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文荷便在书院里念书,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女工茶艺,谋略武艺。
虽说沈文荷是个姨娘所生的庶女,不过却自小便继承了其母的美貌和聪慧,耍的一手的小聪明。
她母亲乃是风月场所里的头牌,曾风靡一时,曾被人千金求一夜良宵。
不过那时候她傲气的很,自持美貌,眼高于顶。
尔后所处的青楼却被查封,一夜之间头牌沦落为街头卖艺之人。
即便是这样,也依旧看不起那些上门提亲的人。
最后却不知怎的,就加入了相府当了姨娘。
以往她总是觉得自己是能当正妻的人,喜欢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以至于连自己的女儿生出来之后也是和她一样的性子。
繁荣似锦的街头上,忽然传出一阵躁动的声音。
“驾!”
伴随着少女娇横的骑马声,马蹄落在地面上,对着人群便是一阵横冲直撞。
周围的小贩们都吓坏了,纷纷惊慌的尖叫逃跑。
“滚开,快点给本小姐滚开!”叼蛮的声音落下,周围的人瞧见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敢怒不敢言。
蓝白相间的服饰,除了东篱书院整个上京再也找不出这种款式了。
“太过分了,怎的可以在路上这般蛮横!”
周围有人气愤地出声,刚刚那姑娘驾着马险些就撞到人了。
“你不知道吧?”
“那可是东篱书院的学生,还是相府的二小姐,谁得罪得起呀?”
“咱们还不是有苦说不出,敢怒不敢言么?”
周围都是一片怨声载道的议论声,对于那少女似乎颇有微词。
相府门口,那身穿绛紫色长袍的贵妇站在门口翘首企盼,身后跟着一众下人。
她们浩浩荡荡的在门口等着,似乎是在等什么贵客。
沈言卿唯唯诺诺的站在人群最后,藏在袖子里的手在瑟瑟发抖。
很快伴随着一声马蹄声,少女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荷儿!是荷儿回来了!”
杜氏兴高采烈地说着,眉梢上的喜悦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少女驾马而来,英姿飒爽,意气勃发,端的是一派鲜衣怒马!
“吁!”
马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就在众人惊呼危险的时候,少女勒紧缰绳,那马儿稳稳当当的停下,继而翻身下马。
快步朝着那紫衣贵妇冲了过去,然后抱了个满怀。
“女儿见过姨娘!”
她是庶女,她的嫡母是这个府里的正妻,而她的生母只配唤做姨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氏眼含泪光,一生富贵紫,头戴珠钗,一派的雍容华贵。
就连一旁身为正妻的沈林氏也不免被她比了下去。
杜氏得意的很,就算正妻的女儿是嫡女,但自己的女儿却是东篱书院的学生,两者谁也不比谁差。
若嫡女真是优秀,为何却连东篱书院都进不了。
当年沈思玉不是没想过要进东篱书院,只是去年东篱书院的测试都没有过,故而被淘汰了下来。
“文荷见过嫡母,见过长姐!”
沈文荷缓缓行礼,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尽是笑容。
她离家已经有半年之久了,此番回来是有两个目的的。
“快起来,快起来!”
沈林氏连忙招呼着说:“你此番回来当真是瘦了。”
“瘦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的要命。”
“不过我一早便让厨房的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快些进屋吧!”
沈林氏亲切温和的拉着沈文荷的手便往府里走。
“多谢母亲惦记。”
沈文荷甜甜一笑,挽着沈林氏的手臂就往里面走。
杜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把自己落在后面,心里竟然是格外的酸楚妒忌。
明明是自己生的女儿,却偏生要和沈林氏那个贱人亲近。
无非就是当年沈林氏用了点小手段,才让她成功的进入了东篱书院吗?
没想到正是这一件小事却让自己的女儿和她亲近了起来。
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很是得宠,不过和高门大院里出来的正妻相比,她实在是太过于卑微低贱了。
他们正往里面走着,后面的沈言卿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走在前面的沈文荷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由分说的便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刚刚放下来的心又在瞬间提了起来。
沈文荷二话不说便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好啊!”
“如今我回来了,你是连一声姐姐也不叫了!”
沈文荷气势汹汹的瞪着他,沈言卿挨了一巴掌,低头惊恐的看着她身上的衣裳。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却怎么也得不到的。
“二……二姐!”
少年颤颤巍巍地唤了声,眉宇间尽是惊恐慌乱。
沈文荷勾了勾唇,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的看着他。
“听说你那贱人姐姐嫁给了景舒世子,并不把相府放在眼里了,昨日更是伤了长姐身边的人!”
她横眉冷竖,少年低头,眸子里的阴郁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是那奴婢先伤了姐姐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姐姐才……”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少年的半张脸,高高的肿了起来。
沈文荷习武,手中的力道自然不小。
“放肆!”
“怎么,如今嫁进了世子府,便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可别忘了,这些年若是没有相府,你和你那贱人姐姐早就被饿死了!”
“她不是贱人!”
少年忽然愤怒的低吼出声,一双眸子带着愤恨和杀气。
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瞬间就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沈文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己怎么可能被这个小屁孩给吓到了!
她可是东篱书院的学生,沈言卿算什么东西,也配在她面前叫嚣。
“混账!”
沈文荷一脚踹了过去,猛地就将少年踹飞在墙角。
紧接着便抽出腰间长鞭,劈头盖脸的朝着少年抽了下去。
“贱人!你竟然还敢顶嘴!”
“你和你那贱人姐姐就是一个德行,永远都不记打!”
“我说她是贱人就是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
她一边低吼一边抽打,少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墙角。
任凭她怎么殴打也不肯发出一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