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可还睡的安稳。”
沈言卿笑着说:“有先生在,自然是安稳的。”
“易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吧。”
“如此,便多谢了。”
“承蒙先生照顾言卿,便担不得这个谢字。”
这次,她依旧是没有把小桃带出门,那丫头叽叽喳喳的,总能吵得人心烦。
又总因为沈怜的事情在心中偷偷埋怨她,这心中有了隔阂的丫头,一旦待在身边,便不会乖乖听话做事了。
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怎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今日擂台,会分成十五个小组,各自进行比试,比试顺序,则有当场抓阄。”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言卿今日应当会和连城比试。”
“他自幼习武,功夫了得,且对我有很深的的仇恨,言卿,只能委屈你了。”
和连城比,只怕是没有可比性的。
虽说这段时间少年也学了不少东西,可短时间内学的,又怎能和自幼习武的人一起比较呢。
光是这功夫天赋上,沈言卿就差了一大截。
“先生不必担心,言卿自然会尽力而为的。”
“先生想让言卿赢,言卿便必定不会输。”
此话一出,沈青瑶倒是颇为诧异的看了沈言卿一眼。
察觉到他对易南辞似乎格外的听话依赖后,她心中竟然有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随后便陆陆续续出发去了东篱书院第二场比试的地点。
擂台早早的就已经搭好了,沈文荷双手负在身后,目光一一扫过前来的考生们。
面前摆放着台子,上面有每个人的姓名,都混合在一起了,分组已经完成。
前几场的比试几乎没什么可比性,光是弃权的人都已经有十几个了。
剩下的,便是一对一的擂台。
那曲家公子同连家公子,二人几乎最是有能耐的。
连着书院里好些先生都出来了,纷纷讨论着连城和曲洛。
“下一场,连城对沈言卿!”
前面好些过了笔试的,都没能过得了这一轮比试。
优胜劣汰,便是东篱书院一直以来的规则,不管你笔试有多厉害,到了这里,跪了便是跪了。
“沈公子,这一轮,便是在下与你之间的较量。”
“你既然是他的学生,想来实力定然是不差的。”
连城盯着沈言卿说着,前面几轮沈言卿表现平平,却也几次险胜下来。
“连城公子,比试而已,点到为止便好。”沈文荷在台下大喊着。
什么点到为止,连城恨易南辞恨得发疯。
先前对沈言卿还是有些好感的,如今他就要当着易南辞的面儿,将他的学生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我知道你在藏拙。”连城故意让名额留到最后,就是为了和沈言卿比试一场。
沈言卿抿唇,好半晌才说:“连公子,请吧。”
他倒是不曾有半分的恼怒,语气也格外的平静淡定。
“我要让易南辞看看,他的学生,也不过如此而已!”
少年笑笑:“好。”
连城脸色差极了,更是不喜欢这个沈言卿了,这个情况,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台上都是正儿八经的拳脚功夫,规定了是不许用武器的。
连城脚下生风,转瞬间那拳头便已经出现在沈言卿面前了,他不躲不闪,脸上挨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
沈青瑶皱了皱眉,言卿为何不躲?
“沈公子这是做什么?”
沈言卿摸了摸自己的脸,少年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淡淡的说:“连公子这一拳,便是言卿代替先生受的。”
“先生负了你姐姐,学生便代替先生受过。”
连城脸色阴沉,盯着沈言卿冷笑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受过?”
“还是你以为,你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存在?”
连城嘲讽沈言卿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罢了。
“沈言卿,易南辞不过是个虚情假意的家伙罢了,你莫要以为,他教会了你一些东西,便是真心待你的。”
“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若不及时抽身,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连城以为是在好言相劝,也只用了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但沈言卿根本就不以为意。
淡笑着说:“多谢连公子好意提醒,先生为人如何,我的确不甚了解。”
“不过,连公子这般在一个学生面前诋毁先生,可见道德品行,也不过如此罢了。”
连城脸色一黑。
咬着牙冷哼:“不知好歹!”
说罢,那凌厉的拳风已经到了沈言卿的面门了。
众人都吸了口凉气,江南连家,那一套拳法闻名天下,他沈言卿一个相府庶子,从不曾接触过高等武学。
又如何能赢得了连城?
沈言卿果真很狼狈,几次三番都是险些躲过了他的拳头。
连城一来便是下了死手的,根本就没给沈言卿丝毫还手的机会,眼看着沈言卿已经被逼到了擂台边缘。
若是掉下去了,沈言卿便会被直接淘汰掉。
连城的招式又快又狠,他眼里带着恨意。
沈言卿越是不还手,他出招便是越发的凶猛狠辣,台下的人看的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阵阵发麻。
那拳头若是落在了沈言卿身上,只怕不死也得残。
又夹杂了深厚的内力在其中。
“沈言卿,你看不起我?!”
他愤怒的化拳为掌,一把揪住了沈言卿肩膀上的衣服,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将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言卿!”
沈青瑶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
“易先生,这便是你教给他的东西吗?”
只会躲避防守,不会主动进宫。
易南辞也眉心紧缩,但他还是宽慰着沈青瑶说:“世子妃莫要忧心,想来言卿是自有打算的。”
他将人摁在地上,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睛像是发红的野兽般。
“连公子,可是累了?”
即便嘴角挂着血丝,沈青瑶却依旧带着笑容。
连城当真是恨不得将他这幅笑眯眯的嘴脸给狠狠撕碎。
“你说什么?”
“看来连公子是累了,连在下说的是什么都听不大明白了。”
话音落下,沈言卿忽然抓住了那将他脖子桎梏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