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的弟弟,你当真是什么苦都能吃,以前怎么不见你对他这般上心?”
他抓着沈青瑶的手,看到那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心沉的厉害。
那一双如墨的星眸微微潋滟着波光,那伤口深的很,大夫用了烧的温热黄酒,沾了棉絮,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她伤口上。
她疼的厉害,一阵的呲牙咧嘴。
“嘶,疼!”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郅景舒,说:“他是我亲弟弟,我又怎能不上心?”
“况且,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沈青瑶意味深长地说着,郅景舒皱了皱眉。
唯一的亲人?
不过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那相府的人的确都算不得她的亲人。
大夫正处理着她的伤口,碧桃急匆匆的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世子爷,世子妃。”
“国公夫人来了!”
不过来的可不止是国公夫人,就连国公爷也亲自过来了。
方才的事情方圆百里已经传遍了,国公夫人穿的素雅,头上也就仅仅一只简单的珠花。
却能彰显一身的雍容华贵,这样的简简单单却好过了杜氏那一身的珠光宝气。
“阿瑶,听闻你受伤了,我和你父亲特意过来瞧瞧!”
她真是担心坏了,一听闻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正巧看见大夫处理她的伤口,连忙红了眼眶,过去抱着她。
哭哭啼啼的说:“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呀?”
小桃很想说,那是因为夫人您没有瞧见相府二小姐被打的样子,那才叫凄惨呢。
沈青瑶先是一愣,随后心口一暖。
柔柔道:“母亲,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郅景舒:“……”
在他面前装的百般疼痛,委屈可怜。
在他母亲面前,倒是格外乖巧懂事。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是不为人知的?
“哼,沈弘毅那老匹夫,以往对你不好也就罢了,如今还纵容自己的子女对你行凶,真是过分!”
国公爷气愤地说着,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去和沈弘毅讨个说法。
他们国公府的爵位可不比相府的低,说起来,平日里那沈弘毅见了他都是要礼让三分的。
“父亲,莫要生气了!”
沈青瑶柔柔一语,以前她倒是不曾接触过他们,如今备受关怀,心中便不是滋味。
“阿瑶,你莫要害怕,有我和你父亲在,以后他们若再敢欺负你,以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打回去。”
“若真是打出个什么好歹来,有什么事情咱国公府担着!”
国公夫人擦了擦眼泪,抱着沈青瑶心疼的说着。
沈青瑶连连点头,不一会儿,国公府便送来了好些东西。
说:“你们成婚,我也不曾送过什么。”
“在一对玉如意,红珊瑚,还有一幅百子千孙图。”
“以及一些人参补品,年轻人嘛,难免体力过剩,多补补身子总归是好的。”
国公夫人一脸揶揄的笑着说。
沈青瑶颇有几分无奈,她当然知道国公夫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郅景舒现在对自己好像毫无兴趣,所以这些东西也就只能辜负她的心意了。
“是,谢过母亲好意。”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什么谢与不谢的话了。”
国公夫人笑呵呵地说着,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原本是想要个女儿的,生下来不足月便夭折了。
国公夫人一度伤心欲绝,也正是那段时间,沈青瑶的母亲,便时常带着她去国公府热络热络。
一来二去的,国公夫人便也喜欢上了尚在襁褓中的沈青瑶,更是主动提出,让两家缔结联姻,故而才有了这档子事情。
奈何老天不公,以至于让沈青瑶年幼丧母,在相府里受尽折辱。
不过现在,沈青瑶既然唤自己一声母亲,往后她便定然不会让外人将自己的儿媳欺负了去!
“这便是你那年幼的弟弟吧?”
沈言卿这会儿还没醒,昏昏沉沉的说着胡话。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瞧这被打成这样,虽然也是心疼的。
便说道:“东篱书院的学生,今年还差一个名额,到不妨让他进去试试吧!”
沈青瑶闻言,眼眸一亮,是啊,东篱书院的学生名额向来千金难求,若是沈言卿能够进到东篱书院里,说不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况且还能避免相府对他的欺辱。
“如此,阿瑶便谢过母亲了。”
沈青瑶由衷地说着。
他们说了一会子话便离开了世子府,大夫给她的手缠了绷带。
她的手很细长,手掌里却有很多的厚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千金小姐该有的手。
等到第二日,郅景舒结束朝会回来,沈青瑶便得到了消息,陛下在朝堂上震怒,下令让沈弘毅整顿家风。
并且派人送来了东西以示宽慰。
这番做法,可谓是把沈文荷和沈思玉气的不轻。
夜里,丫鬟悄悄打开了后门,一颗脑袋朝外面探了探。
这才小心翼翼的小声说:“大小姐,外面没人咱们快走吧!”
一身黑斗篷的沈思玉隐藏在黑暗中,步伐匆忙。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约定的地方,丫鬟神色紧张的对她说:“大小姐,快进去吧!”
“奴婢就在外面看着,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的。”
沈思玉点了点头,立马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烛火,只有外面凄惨的月光渗透进来。
她刚放下斗篷,一双手便急不可耐地从后面抱了过来。
火热的唇紧挨着她的耳根子,轻声道:“阿玉,你总算来了!”
那人嗓音低沉,抱着她不停的亲着,沈思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却并不着急推开他。
反而主动迎合,嗓音娇媚的说:“当真是想我了?”
“自然。”
紧接着房间里便传来了一阵阵男女喘气的声音,这一晚沈青瑶疼得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抱着枕头一路小跑去了郅景舒的书房,悄悄的推开门,趁着月光摸索到了郅景舒的床边,掀开被子。
正准备小心翼翼的躺进去的时候,一只手将她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