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雅挑了个靠边的,上官澜就在她隔壁。
“君小姐,难得有缘,晚饭一起吃如何?”白溪翩翩君子的问道。
君清雅对着温柔的男人脾气还是很好的,客气的笑笑,“多谢,我今晚喝粥,还是不跟你们一起了。”
“啧,君小姐之前不是收了不少银两嘛,怎么还沦落到喝粥的地步?”元子卿邪肆的目光扫过来,似乎在嘲讽她太过小家子气一样。
君清雅深吸口气,早就知道跟这人撞一起就会破坏心情,所以不能气。
“元公子说笑了,诊费是一回事,个人胃口又是一回事。我养生。”
“哦。”元子卿一副我就默默看你打肿脸撑胖子的表情,十分的欠揍。
君清雅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迈步走进房间去。
晚饭的时候她也就真没出去吃,就在房间里喝了点粥,然后继续捣鼓她的药草。
站在门外的上官澜看到屋里的白光暗叹一声,真不知道他要庆幸还是无奈,碰到了这么一个主。
每天除了衣食住行就是一门心思扑在医道一途上。
那些枯燥的医学古籍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值得她一本本去翻阅还要查证一番。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认真看书、研究医道的样子很美!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珠光下的君清雅也很美,白皙的脖颈透着一股让人想尝一尝的风情。
那闪亮的眼神更是如星光灿灿,十分耀眼。
“好看吗?”
上官澜眼神刹那间露出杀气,侧目看到元子卿才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道:“四王爷有事?”
“只是看你这般入迷,好奇你眼里看到的美景而已。”元子卿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窗台里面。
屋里的女子站在桌前挑拣药草,一边挑一边翻阅书籍,眸光里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认真和闪闪发亮。犹如一个收藏家看到了古董宝贝一样。
她的眼形很美,似若桃花,眼尾微翘,瞳仁上带着一圈咖色,长而细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一把小刷子。
看得人心痒痒的,有一种想走前去亲近一把的冲动。
从未这般认真看过一个女子的元子卿莫名心间萌动了一下,有一种咚咚跳无法加速的冲动。上官澜想说把人挡住,却被元子卿身边的白溪给猝不及防的拉到另外一边去了,恼怒的瞪过去却对上人家的笑吟吟的脸。
“上官少侠,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王爷其实也是很好说话的人,就是他对君小姐还有那么一点误解。”
“那是你们的事!”
白溪摇摇头,“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看他们自身,但很多时候身边的人给不给机会让他们互相了解然后解开误会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呵。。
胡说八道。
“别不信啊,你不要出手阻拦,且看我们王爷和你家小姐自由发展。我保证,如若王爷有伤害君小姐的举动,不要说你,我也会马上制止的。”
上官澜不悦的甩了一下对方的手,结果发现人家居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啧,这中元国四王爷的身边,也真是能人辈出呢。
军师形象的白溪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上官少侠,江湖之中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我们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白溪拉着他喝酒的地方就在君清雅房间外的空院的石桌,上官澜目光扫过元子卿,有些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观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来,我最喜欢的竹叶青,时不时就想喝一口。
上官少侠酒量如何,要来一点吗?或者我让人去准备一些别的酒给你。”
上官澜凉凉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就喝这个。”
醉酒什么的,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事。
他也不怕对方灌酒。
也许也可以借机试探一下这位中元国的四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心思流转之间,上官澜已经面不改色的喝了三杯酒,喝完第一杯之后,他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品尝,好似喝到了好酒要慢慢品尝的样子。
举杯邀约,笑着道:“白公子,这酒真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自己亲自监督人酿制的好酒,藏了十年。”
“哦,如此说来,白公子岂不是十来岁就开始喝酒?”
白溪感慨的说:“是啊,年少不知愁滋味,总喜欢去挑战一些新鲜的事物,然后就好上了这一口酒。”
上官澜真心觉得这酒不错,酒的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余味无穷。
“上官少侠酒量好可以多喝点,我这酒可是以上好的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然后添加了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白糖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
我们军中的老军医还评价我这酒身体无碍的人定量喝的话,可达到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等多种功效。”
说起自己的最爱,白溪可是十分的得意,言语之间都带着一抹自豪感。
上官澜细细的体味着这酒的香气,唔……的确很美味。
一边品酒他还不忘一边盯着在窗边的元子卿,啧,之前看起来还是挺嫌弃人家的某人,这会却看呆了的样子。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性物种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认真起来的君清雅真的让人移不开眼,那是一种美在骨子里的魅力。
“白公子,你们王爷不会是看上了我家小姐吧?”
白溪撇撇嘴,“上官少侠这话似乎有些不妥,你只是君小姐雇佣的护卫,还用不上你家二字吧?”
嗤。
就说又怎么了,反正现在是归他保护,说是他家的又有何不妥?
“行吧,这种问题我们也没必要争论。”白溪抿口酒看向自家王爷的表情也是有些诡异。
说真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开始是很明显的嫌弃。
但如今看不透啊!
虽说让君小姐去军营教导军医学习缝合术是他提议出来的,但点头的可是王爷自己。
而且,答应保护君小姐也是他亲自点头的。
这次的举动就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听闻君小姐离开京城,他马上就命人收拾也离开。
再想想之前王爷主动去破坏人家孟家给君小姐挑选夫婿的花会,啧……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啊。
……
这头,元子卿默默打量着屋里的君清雅,事实上他心里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眼前的画面似乎还挺赏心悦目的。
如果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话,他也不至于嫌弃她。
正想着,房间里的君清雅已经放下手里的书籍和药草,慵懒的伸伸懒腰,然后抬头就撞入一双星眸之中,吓得她举起的手臂都僵住了,脸上惬意的笑容也定了那么几瞬才泰然自若的恢复冷静。
但耳根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君清雅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四王爷何时有了偷窥的爱好?”
“想多了,本王只是恰巧路过。”
切!
君清雅心里自然是不信的,就他这么狂拽霸的一个邪王,会闲着没事干来看她捣鼓药草?
“不必这般针锋相对,本王言而有信,说好合作,便会用合作人的态度对你。”
“哦,那民女就多谢四王爷了。”
看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元子卿心里就来气,好像多不待见他一样。
呵,也不想想是谁声名狼藉才惹人嫌的。
他没有以权压人已经很克制他对她的嫌弃了,即便她救了自己一命,但自己可是一国王爷,真要理论起来的话,救了自己还是他的荣幸呢!
“嗨,君小姐忙完了吗?一起喝个酒如何?”
“不用。”
“不行!”
元子卿和君清雅同时开口,不过表达的语气可不同。
白溪有些犯傻,王爷这是肿么了啊!
人家君小姐喝酒不喝与你何干,用得着你来决定么?
君清雅也有些莫名其妙,瞥了元子卿一眼,只猜测这人是不是担心她喝酒误了他们的事。
“咳,本王的意思是女子喝酒多了对身体不好。白溪,没有下次!”
白溪暗叹一声,就这副样子,王爷绝对是对人家君小姐有了某种心思啊。
啧啧,想想开始的那些纠葛,白溪觉得自家王爷真喜欢上君清雅的话,那就一句话:追妻路漫漫哦。
不等他们之间那古怪的氛围消散,元子卿、白溪和上官澜三个男人的脸色就齐齐变了。
上官澜直接端着酒走到身边去,另外一只手早已按在了剑鞘上,随时准备拔剑迎敌。
这表情不用提醒君清雅也知道有敌袭了。
目光扫过一旁的某王,直觉告诉她,十有**敌袭就是冲着元子卿来的。
片刻之后,院墙上跳进来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
君清雅始终不明白这古代的人为什么刺杀人的时候总喜欢用黑衣来装扮自己?
夜里说隐藏自己还说得过去,那白天呢,明显就是红果果的提醒对方你是坏蛋啊。
“保护好君小姐!”
“是,王爷。”
元子卿的暗卫闪身跳出来直接冲上去跟刺客厮杀,而上官澜则牢牢护在君清雅身边,不离左右。
元子卿手持长剑也在一旁杀敌,但有意无意的都在阻挡刺客靠近君清雅身边。
看到他这举动君清雅眸光复杂,这男人倒是人品不差。
先前对她态度不好也是因为原主的声名狼藉留下来的影响,罢了,看在人家还诚心保护她的份上,日后她也用平常心对待人家好了。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冲过了护卫们的保护圈,长剑朝着君清雅的胸口直刺而来。
君清雅有些懵:搞半天,竟然是针对自己来的杀手?
擦,她到底在这个世界得罪谁了?
叮——长剑相碰的声音清脆的在耳边响起,元子卿一手持剑格挡开对方的攻击,一手把君清雅搂到怀中闪避出去。
上官澜此时被另外两个刺客缠住,看到这一幕顿时杀意凛然,出手不再温吞缓慢,变得招招狠辣,但他那行云流水、随心所欲的招式更是让敌人防不胜防。
君清雅观其招式竟似达到了那种无招胜有招的境地,啧,真是想不到自己随缘救的一个路人居然是如此江湖高手。
而这厢元子卿的武功也是不遑多让,一手带着她的同时还能够单手挥剑斩杀敌人。
招式花样不多,但每一次出招都必然是击中对方的要害,让人再无战斗之力。
看着他一路护着自己,君清雅都怀疑她是不是何时惹下了什么大仇家,不然怎么会有人派这么多刺客来杀她?
没错,就是想杀她。
已经有好几个刺客冲着她来了,不过都被元子卿给击杀了。
长剑如虹,剑剑嗜血的霸气模样看得君清雅都有些目光闪闪发亮的。
要是她也能够学会这等江湖武功就好了!
“王爷小心!”
突然白溪在另外一边惊呼。
君清雅顺着他的目光侧目一看,就看到一个刺客长剑直刺元子卿的后背。
而且刺的方向是心脏所在的部位,目光一沉,脑海中如电光一闪,右手举起,射出几支毒针,其中两根毒针正好射入刺客胸口“膻中穴”上。
那刺客闷哼一声,委顿在地,抓住长剑的手也就松了,整个人蜷缩在地,不住轻轻抽搐,双眼翻白,没一会就晕了过去。
见状君清雅才暗暗松口气,总算也帮了人家一把,互助互益了。
奇怪了,不是都想杀她吗?为什么这个人偷袭却是对着元子卿来?
难道是生气元子卿护着自己,所以想杀掉碍手碍脚的人再干脆利落的杀自己?
唔,貌似也有可能。
元子卿却被她这一手给惊艳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护着她杀敌。
有着上官澜的发狠,和元子卿的不留情,那二十几个刺客不到两刻钟就全部倒下了。
还活着的五六个都被元子卿的护卫给点穴然后捆绑起来。
君清雅看了一眼现场的自己人,有好几个护卫都受伤了,便从元子卿怀里走出去给他们一一包扎一番。
元子卿只觉得怀抱一空,隐隐有些失落感,但一时间也不说不清是为什么。
看着君清雅处理好大家伙的伤口之后,他挥挥手让受伤了的护卫去休息,抓住的刺客交给白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