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还吃么?”
小桃看着桌上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小声的问沈青瑶。
“都让人收了吧。”
她低头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倦怠的样子。
小桃看她这个样子,就更难受了,这些天世子妃好不容易才有些胃口,今儿这么一闹,世子妃又吃不下了。
“世子妃您别难过,许是今日在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故而世子爷才会这般的。”
“方才的话,世子妃您也千万别放在心上,世子爷对您如何,咱们都瞧着呢。”
小桃尽可能的安慰着沈青瑶,却不知道这会儿沈青瑶心里却是想的别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郅景舒心里不会有蓝二姑娘,只是……那位蓝二姑娘的确是个让人牵肠挂肚的主儿。
但至于郅景舒方才为何那般,她心中也有些想不通。
“今儿什么日子了?”她问小桃,小桃拿了手炉来递给她,说:“离狩猎的日子还有五天呢。”
“那沈二姑娘从东篱书院回来,估摸着就是想要参加围猎的,不过这会儿也只能在榻上躺着了。”
小桃捂着嘴偷笑,觉得真真儿是大快人心的。
觉得无聊,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厢房里暖意甚浓,她身子弱的厉害,沈青瑶躺在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自己的小腿。
正巧那年轻的大夫过来给她复诊,屋子里一股子腊梅的清香味道。
外面的太阳调皮的落在她脸上,映着屋子里的剪影,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小桃推开了门帘儿,瞪着他说:“还愣着干什么,非得要让世子妃亲自请你进来不可?”
真是个不懂事儿的,世子妃何等人物,也是他能直勾勾的盯着看的?
“是。”
那奴才提着药箱子进来了,沈青瑶看了一眼,又慵懒的垂下眸子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这几日总是你过来?”
“奴才苗雍,姑父前些日子摔断了腿,尚且还在养病,故而便替代姑父过来了。”
苗雍将丝帕放在她那白皙的皓腕上,尔后才轻轻的摸了上去,可即便隔着一层丝帕,也能感受到她肌肤上带来的温度。
“世子妃烧是退了,不过身体里的寒症倒是更重了,可千万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往后即便不好受孕,也不至于被这寒症折磨。”
“寒症?”沈青瑶愣了片刻。
苗雍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点点头说:“那江中水凉,寒气入体,伤了您的元气根本,故而才会时常觉得身子不大爽利。”
加之女子本就为阴,身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寒凉。
就更别说沈青瑶这幅破身子了。
“可有法子调好?”
“这……”苗雍犹豫了片刻。
有倒是有,不过却是从别处听来的偏方,况且这法子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了。
“说吧,我不会怪罪与你的。”
苗雍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这世间万物分阴阳,男子为阳,女子为阴。”
“世子妃体内寒气过重,便失了阴阳。”
“但若是能与男子行……行……”
苗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而沈青瑶也隐约听出了些端倪来。
“若能与男子行孟浪之事,一来二去的,阴阳调和,将体内寒气尽数过渡到男子身上来,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的。”
“……”
“你这奴才,当着世子妃的面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桃虽然也羞红了一张脸,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怒喝苗雍。
苗雍当即跪了下来,慌忙说:“世子妃,奴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奴才也是早些年在坊间听闻过这个法子,坊间也的确有人这么做过。”
“结果呢?”
“结果……结果自然是受孕成功了。”
沈青瑶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俗话说得好,爱一个人就给他生个崽,一个不够便来两个。
她若能怀上郅景舒的孩子,那这世间便多了一个她和郅景舒之间不可分割的重要关系。
“真是一派胡言,哪有这等……这等令人不齿的法子!”
小桃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姑娘家,听闻这话自然是觉得害羞愤怒的。
“有没有,试试便知道了。”
“世子妃,您……”
小桃吃惊的看着她,沈青瑶凤眼微挑,薄唇紧抿,她的嘴唇是少有的薄,乖巧的同时看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无情薄幸了些。
“国公府就他这么一个男丁,我又怎能让他绝了后?”
她深知郅景舒是绝无可能纳妾的,他那人如同老国公爷一般痴情专一,讲究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饶是先前国公夫人只生了一个,而后那唯一的女儿夭折之后,便被大夫诊断说往后再不能生育了。
家中之人逼着国公爷纳妾,国公爷顶着比脑袋还大的压力也扛下来了,愣是没有纳妾。
这件事儿当时还成为了上京城里的美谈,谁都知道国公爷爱护国公夫人,宁愿只要一子也不纳妾。
在这个子孙后代福泽颜面,务必要开枝散叶的时代,这等做法难免是要遭人诟病的。
她又伸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疼无比。
别说什么孟浪之事周公之礼了,如今郅景舒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动她半个手指头的。
不知是不是新婚夜自己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他那人又记仇的很,自己百般撩拨都撩不动那不开花的铁树。
“世子妃头疼的厉害?”
苗雍看她秀美紧蹙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问着。
“是有些,酸胀的厉害。”沈青瑶点了点头。
苗雍说:“奴才自小精通人体穴位,可否让奴才斗胆一试?”
等到沈青瑶点了头,苗雍才去净了手擦干净,他虽是个奴才,但一双手却是极为漂亮的,又长又白,骨节分明。
几根手指头轻轻的放在沈青瑶的太阳穴微微揉按着。
到底是个大夫,这不论是力道还是穴位,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苗雍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白皙的玉颈,还有几缕发丝散落了下来,便不免有些喉咙发痒。
“力道可还好?”
苗雍轻声问。
“舒坦的很,就是这里,酸胀的厉害,连着半张脸都是疼的……”
她躺在藤椅上,声音软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