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瑶被弄得不舒坦,哼哼唧唧了起来。
抱着被子说:“阿瑶困的厉害,爷……便饶了阿瑶这一次都不行么?”
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但不知不觉,身上衣衫褪尽,白皙如玉的脖子高高扬起,眉心紧蹙。
咬着唇,不知是在压抑还是什么。
夜里风寒,也不知道那人挑弄了多久,等到天光大亮时,她才惊觉身边床榻早已冰凉。
她猛地翻身起来,鞋子也顾不得穿,推开门跑出去。
惊慌失措的大喊:“爷!?”
但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回答她。
“郅景舒!景舒!”
沈青瑶四处寻找着,那白嫩的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可吓坏了国公府的婢子们。
“世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呀!”
她们连忙追上去,才发现沈青瑶跑的很快,她们压根儿就追不上的。
“世子爷呢?”她连忙转身抓着一个婢子的手问。
婢子眨了眨眼睛说:“世子爷天光微亮便走了!”
“走了?”
他的真走了?
便是这般偷偷摸摸走的?
分明自己昨晚将他抱的很紧啊,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曾察觉到?
沈青瑶忽然就愣在原地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国公夫人听闻动静出来。
瞧得她脸上泪水,又光着个脚,连忙上前抱紧了她。
说:“丫头你别哭。”
她只当沈青瑶还是个孩子,对郅景舒依赖性极强,此番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中定然是难受极了。
她这做母亲的,定然是能安慰便安慰了。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双鞋子来啊!”
“景舒是大梁的希望,他从不打败仗。”
“他心中又牵挂着你,你且放宽心,他会很快就回来了。”
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沈青瑶心中真正恐惧的是什么。
恐惧上辈子的事情会再次重演,她总想把郅景舒留在自己身边。
国公夫人瞧她这般模样心中也难受,握着她的手说:“你与你母亲年轻时不同,你母亲从来不会哭。”
“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脸上有丝毫的波澜,阿瑶,你要如你母亲那般强大坚强。”
屠辛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自己的两个孩子没人照料。
故而她便亲口许下了这个娃娃亲,许了沈青瑶一个安稳的婚姻,一个可靠的婆家。
“我母亲可曾与您说过龙凰图腾?”
沈青瑶忽然问。
国公夫人脸色一僵,似乎很不想谈到这个问题。
“母亲,请您告诉我。”
也许,那些图腾可以改变如今的命运,所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
“那图腾……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其中秘密,也只有你才可以解开。”
“好孩子,保护好你自己,也保护好你母亲给你的东西,我国公府从不奢求你的任何东西,只希望你和景舒能好好的。”
哪怕沈青瑶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的。
国公夫人心中默默念着。
“谢谢母亲。”瞧她不愿意说,沈青瑶不愿意再多问了。
夜里黄沙四起,击打在冰冷的铁甲上,刺耳作响。
这个年过的匆匆急切,世子府冷清的很,国公夫人原是想留沈青瑶在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的。
但沈青瑶只想回到有郅景舒气息所在之地。
哪怕是一个人也没关系。
郅景舒这一走,世子府便不知道有多人在盯着。
这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小十天过去了,那漕运大权落在大殿下手中之后,便开始有了一番新动作来。
码头上人声鼎沸,世子府的人和大殿下府中的人起了冲突。
原是因为大殿下要拆了世子府的商号,继而换上自己的。
说到底,也是欺负郅景舒不在上京之中,国公府二老早就告退朝廷,在府中养老了。
这些事情也传不到他们耳朵里去。
“这天下都是楚氏的,更何况是一个码头?”
“如今可是大殿下要收回码头的这些伤害,你们世子府的人要是敢阻拦,那便是公然和大殿下作对了!”
为首之人说话好不嚣张,郅景舒的商号在码头已经好些年的根基了。
如今说拆就拆,不就是想在郅景舒的基础上,直接吃了所有利润么?
“便是作对了,又能如何呢?”
拥挤的人群中缓缓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小桃明珠明月几个丫头跟着,还有世子府的卫队。
乌泱泱的一片,虽是个女流之辈,可这气场可不小。
“这清溪江的确是陛下允诺给了大殿下的,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移交给他罢了,怎的就变成他手中的东西了呢?”
这码头上的动静好不热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睁看着这里。
码头生意肥的人,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虽说朝廷向来不管这些事情,但国公府原本就是商贾之家起手的。
后跟随了开国先帝,一手打下了大梁江山。
国公府先祖便是这开国元勋,功劳之大,无人敢否认。
再者,到了郅景舒这一辈,更是成为了大梁帝的左膀右臂。
“如今世子爷在外出征杀敌,你们却在这里想要毁他商号,败他家业。”
“大殿下究竟是想要这商号,还是想要毁了整个世子府呢?”
那嗓音极具穿透力,一席话下来,旁人都安静了下来。
“世子妃这话,恕奴才们不能苟同!”
为首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他是楚子瑜身边的幕僚,府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张先生。
先前也是从东陵书院出来的学生,不知为何就成了楚子瑜的人。
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他笑着说:“这借的东西怎么能算毁呢,世子爷出征,这些商号无人看管,我家殿下也是好心,暂为代管。”
“等到世子爷回来,自然也就物归原主了。”
“世子妃一介女流,不好生在家中带着,这般抛头露面,怕是不好吧。”
“难道这国公府的儿媳,便是这般不洁身自好?这般出来招摇过市。”
原本是没什么的,他这般一说,倒像是沈青瑶刻意出来招蜂引蝶一般。
“罢了,想来世子妃离开了丈夫,心中定然孤寂难耐,我等外男,不便与你多做争斗,拆!”
一句话落下,手下之人立马动手。
那话里话外都是对女流之辈的鄙夷和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