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子里的火不是很大,随着火光,众人很快就到了那铁笼子面前,发现了一地的尸体。
以及那已经被烧得发红的铁笼。
沈文荷连忙冲上去,目瞪口呆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林子里怎么会起火的?
那地上的那些尸体,全都是大殿下身边的人,这里的人都认得他们身上的服饰。
沈文荷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这笼子里的人呢?
笼子已经烧得通红了,沈文荷根本不敢靠的太近,地上那些尸体虽说已经被焚烧了,可还没有完全被焚烧完。
顾惊棠脸色铁青。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不光是有楚子瑜的人,还有这种铁笼,这笼子里,又关的是谁?”
顾惊棠一句一句的逼问着沈文荷。
难道,他们是将她关在这笼子里的吗?
她那般充满神秘的人,怎能将她当成牲口一样关在铁笼里!
一瞬间,顾惊棠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沈文荷脑子转的快,连忙就说:“你误会了,这铁笼是书院为了考核学生们而设置的。”
“想来大殿下也是听闻阿瑶妹妹失踪的事情,故而派人来寻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竟然都死了。”
沈文荷也是一阵心惊肉跳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笼子里看着,根本就没有人了。
难道说沈青瑶已经逃出去了么?
她带着沈言卿,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啊!
忽然间,沈文荷就想到她身上的灵光,难道说,沈青瑶是用那种古怪的力量逃走的?
沈文荷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先前楚子瑜抓住了她,便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如今自己当着沈青瑶的面儿同楚子瑜交好勾搭,还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现在逃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一定不会的!
沈文荷害怕极了。
“沈姑娘倒是伶牙俐齿,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来找沈青瑶的,而不是来杀她的?”
顾惊棠一言,顿时让周围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因为这两人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一个是当朝大皇子,一个是陛下左膀右臂臣子之妻。
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敢轻易动的呀。
“我……”沈文荷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得咬咬牙说:“大殿下思慕阿瑶良久,他自是担心阿瑶的,怎会派人杀她。”
“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便是。”
“况且现下林子里起了火,眼下得尽快找到阿瑶才是,若她还在这林子里,只怕是……”
“闭嘴!”
沈文荷还没说完,就遭到顾惊棠打断。
“沈文荷,你最好祈祷沈青瑶没事儿。”
“在这上京城里,以为仗着你是王野的学生,就无人敢动你,但我顾惊棠敢!”
他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
那是一种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狠劲儿。
他带着人,进入了火林之中,寻找起沈青瑶来。
沈文荷脸色阵阵发白。
东篱书院的人没有继续跟着向前去,王野叹了口气,犀利的目光盯着沈文荷。
沉声说:“文荷,你随我来。”
“是,先生。”
沈文荷跟着王野先生走了,其他人等自然也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回到了书院,学生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唯有沈文荷,跟着王野先生进了房间,沈文荷很是知趣,关上房门,跪在地上。
抬起那张还算娇媚的脸蛋儿,咬了咬唇:“先生……”
“东篱书院可从来都不曾设置什么铁笼来考核考生,说罢,那笼子里关着的,是不是她?”
沈文荷咬了咬唇,跪着上前,双手放在王野先生的膝盖上,身子也乖巧的凑了上去。
“先生,学生不是故意的。”
“学生只是不想让沈言卿进入书院罢了,况且,她已经逃了,她肯定是没死的。”
“先生放心,这件事情,学生不会连累先生的。”
她抬头看向王野先生,那纤纤玉手竟然开始解自己腰间的系带来。
她细细咬唇,眼里尽是魅惑柔情。
“先生已经许久不同文荷亲热了,文荷很是想念先生呢。”
等到那衣衫剥尽,屋子里便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天还未彻底放明,江山一点渔火惺忪,藏蓝色的天空,远处是一抹鱼肚白。
晨风微凉,船上小童正煨着汤药,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公子,药好了。”
小童到了一碗药汁出来,那药黑漆漆的,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
“可有糖粉蜜饯?”
小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公子最是不喜甜食了,故而船上从不曾备过。”
蓝世惜一身青玄衣裳,天气还很寒凉,他身上穿了氅衣。
“罢了,你且着人去买,速度要快些。”
小童:“……”
如今这天才刚刚蒙蒙亮,城中店铺还未开张,他又该去何处买糖粉蜜饯?
公子这不明摆着为难人么?
他将汤药搁置在一旁,等它微微凉些,碗里的药渣也能慢慢的沉淀下去,想来等到买回了蜜饯,也就差不多了。
江上寒雾笼罩,依稀可见两岸边儿上的阁楼屋子。
这清溪江水养人的很,整个上惊人的人都是靠这一江水而活。
他走进去,挑了挑烛心,光影便又亮了许多。
他坐下来,细细看着那床上之人的眉眼,得亏他昨天晚上取得及时,便正好瞧见她抱着沈言卿蜷缩在笼中的样子。
那周遭的尸体还在蠕动,想来是没有死透的。
蓝世惜补了刀,又将那一堆火搅乱,烧的整个林子里都是。
将人带回来之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平日里瞧着那般牙尖嘴利的,在笼子里的模样倒格外的惹人怜惜。
大夫刚刚离开,蓝世惜一整晚都没有闭眼。
“瞧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般魄力。”蓝世惜叹了口气,他尚且不知道那些在笼子外的人都是如何死的。
只晓得他们身上多得是被簪子扎出来的伤口,最为致命的,便是在那脖子上的豁口。
许是那簪子刺入脖子间,又被她狠狠划拉,一阵血肉翻飞。
即便是没有亲眼瞧见那副场景,光是想着,便让人觉得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