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就掌握所有的讯息。
如今还故意这般闹腾,便是要上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瘟疫和败仗,上京城一个都逃不了的。
他们的景舒世子,这次没能守住东洲。
向来战无不胜的世子爷,他败了!
“景舒世子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他吃败仗了!”
“倭寇马上就要打到上京城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开城门,瘟疫爆发,倭寇来袭,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一时间,群情激奋,上京城那些不知情的人都知道了。
“景舒世子再也不能保护我们了,他是战神,战神怎么可能打败仗呢!”
“一定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害死我们所有人!”
可忽然间,就在所有人都吵嚷着要打开城门的时候,一声惊恐的尖叫凄厉的划破上京漆黑的夜。
暗夜血影,杀气飞扬。
灯火通明的上京长街,长剑刺穿方才说话之人的胸膛,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剑,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光芒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下去。
风过无声,血洒四方。
“杀、杀人了?!”
噗嗤。
一声轻响,长剑抽出,猩红的鲜血顺着长剑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人死死地瞪大了眼睛,断气的那一刻才看到身后之人。
是那一身紫衣,便是那向来柔弱惯了的世子妃,沈青瑶。
人人皆知的恶毒之人。
一袭紫衣,手持长剑,神色淡漠。
跟在她身后的小桃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
“扰乱人心之人,该杀。”
她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饶是楚子瑜,也不免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阿瑶,你……”
“殿下身为皇子,此人这般妖言惑众,殿下竟然还放纵着。”
“莫不是这些谣言,便是殿下故意让人放出来的?”
沈青瑶嘴角缓缓挑起一抹冷笑:“殿下素来与景舒不合,即便是吃了败仗,景舒也依旧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
“又何来要害人一说?”
她目光犀利,一身的杀气凌然,谁也不知道,这美丽乖巧的外表下,竟然是藏着这么一颗狠辣无情的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罢了。
楚子瑜狠狠皱眉:“阿瑶,这件事情,本殿下也很头疼。”
“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青瑶用剑尖在那死去的人身上翻找着什么。
随后将一块儿黑色的令牌挑到了他的面前。
用剑对着他,楚子瑜身边的侍卫立马拔刀相向。
楚子瑜却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那些人又立马后退,收剑。
“天启的人?”
他拿过剑尖上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天启二字。
她收了剑,看着这些面色恐慌的人。
“我世子府供你们吃喝,不是让你们在此处妖言惑众,扰乱人心的。”
“败坏世子名声,便是你们想要的?”
“天启贼寇狼子野心,身为大梁子民,理当坚信自己的主君,将军。”
“否则,世子又凭什么保你们?”
“世子府又凭什么要养活你们?”
冰冷的声音落在人群中,那些人顿时面露愧色。
但东洲失利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夜越来越深了,血腥味儿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这聚集在一起的百姓们都纷纷交头接耳。
“天子细作妖言惑众,让你们对大梁失去信心,一旦打开城门,这隐藏在城中的细作,便会连夜逃走。”
她的眼眸扫过这里的所有人,沈青瑶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天启的细作。
不光是天启,还有其他王朝的人。
他们都将大梁当做了一块儿可口的肥肉,谁都想要上来分上一口。
如今右相权倾朝野,左相沈弘毅,却早就已经没落多时,无人问津。
皇后无子嗣,压垮楚子瑜,最为受益的,便是瑜嫔。
可瑜嫔与右相素无往来。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瑜嫔同天启之人勾结。
大梁西有天启,东有旧陈,南有倭寇。
可谓是腹背受敌。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太平了许久的天下,也许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
妄图吞下大梁。
这一切进展的太快,和前世发生的事情早就脱轨了。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崭新的故事线,所有人的命运,都在她重生的那一刻,悄然发生了改变。
“将这些难民都带下去,逐一排查审问,但凡有可疑之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楚子瑜也不是傻得,沈青瑶都已经说的这般明显了,他自然是立马将这些难民都分开来排查。
这些难民,都是一开始便逃难来的,由于数量太多,一时间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他们的来由。
沈青瑶杀了一个天启细作,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无数的细作。
一时间,身穿漆黑盔甲的士兵就将这些难民全都围了起来。
经过沈青瑶方才那一番话,还有那个死去的细作,难民们自然不会反抗。
一旦反抗,就说明自身是有问题的。
楚子瑜满脸严肃,走到沈青瑶面前来,瞧她依旧脸色苍白,想来是心口上的伤导致的。
这么晚,她穿的这么单薄的出来。
这身子不生病才怪。
但随后,他又立马打消了自己心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阿瑶倒是好魄力,一个人,说杀也就杀了。”
沈青瑶冷冷的看向他:“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势必为敌。”
“阿瑶对殿下,也会如此。”楚子瑜脸色一变。
这死女子,当真是一点儿情面不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一针见血,令人难受。
“哼,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么本事了。”
“殿下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沈青瑶挑眉。
楚子瑜忽然觉得自己的腚有些在隐隐作痛。
他咬了咬牙:“沈青瑶,你最好不要尝试挑战本殿下的底线!”
“殿下还有底线?”沈青瑶诧异的挑眉说:“殿下连臣子之妻尚可欺,还有什么底线呢?”
“友人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臣子之妻呢?”
“在阿瑶看来,殿下厚颜无耻的程度,早就超出了我的认知,故而在阿瑶眼中,殿下是没有底线的。”
沈青瑶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血淋淋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