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间静默无声,却又比往常任何一刻都要显得温馨暖洋洋。
两人就这么待在树洞里,知道雷声消失,雨滴减小。
“糟了,这雨要是不停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一直站着?”
现在都站的有点腿酸,继续下去的话,只怕会腰酸背疼的。
“要不我用匕首把树洞挖大一点,让我们可以坐下。”
君清雅一愣,随即摇摇头,“算了吧。真要挖那么大的话,这棵树也就没用了。”,
“不过是一棵树而已。能够保护两个人是它的荣幸。”
“不用了,人家大树活得好好的,可没想救我们两个,借了人家的地,还想要老人家的命,这可不好。”
元子卿无奈:“树可是死的。”
“那也是有生命的,不要随意毁坏大自然。”
嫌累的是她,不让他伤树的也是她,女人还真是麻烦。
背靠着树壁,他把她拉到怀里,让她整个人都躺在他身上,“这样也许可以没那么累。”
呃!!
这么亲密的拥抱姿势就是想忽略也不行好吗!
雷声消失之后,雨林里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让人心清静许多了,君清雅推了推他,自己站好,“算了,我还不累。”
“害羞了?”
“咳咳,不是,事急从权的时候没办法,但其他时候还是注意点。”
呵,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个?
元子卿目光幽幽的顶着她,盯得君清雅都浑身发凉,小动物自保一般的瑟缩了一下,“四王爷这般看我做什么?”
“君清雅,男女授受不亲,你觉得我们都这样那样了,你再来跟本王讲究不嫌迟了点?”
呃,这不是为了他好嘛。
什么叫这样那样啊,说得好像他们之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明明就只是衣服亲密接触了,肌肤并没有好嘛!
君清雅一脸无语,很是嫌弃的样子。
元子卿气乐了,“你这是嫌弃本王?”
“岂敢岂敢,我这不是怕自己玷污了四王爷嘛。刚刚还觉得王爷你偶尔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呢。”
“呵,现在就觉得本王没有人情味了?”
“哪里哪里,就是觉得我们可以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不要那么介意嘛。不然损害了四王爷你的名声,我可担当不起。”
嗤,说得真好听。她的眼神可不是这样说的。
元子卿眯了眯眼,只觉得如今的君清雅真的是太陌生,跟记忆和认知或者听说里的那个君大小姐都不一样。
悠然靠着树壁休息,元子卿也不管君清雅怎么别扭了。
闭目养神再说。
君清雅看着人家靠得舒服,偏生她却没有那个地理位置可以斜靠,因为她背后的树壁并不平坦。
哎,大佬就是大佬,一言不合就生闷气不理人。
苦哈哈的看着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她的心也随着脚酸的程度七上八下的。
等她站得差不多了,元子卿突然睁开眼,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然后君清雅就晕过去了。
元子卿把她接到怀里,就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然后发射了一颗信号弹升空去,通知他的人来接应他。
低头看着怀中略显倦容的君清雅,低声一叹:“倔强的笨女人!”
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君清雅为了救他和他一起落崖的事情,每每回放都在他脑海里荡起涟漪,一圈圈的叠在心底。
面临死亡的威胁也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怨恨什么的,让他无法把这个女人跟过去那个君清雅联想到一起。
当然,抱着她的感觉也很不错。
起码他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很舒服,让他为之舒心。
美人在怀,心情自然好的感觉元子卿第一次感受到。
跟以前那些女人投怀送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让他厌倦,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小满足。
这么抱着人,元子卿一直等到雨停之后,天上出现了彩虹才解开君清雅的穴道。
迷糊醒来,君清雅反应慢半拍,回想之前的事情才蓦地瞪大眼,看向身边的男人:“你——”
“本王怎么了?不过是见你站得可怜,用稍微强硬的手段让你睡一会罢了。
放心,本王没想对你做什么。”
额。。
君清雅讪讪的摸摸鼻子,“我有自知之明,没想你会做什么,只是不喜欢被人强势对待罢了。”
“谁让君小姐有时候就是喜欢矫情和倔强呢!”
“哼,你才矫情呢!”
元子卿耸耸肩,“好,本王矫情,你不矫情。”
妈耶,这一副宠溺无理取闹的孩子的表情闹哪样?
好恶寒啊!
君清雅撇撇嘴,想想自己也没有损失。
罢了,反正是被强迫睡觉的,说她矫情就矫情呗。
目光飘向树洞外惊喜说道:“雨停了!”
“虽然雨停了,但大雨过后,山上路滑,还是老实一点不要乱跑的好。”
“知道啦,这点常识我是有的,以前我也经常一个人上山采药的。”
以前?多久的事?
元子卿觉得这话不太靠谱,就她这副娇弱的身子能够在山里穿梭采药?
“咳,就是我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怎么,看不起我啊!”后知后觉回味过来的君清雅连忙补救了一下。
元子卿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答话。
那深沉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君清雅觉得有些心慌慌的。
心里的小人直咬小手绢,嘤嘤嘤,她以后说话必须三思而言,不然什么时候穿帮被人当妖物就惨了。
“那个,刚才下那么大雨,我们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吧?”
“等本王内伤好个七八成就可以带你下山。”
对哦,君清雅连忙掏出一瓶药,“这是之前配置的一种治疗内伤的药丸,昨晚我也是给你吃了一颗的,你感觉有用的话就再吃吧,一天一颗没问题。”
哦,原来是她的内伤药。
就奇怪他这次内伤怎么好得比较快。
元子卿接过直接倒了一颗进嘴,清香的药味,药丸入口没多久就化为一股热流在身体奇经八脉之中流动,暖暖的,好似在温泉里泡着,十分的舒服惬意。
心随意动,他马上盘腿打坐,调动内息引导那股热流继续在身体里游走,疗养那些受损的地方。
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君清雅自然很识趣的站到树洞之外,为他守着。
约莫半个时辰不到,君清雅就看到元子卿的头顶上冒出了白气,真跟那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修炼的时候样子差不多呢!
我天,真人版的内功高手啊!!
目瞪口呆的君清雅简直被眼前这违科学的一幕给看傻了。
年幼的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武林剧的大侠十分的牛逼,飞檐走壁的,太帅了!
长大了就知道那是虚幻。
如今撞大运的穿越了一把,倒让她真切的看到了这么牛掰的存在。
嘤嘤嘤,羡慕妒忌啊!
不知道她这个年纪还能不能习武学个轻功什么的?
好心动,蠢蠢欲动的那种。
等元子卿练功几周天之后睁开眼,就看见她一副花痴的模样,无奈的弹了一下她的眉心,“傻了?”
“咳咳,那个,四王爷啊,我能不能习武啊?不求成为高手,但求练习一点轻功什么的。水上漂啊,一苇渡江啊!”
呵。。
元子卿气笑了,“我这从小修炼的人都还不能一苇渡江,你一个没进门的就幻想着?”
呃!!
君清雅皱了皱眉,“那好歹可以在树梢飞吧。”
元子卿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番,“你这年纪已经错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若真想练武,那就等我给你找个合适的内功心法再练吧。”
“哦,好吧。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内伤好了四五成这样,明天再吃一次药打坐之后应该就可以带你出去了。”
那就好。
雨天树林里并不好玩,主要是她这副身体武力值太低,玩不起。
“走吧,找个比较宽敞的地方过夜。”
元子卿提着剑开路,君清雅跟在后面小心翼翼走。
一直找到天色将黑的时候,他们才在山壁上看到了一个山洞,不过那山洞离地面足足有十米高,君清雅眼巴巴的望着,轻功果然好用啊!
元子卿伸手一搂,直接揽着她的腰飞上了山洞里。
“咦,这里还有人生活的痕迹呢!”
进洞之后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君清雅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山洞里面还别有洞天,被人弄出了两房一厅的格局来,两个石屋里还铺设了床铺,棉被衣服什么的都有。
甚至还有一架简易的梳妆台,显然这房间应该是主人房,因为布置得很喜庆,床上的被套之类都是成亲用的大红喜色。
“王爷,我们不会是误入人家隐居山林的新婚夫妇房间了吗?罪过罪过!”
君清雅连忙拉着他退出来,坐在客厅的木凳上。
奇怪,怎么生活用齐全,人却不见?
难道都外出了?
“不管这里住的是谁,我们借住一晚总是没有问题的。”元子卿淡定的坐着。
君清雅想了想也是只能暂时借住一下人家的地方了,看到山洞口的简易厨房她开始准备晚饭。
借用了一下人家山洞主人的柴火和旁边的一些白米,锅碗什么就用自己的。
好歹煮了一锅肉粥来对付一餐,等他们吃饱喝足还是没见山洞主人回来。
“王爷,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人选择隐居在此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跟我们关系不大,走的时候留下一锭银子当是借住和借用费就好。”
好吧,如果人家不会来他们也只能如此了。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君清雅摇摇头,下午睡过眼下还真不困。
而且,她不怎么习惯睡别人的床铺。
“在他们的客房将就一晚,不要那么娇气,身体要紧。”
君清雅面色发红,“我不是娇气,就是还睡不着。”
元子卿笑笑,不怼她。
心里想什么就差用笔写在脸上了,啧,果然本质上还是娇气的君家大小姐!两人相对而坐,君清雅发现元子卿似乎有些疲倦,连忙开口道:“要不你睡一会,我守着,等我困了就喊你起来?”
“好。”
元子卿也没有去房间里休息,而是选择在客厅的一个太师椅位上盘腿打坐。
君清雅想了想就搬了一个椅子在他前面坐着,如果从洞口看进来的话,就正好挡着他。
无聊得只能回想一下最近看的药典,但没想多久君清雅又实在无趣,不由拉紧披风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去。
睡梦之中君清雅被一条大蛇的血盆大口给吓醒了,冷汗直冒,睁开眼才晃神过来。
呼,吓死她了,还好是——“啊!!蛇!!”
元子卿眼皮动了动,但他正是练功当口还没收功只能忍着尽快收功。
君清雅看着洞口的两人一蛇,吓得脸都白了。
一个女人扶着一个受伤的男子站在洞口,目光不悦的看向她,最重要的是他们身边有一条手臂粗的大蛇跟着,正朝她吐着蛇信子。
嘤嘤嘤,好可怕。
想到身后的人还在练功君清雅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猜得到元子卿没动应该是练功不能马上停下。
怎么办怎么办!
不动声色的端做好,让她的身影完美的挡着后面的元子卿,“这位大哥、嫂子好。我是无意路过此地,因为天公不作美,下大雨了,所以才找到这里避一避的。”
“雨停了还不滚,这是我们的家!”男子嫌弃的哼道。
一旁的女子嗔了他一眼,“夫君,休要吓人家小妹妹。”
“你们放心,我绝对没乱动你们的东西。
就是借用了一下你家的厨房,然后用了你们一点米,但我都是要给报酬的。
你们看,灶头上我都放了一定银子,就是留给你们作为感谢的。”
女子目光扫过那灶头的银子神色缓和了些,“姑娘为何来这深山老林之中?”
君清雅叹口气,“我不想来的,但是被仇人追杀,逼不得已跳崖下来的。”
“原来如此,谁那么狠心居然舍得这般对待姑娘这样的美人儿?”
“我不知道,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君清雅说得特别真诚。
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前的这对男女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元子卿早点起来啊,不然她打不过对方啊。
“夫君,今日我们山里的小蛇死了那么多,真晦气,难得有外人来次,就当是冲喜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