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甜酒的芳香,引的人气息紊乱。
她顺着男人的手臂上前,小手紧紧地挂在男人的脖颈上,小脸儿红彤彤的靠近了他。
说:“爷,不如我们来生个孩子吧?!”
她眸光里竟是戏谑的光,却又透着一股子较真的劲儿。
郅景舒一把扯开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面前。
那话几乎是从他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沈青瑶,为了楚子瑜,你便这般自甘下贱了?”
他到底是不相信沈青瑶的转变,他冷声质疑,然后默默压下心里的火。
沈青瑶又碰了一鼻子灰,算得上是她自作自受。
现在不论她做什么,郅景舒都能将她和楚子瑜扯上关系。
她微微有些颓败,眸子里的光也暗了下来,那水珠子顺着她的脸蛋儿往下滑,身上的衣料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
然而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就跟没发育好的豆芽菜似得,干瘪而没有营养。
可即便如此,也能让人喉咙里的火越发灼热。
男人性感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了番,她又厚脸皮的上前去,柔软的手指划过,眼前这人是真绝色,乃人间少有。
晶莹剔透的水珠子顺着他的胸膛滴落,仅仅只是露出一个胸膛而已,便能让沈青瑶脑子里什么画面都有了。
魅惑妖孽,偏生又生的这般清冷禁欲。
“我说我爱的人不是楚子瑜,而是你,你信么?”
她眨了眨眼睛问。
“鬼话连篇!”
他嗓音冷的很,说完之后便起身,水哗啦啦的响,男人身高八尺,起身便能压迫沈青瑶那只小不点儿。
在她面前,他似乎根本不必遮掩,就那么站起来,随手拿了衣袍穿在身上。
沈青瑶看傻了眼,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见过男人完整的身子,如今这般……
那线条流畅的腹肌,以及完美比例的人鱼线,还有那修长有力的双腿……
“唔!”
她鼻子一热,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淌了下来,伸手一摸,居然是鼻血!
擦!
她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要是叫他看见起了,岂不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沈青瑶赶紧低头处理干净,谁知道这东西越擦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等到抬头的时候,错愕的瞧见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水中的自己。
他的头发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如同绸缎的墨发温顺的披在身后,直达腰间,身后的衣裳瞬间就被浸湿透了。
“我……这、这甜酒喝多了,容易上火……”沈青瑶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张小脸儿立马就红了。
郅景舒低头看着她,弯腰一把将人从水池里捞了起来,许是脚下没有踩稳,忽然就打滑,鼻血完美的擦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鼻血是止住了,然而这会儿却更加的尴尬了。
“闹够了?”
“我没闹……”沈青瑶咬了咬牙。
“一个楚子瑜,根本犯不着让我这般下贱,我现在这般是有些下贱了,但我不过是想让你回心转意。”
她气鼓鼓的说着。
“我听的烦了,以后这话,不许再说了。”
他说完转身便离开,沈青瑶追上去,问:“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她现在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这人怎的还是这么臭的脾气,也太难伺候了些。
她手里还紧紧抓着那甜酒,一路随着他到了房间里,她身上的衣裳还未干,猛地就打了个喷嚏。
郅景舒脚步一顿,他用内力烘干了衣裳和头发,转身拉着她的手摁了下来。
不一会儿也干了。
“穿上衣服,回你的房间里去。”他眼里闪过让人不易察觉到的冷意。
他冷淡的很,总是能三言两语打消她所有的热情。
沈青瑶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瞧那小人儿坐下来,捻了一夸痴儿桌上的糕点吃,吃一口便喝一口手里的甜酒,大口大口的吃,也大口大口的喝。
她心里难过,又心酸。
以前是她错了,她总是想着法子去弥补,可现在一失败就觉得气馁。
她努力仰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郅景舒狠狠拧眉,瞧着她这番模样,冷笑道:“怎么?美人计不管用,便用苦肉计了?”
他没了陪沈青瑶演戏的兴致,留她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
若她当真是过的不开心,随时都可以走。
她不说话,就大口大口的喝甜酒,那甜酒再怎么甜,也是酒,酒都是有后劲儿的,她喝的这般猛烈,难免会有些遭受不住。
等到郅景舒着实瞧不下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甜酒时,已经喝的精光了。
郅景舒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蛋儿上,凉凉的,她脸上热乎乎的,红彤彤的,像个年画娃娃。
“郅景舒,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
但是不论她怎么说,郅景舒心里都是疑惑不解的。
依着沈青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以往她胆小,却在楚子瑜的事情上格外的执拗。
如今对他百般讨好,不说是要算计罢了。
小女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肢不肯撒手,喝的醉醺醺的,打着酒嗝。
小人儿身上的清香已经被酒香掩盖,她小脸儿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像个孩子。
嘴里嘟囔了几句,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什么死,什么生,他听得不真切,只当她是在说胡话。
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郅景舒低头瞧着那乌泱泱的秀发,向来不好的脸色也因这甜酒变得发红。
发丝凌乱的很,但她紧抱着郅景舒的腰,怎样都不肯松手。
他舒展开的眉又狠狠的拧了起来,无奈只得将人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床上。
许是十分的不安,她的手一直抓着郅景舒。
“别走……”
她喃喃梦呓,梦里又是那在诏狱里的日子,没有尽头,看不见光明和希望。
带来的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
她瞧见那凶狠的蛮狠,用利箭刺穿他的身体,一箭接着一箭,风号号的吹着,吹得长枪上的红缨如血般浓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