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瑶,你要做什么!”
“你想弑姐吗?”
她惊恐的大声说着,沈思玉根本就不知道沈青瑶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又是怎么来的。
她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弑姐?你有什么资格?”
“那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她很聪明,沈青瑶不会杀她,只会挟持她。
“我要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沈思玉咬牙:“放他们走!”
“都走!走的越远越好,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不再是大梁人,你们自由了。”
“想去何处,且随着心意来吧。”
“大梁……已经不值得你们去守护了。”
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也就大梁帝能够做得出来了。
还活着的人都满腔悲愤痛苦,可如今他们除了逃,别无他法。
那是世子妃为他们争取来的机会,他们不敢辜负!
他们丢盔卸甲,迎来的却是万箭穿心,对大梁的仇恨和失望,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罢了。
“世子妃,保重!”
今日之事,他们记下了,他们绝不会白白的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直到他们都走的远了,看不见身影了。
沈思玉才咬着牙说:“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我何时说过要放了你?”沈青瑶冷笑。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出尔反尔吗?”
“出尔反尔?”
“哈哈!这种把戏,不是大梁帝交给你的吗?”
“沈思玉,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些被你们设下的叛军们,他们的死状如何,看看他们眼里的痛苦和绝望。”
“他们在高望都同漠北贼寇拼死厮杀,为你们守护一方安宁。”
“可你们呢?”
“说他们是叛军!”
叛军!
何其可笑的罪名啊。
“这莫须有的罪名,今日我沈青瑶担下了,从今往后,我便和大梁再无关系了。”
她忽然松了手,就在沈思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身子陡然失重,她看见沈青瑶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脸上带着笑意。
她竟然……将她推下了城墙!
黑色的大网从天而降,将她笼罩收紧,沈青瑶不慌不忙,依旧在看着她。
她很漂亮,就连坠落时,也如同折翼的蝴蝶般,那样的美丽动人!
“阿玉!”
城门大开,马蹄响起。
“来人!快来人,找大夫!”
底下是一片慌乱的声音,但城门口的狼藉,很快就被收拾好了。
守备军门将她关进了潮湿的诏狱。
又是这个地方,她这一生,竟然被关了两次在这个地方。
她听见老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阴影从头顶上笼罩下来,让人极度不安。
“贱人!”
巨大的力道,狠踹在她肚子上。
是楚子瑜。
“本殿早该杀了你的,你好歹毒的心肠,竟亲手将你长姐推下城墙,害得她如今命悬一线!”
那城墙那么高,沈思玉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承受的住。
沈青瑶轻声笑了起来。
嘲讽说:“命悬一线?还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还没死。”
“真是可惜了。”
命悬一线又如何,她要的是沈思玉死。
“毒妇!”
楚子瑜狠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阴鸷可怕,像是恨不得将沈青瑶碎尸万段般。
她能活着从高望都回来,已经让他很意外了,如今,她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叛军逃了,还将阿玉推下了城墙。
“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命从本殿下手里活着出去么?”
沈青瑶扬唇:“殿下可以试试。”
她笑的明媚,脸上都是干了的血迹,那都是中垒的血。
她还清楚的记得,中垒扑在她身上时,那些箭矢将他刺穿的声音。
正如同前世郅景舒被万箭穿心的那般。
“哼。”
“沈青瑶,你到底是低估了我。”他松了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说:“你以为,你们回京,本殿下便什么都没有准备么?”
“别着急,还有一份大礼正在等着你。”
“你回来,怕是还没来得及去国公府走一遭吧。”
国公府?!
沈青瑶心中忽然不安了起来。
“国公府养了个通敌叛国的好儿子,陛下盛怒,一纸令下,满门抄斩。”
“不过父皇念及国公府劳苦功高,留了二老一条性命。”
说得好听是留了一条性命,不过是留着他们逼郅景舒现身罢了。
大梁帝没那么傻,知道郅景舒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大梁帝在提防着郅景舒,郅景舒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礼物,阿瑶可还喜欢?”他细细摩挲着沈青瑶的脸,脸上的血迹让他看得很不舒服。
沈青瑶心神皆颤,不过刹那间,便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阿瑶,你放心,若是阿玉醒不过来了,我就取你的心头血,去救她。”
“你的心头血那么厉害,让你死了,岂不是可惜?”
她那被楚子瑜踹了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本殿下知道你很厉害,所以这牢笼便是特意为你制作的。”
不仅如此,连她的四肢上,都是铁链,上了锁。
沈青瑶嗤笑一声:“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那是自然。”
“在没弄清楚你和你母亲身上的秘密之前,你还不能死。”
还得活着,还得帮他得到那神秘的力量。
这世上,谁又不想变强呢,谁又不想拥有一统天下的力量呢?
夜里乌云蔽日,街道上连一点光影都见不着。
漆黑阴沉的天空上,更是一点亮光都没有,没有月亮,没有星子。
白日里城门口的血腥一直飘到了城中,他派了不少人将诏狱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一个女人罢了,殿下竟然这般兴师动众的让咱们这么多人来守着。”
“是啊,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从咱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吧。”
他们是不理解,可楚子瑜心里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夜深了,他们依旧睁着眼睛,强行打起精神来。
过了三巡天,诏狱前方的通道很宽。
诏狱里头没有任何的东西,越是安静,他们就越是不安。
然而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诏狱里头的狱卒都死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