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征战只会,你可否带我去见见她?”他有些激动,再造之恩,当没齿难忘。
郅景舒摇摇头,双手负在身后:“怕是难了。”
“她母亲依然身故多年,徒留一双儿女尚在人间,我与阿瑶,乃是指腹为婚。”
“她是我从小就喜欢的。”
“身故了?”图木苏满目震惊之色,许是在他这个中年汉子的心中,她当是个神明一般的存在。
又怎会早早的就去了。
“是。”图木苏沉默了片刻,叹气转身离开。
郅景舒盯着他的背影沉思,她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景舒哥哥,阿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琳琅就在他身后,乖巧清丽,少女体态纤弱靓丽,绑着无数的小辫子,让她看上去又多了几分俏皮之色。
郅景舒嬷嬷转身:“家国之事,你无须知晓。”
“景舒哥哥,你无须对我这般冷淡,当初阿爹不是说了,答应与你结盟,就让我一起交好么?”
藩部女子开放,但凡有中意的人,都会放心大胆的去告知对方,即便对方不接受,也不会因此感到羞耻。
“琳琅公主,我已有家世,且此生仅有她一人,你是藩部的公主,要嫁,也应当是大梁皇室至尊才堪以匹配你的身份。”
“明白么?”
郅景舒说话,从来不不留余地,更要大小她对他所有的幻想。
藩部的人给沈青瑶换上了藩部的服饰,她身材娇小,但穿着也是极为好看的。
那纤纤身姿,薄弱的仿佛一捏就碎了。
她坐在那里,即便有人同她讲话,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回答着,如同一抹寒烟般笼罩着。
等到那人来到她身边坐下,寒烟散去,只剩下满目明媚之色。
“等久了?”
“不曾。”她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心内惴惴不安罢了。
“这些东西,你都不曾吃上几口,藩部吃食向来如此,你吃不惯也正常。”
待回了京城后,万不能这般粗糙的吃着。
她得仔细娇养,养的那人儿身子娇软清丽,修长玉颈更是耐看。
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摸索着她的柔荑,他一直握着,对面的琳琅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阿爹,听说上京都是许男子有好多妻妾的,还有平妻,便是与正妻无异。”
“我是阿爹最疼爱的女儿,想来做一个平妻,定然是可行的吧?”藩部有多少年轻男子追求,她都不曾同意过。
倒是郅景舒,只身一人来到藩部求盟约。
她藏在后头,隐约听到了些。
若是要将她嫁去上京城的,不用想,那她必然也是想嫁给郅景舒的,有妻子也是无所谓的。
但藩部向来一夫一妻,从不曾有过姬妾的先例。
图木苏沉默的喝着烈酒,撕扯这烤好的羊腿肉,吃的满面油光。
“你终究是要嫁去长上京城的。”
“那阿爹是同意了?”琳琅心中一喜。
图木苏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话很少,但行事作风果断凌厉,藩部有不服他的,都是以武力解决,他也从不废话。
草原上的夜晚远没有高望都那么闷热。
他们是游牧名族,时常迁移,故而所居住的都是帐篷。
“夫人,这便是您的住所了。”藩部的人将她带去了帐篷,小小的一只,倒也刚好适合她一人居住。
“景舒世子呢?”
“琳琅公主有些许事情要同景舒世子说,且景舒世子是藩部贵宾,有自己单独的住所。”
“好,我知道了。”琳琅公主,那个满眼都是天真的小公主。
她一眼就能看出她那双眼睛里装的人是谁。
且没有侍女前来伺候着,便是将她冷落在此,方才那侍女故意说郅景舒同琳琅在一起,便是想要瞧瞧她的反应。
不过他们太过于低估沈青瑶了。
草原上的风声很平和,夜里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狼啸。
藩部都是驯马驯兽的一把好手,那首领身边跟着的,便是狼群里的头狼。
两千人丧命黄沙死坑,萧冥自然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萧云翔一路派着跟踪的人,也死了个干净。
他自然以为是萧冥干的,心里恨的牙痒痒,却又不敢发作。
“一群混账东西,两千人,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萧冥怒极。
若是能活着一个回来,至少还能知晓是个什么情况,两千人,一个能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大将军还有脸说别人呢,兴师动众的用两千人去护送一个女人,结果却被杀的个片甲不留。”
“啧啧……”
萧云翔满脸笑意的走进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更多的则是嘲笑和轻蔑。
“如今高望都也攻不下来,还白白损失了两千人。”
“若是让主君知晓了,你这大将军的位置,只怕是难保了,咦,不对,朝廷可是掌握在你们萧家人的手里呢。”
萧云翔撇了撇嘴,用更加刺激的话去讽刺萧冥,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暗爽。
“住口!”刀剑无眼,那刀锋贴着他的喉结过去,生生的留下一道血痕来。
萧云翔立马变了脸色。
“你既然这么想当这个大将军,那么……明天便立马给我带兵全力攻打高望都!”
“若能攻下高望都,这大将军的位置,我便拱手相让!”
“当真?”萧云翔顿时一阵狂喜。
萧云翔冷笑:“我从不说假话!”
“一言为定!”他就不信,他的能力会比萧冥差!
他靠的不过就是他姐姐罢了,要是他也有一个和萧冥一样的姐姐,现在谁比谁强还不一定呢!
“蠢货!”
看着萧云翔兴奋无比的开始出去点兵,萧云翔脸上只有冷笑。
她在帐子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郅景舒过来,许是真的如同那侍女所说,他有自己单独居住的地方,故而不来这里,也是正常的。
到底是她太过于着急了些,总是迫不及待的念着他。
睡意正浓时,一双手伸过来,便将她捞进了怀里。
“又让你等久了,阿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听得昏昏沉沉的。
却也知晓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