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多亏了沈言卿的提醒。
她怎么能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庶女呢,哪怕将来从东篱书院里出来,去宫里做了女官,那也是伺候别人的份儿。
只有自己翻身做了主子,才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和尊贵。
凭什么沈思玉能成为皇子妃,甚至是太子妃,就连沈青瑶都能成为世子妃,为什么她就不能。
沈思玉不是向来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如今,她的男人被自己睡了,若是知道的话,只怕是会气的发疯的吧。
“文荷说的对,你们都停下吧,留几人下来,给本殿下好生的看着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我。”
“记住,别让她死了。”
他不能让沈青瑶死。
说罢,他便领着沈文荷离开了。
夜深了,小桃在世子府门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沈青瑶回来。
眼瞧着远处有马车过来,小桃立马过去,却只有杜明一人回来。
小桃小脸儿一垮,连忙问:“杜大人,世子妃呢?”
杜明眉头一皱,将马车交给府中的下人说:“沈小公子失踪了,世子妃带着人去林子里寻人。”
“带着人?带着谁?”
“沈家二姑娘,沈文荷!”
“什么?”小桃脸色大变,急得跳脚。
“那位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万一……万一是要害世子妃可怎么办,你怎么不跟着呀!”
“就算你不跟着,也得派人去啊!”
杜明也是很无奈的。
说:“世子妃不让跟,这是她与沈家的恩怨,世子爷不在,我们自是不好插手的。”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着人去了。”
杜明自然不会这么的粗心大意。
早在沈青瑶带着沈文荷走的时候,就已经差世子府的卫兵去了。
只是杜明不知道的是,沈文荷带路,尽是往一些僻静偏远的路走,那些卫兵,根本寻不着她们的踪迹脚印。
“希望世子妃能够平安吧。”
小桃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的时候,便看见沈怜站在沈青瑶的房门口,蹲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
“你别等了,世子妃今日许是不会回来了。”
“你一个小瞎子,活着就很不容易了,等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小桃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好端端的,总是喜欢这般蹲着等人。
沈怜话少,旁人说什么他也只是抿唇,只有沈青瑶在的时候,他才能开口说上几句话。
那日事情之后,沈怜对着府中其他不认识的人都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敌意。
不论男人女人,但凡靠近他那么一点点,他都会如同杯弓蛇影般害怕慌乱。
“衣裳也弄脏了,算了,先带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世子妃最是喜欢干净了,你若这般脏兮兮的,她肯定不喜欢。”
小桃拉着人,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夜里杜明派出去的人带回来了消息,说沈文荷带着世子妃如同进了迷宫般,杜明便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还有顾惊棠。
上京城里多的是他的眼线,快要深夜了,还不见人影,指不定就是出事儿了。
蓝家一众长辈们都在议事厅里商议着最近的事情,忽然门外来人,凑到蓝世惜耳边说了声什么。
蓝世惜变了脸色,立马起身。
行礼道:“诸位叔伯,世惜忽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蓝世惜在蓝家向来稳重,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如此慌张。
蓝袭月刚刚过来,便瞧见蓝世惜匆忙拿了氅衣便骑马离开了。
便狐疑的问:“兄长这么晚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议事厅里的叔伯们都摇了摇头,不知所云。
那林子里到了晚上,便是越发的寒凉了,春寒料峭的时候,最是让人心寒透凉。
那些负责留下来看管沈青瑶和沈言卿的人在铁笼面前升起了火堆。
她像是困兽一样,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沈言卿。
今日发生在沈青瑶身上的事情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可以拥有的。
说不定,这位世子妃,就是个异类。
森林里的火苗忽然蹿出一个黑色的巨大身影,他们吓了一跳,立马拔剑,警惕的看向四周。
“谁?莫要在此处转身弄鬼的!”
丛林中一阵窜动,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出来一只兔子,很快又消失了。
他们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一个兔子,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呢,这大晚上的,在这林子里,多少都还是有些阴森森的。
“我渴了。”
那笼子里的人淡淡出声,一旁的男人扭头看向她。
嘲讽的说:“世子妃殿下,咱们的水可都是很脏的。”
“您这金枝玉叶的,只怕是受不起的。”
身处泥沼的人,向来敬仰云端之上的人,可当有一日,那云端之上的人跌落泥沼。
泥沼之人便终于寻到了一处发泄不痛快的好地方。
世人皆是如此。
她拔了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头,目光冷静,语气淡漠。
“若不想我死,便拿水过来。”
他们可没见过这样的人,为了讨到一口水喝,用自己的命去逼。
不过她说的很对,他们是不敢让沈青瑶死的。
这个异类,身上竟然会有那种可怕的东西,就连快要死的人,在她手中,也能立马活过来。
“哼,为了一口水,你还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那胖胖的男人拿了一壶水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青瑶。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长得倒是不错的,这黑灯瞎火的,也就咱们这群大老爷们儿陪着你。”
“只可惜,你是大殿下看上的人,否则,咱哥儿几个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那胖子目光猥琐,表情贪婪。
他伸手进去,将水壶递到沈青瑶面前。
目光一直紧盯着她那双手,很白,很纤细,摸起来肯定舒服极了。
他们这些人,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漂亮细嫩的女人,就算是勾栏院儿里的那些女人,也不过是被人玩儿透了的罢了。
哪里比得上这些贵人们身娇体贵的。
沈青瑶放下手中簪子,伸手去接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