里的人现在斗得你死我活的,以前的仇家也出来溜达,你说,我要不要把他们一起整治了?”留着他们也是污浊了世间,既然这样,不如一并解决了。
帝熙眉色不悦:“月儿想做什么?”
“自然是找点事做做啊。”凤月笑。
师兄想做的事,她帮他做完好了。
“那些事有我,你安心养伤就好了。”帝熙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他是绝对不让她再管这些事的,她的身子也经不起她的折腾。
帝熙说到做到,果然让人把凤月看管起来,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他整日都游荡在她周围,凤月也不急,每天吃吃喝喝的,不吵不闹。
“好闷啊。”蓝依依靠在栏杆上。
“闷你就出去玩吧。”不用整天陪着她。
蓝依依跳起来:“那我出去啦,给你带好玩的回来。”
再回来时,蓝依依还带了个人,看面孔,有点熟悉,凤月想了一会终于记起来了,是之前喜欢她师兄的姑娘。
“爷,要不要?”白束低声问。
帝熙抬了抬手,不想见的话凤月自己会把人轰出去的。
该有的自由他得给她,凤月不喜欢被人管太多,他只需把她留在自己可以看得到的范围内即可。
“又来找我师兄吗?很可惜,他不在。”凤月淡淡的说道。
郭湘湘看着凤月那张病态的脸,她好像比之前看起来更虚弱:“你不知道你师兄要去做什么吗?”
“你知道什么?”凤月神色一变,眸色陡然凌厉。
“知道些你不知道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潜伏在四周,可是周围探子和眼线,暗卫都很多,她不敢靠近,直到有次以送菜工的身份进来。
也就是那次她听到了帝熙和徐尚远的讲话。
“说。”简单的一个字,却霸气侧漏。
郭湘湘震惊的看着这样的凤月,一身上位者的气息,威严毕露,哪里还有半分无害样?
“不说是吗?”凤月的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郭湘湘正要动手,一股罡风吹来,把她甩了出去。
帝熙轻轻抱住凤月:“好了,月儿,没事。”
她这是怎么了?凤月甩甩脑子,有刹那的迷茫。帝熙却知道,是之前毒的缘故,要是那毒素再继续扩散,她就会变得和那些死尸一样。
成为杀人的工具。
公孙御在暗处看着,浅浅的勾起了唇角,事情愈发的好玩了嘛。
夜晚,公孙御指挥一大帮的木偶攻入宅子,帝熙早有准备,别以为只有他会傀儡术,他不会,可是手底下有人会。
他特意调了几个人过来。
“直接杀了。”帝熙眼神阴诡。
他的手臂揽住凤月,凤月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在后面一批人到来时,证实了。
人越来越多,帝熙只能拔出剑。
凤月披上外衫,刚穿好,腰上就缠了灵绳,凤月毫无意外。
这些人,都是奔她来的吧,她真想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他们这般魂牵梦萦。
帝熙回头,看到被带走的凤月,神色疯癫,他不管不顾的朝她跑过来。
“小心,你后面。”凤月大喊。
帝熙侧身躲过,脚下却不曾停止丝毫,他说过要保护她的,他说过的。
“不用担心我。”凤月用口型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快速的消失。
看这场面,来的肯定不止一拨人,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想她,对待这么牵挂自己的人,她总得给点回报不是?
“爷?”白束杀出重围来到帝熙身旁。
帝熙身上沾满血污,眼神阴暗:“给我查。”
金婉芯看着被灵绳绑住的凤月,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吧?”
“是你?”凤月的确有点意外,她不好好养伤,居然出来溜达,以为蒙上面纱就没人知道了么?
“是啊,是我,很意外对不对?”金婉芯低头俯视着她,眼里出现蚀骨的恨意。
要不是她,她不会成今日这样,一切都是她害的,全是她害的。
“挺意外的,毕竟我没想到你这么丑居然还敢出来,佩服,佩服。”凤月语气极淡,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直插人的心窝。
“你……”金婉芯被她戳中痛处:“我先划花你的脸,看看你怎么得意。”
凤月讥讽的看着她,目带挑衅,有本事就来好了,谁怕谁?
金婉芯被刺激到,举起匕首扑过去,还没靠近,一团火就自凤月身上冒出来,正烧中金婉芯的脸。
火红色的凤凰飞出,看着金婉芯那张被烧焦的脸,用一边翅膀捂住眼:“好丑,好丑,再次污染了我的眼。”
“哈哈哈哈。”凤月大笑。
二大爷一甩尾巴,尾羽扫到金婉芯,像扫垃圾一样把金婉芯扫了出去。
该死的凤凰,她下次要把它宰了炖汤。
凤月得以活动,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对二大爷甩个眼神,二大爷飞回灵兽袋里,主人好讨厌,它都还没睡够就把它唤醒。
帝熙循着踪迹来到时,看到凤月独自一人坐在那,赶紧跑了过去:“月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凤月拍拍灰尘坐了起来。
帝熙四处看了看:“抓你的人呢?”
凤月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走了啊。”
问的简直是废话嘛,要是不走她怎能站在这?
“是谁?”帝熙眼里滑过杀气,敢对她下手,别怪他心狠手辣。
“修灵门派的人。”凤月往回走。
既然对方迫不及待对她动手了,那就别怪她了。
落霞派最近挺风光的,因为第一门派出了周信之事,威信大跌,得意的自然是第二门派的落霞派了。
而且最近各派失踪的弟子都回来了,全都被第一门派关在一处,幸好得落霞派识破,施以缓手,不然他们就出不来了。
“月,那些人全都在胡说八道,第一门派为何不站出来呢?”这么大个黑锅就这么背了,他们是蠢呢还是蠢呢?
“要是你不认识我,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有人都告诉你说是第一门派所为,你相信吗?”
蓝依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告诉她,是第一门派所为的话,她是不会怀疑的。
一个人蠢就算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蠢?
“这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了。”第一门派做没做过那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当别人说是他做的自然就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