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陇西城内,却未能驱散高翔心头的阴霾。经过昨夜劫营大败,他只能退回城内,坚守不出。
高翔来到城内议事大厅,踏入厅中,只见谋臣武将们早已齐聚一堂。他面色阴沉,几步跨到主位前,稳稳坐下。目光如刀,冷峻地扫视众人一圈后,脸上陡然涌起一抹凶狠,咬牙切齿道:“韩杰那厮,竟敢背信弃义,害我遭受此等惨败!我欲分兵征讨,诸位意下如何?”
“将军不可!”话音刚落,一位谋臣“唰”地站起身,急切劝阻。
“哼!韩杰毫无信义,致使我惨败。若不兴兵讨伐,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高翔重重拍案,眼中怒火燃烧。
“将军啊!当下我军最大的劲敌是陈十三。此刻若分兵去攻打天水,一旦天水守将与陈十三勾结,联手进犯陇西,我陇西城危在旦夕!”谋臣言辞恳切,拱手作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先生所言,确实在理。可这……”高翔眉头拧成死结,心中满是不甘。
“恳请将军暂且忍耐这一回。写封信给韩杰,言辞务必恳切,尽表交好之意,再许以丰厚好处,稳住他,以防他彻底倒向陈十三!”谋臣伏地,言辞间满是劝解之意。
高翔听后,陷入沉思,良久,暗自咬牙道:“也罢!就依先生所言。我待会儿便修书一封,送往天水,再多给些财物!”
与此同时,陈十三大营内。得知昨夜天水方向并未出兵劫营,陈十三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顿生。沉思片刻,他恍然大悟,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随即命人修书一封,送往天水,劝降韩杰。
紧接着,陈十三又下令:“午时造饭,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养精蓄锐。饭后拔寨起营,前往陇西城外十里处,重新扎营!”军令如山,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
“报!陇西方向送来书信!”一名小兵怀揣书信,匆匆跑进韩杰大帐,单膝跪地。
“拿来我看!”韩杰心急如焚,一把从小兵手中夺过书信,拆开信封,逐字逐句细细研读。读完之后,他面色凝重,满脸愁容,在帐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有千般忧虑。
恰在此时,帐外走进一位身着儒士长袍的中年男子。韩杰见来人,快步迎上前去,将书信递上,焦急说道:“先生来得正好,请看!”儒士接过书信,仔细端详,看完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将军对此事有何想法?”
“我正为此事烦忧。我与陈十三往日无冤无仇,实在不想与他争斗。”韩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迷茫。
儒士闻言,轻轻摇头,哂笑道:“将军啊!若您无意与陈十三争斗,当初就不该与高翔合谋袭击他。既然已经联手击败过他一次,还险些让他丢了性命,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如今高翔来信,只字不提昨夜劫营之事,明显是想与将军修好,共同抵御陈十三。将军如此犹豫不决,岂不是自误!”
韩杰听完,低头沉思良久,突然跺脚说道:“哎呀!今日若不是先生为我解惑,我险些犯下大错!”言罢,他转身朝帐外高声喊道:“来人!你带上这封信,快马加鞭赶往陇西城,告诉高翔将军,前次劫营是我的过错。若陈十三再领军进犯陇西城,我定当亲自率领大军前去支援!此事十万火急,务必严守机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将军放心!”士兵领命,怀揣书信,飞身上马,扬尘朝着陇西方向疾驰而去。
陈十三中军大营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陈十三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冷峻。堂下跪着一名军士模样的人,浑身瑟瑟发抖,犹如惊弓之鸟。
“城主,在陇西城外十里处截获一名探子,经过盘查乃是奉天水守将之命,前往陇西城传讯的。”邢道荣抱拳,恭敬禀报。
陈十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起身,踱步来到那人身旁,围着他缓缓转圈,目光如炬,似要将其看穿。转了两圈后,陈十三回到主位坐下,声音冰冷:“韩杰命你传什么消息?”
底下跪着的士兵紧咬嘴唇,一声不吭,身子抖得愈发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面前的地面。
“说!”陈十三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
“回……回将军,韩杰命我传话说,倘若将军再领兵攻打陇西城,他……他会亲自率兵偷袭将军后方!”士兵声音颤抖,几近哭腔。
“大胆!”陈十三闻言,暴跳如雷,怒目圆睁,“前次劫营,见他未出兵,我还以为他有悔改之意,本打算招降他。没想到他贼心不死,还想和高翔合谋赚我!”
“哼!将此人拉出去砍了!”
令下如山,帐外两名士兵迅速走进来,如拎小鸡般拖着送信之人,往营中行刑台而去。那人被拖拽着离开时,口中高呼:“将军饶命!”陈十三充耳不闻。待帐外没了声响,他高声吩咐:“萧禀正!”
“在!”萧禀正出列,抱拳领命。
“你率领一队人马,冲击韩杰营寨,不必死战,若如见敌军没有溃散之象,立即退回!”
“是!”萧禀正领命,大步走出大帐,迅速集结麾下士卒,如猛虎出山般,朝着天水方向杀去。
陈十三目光冷峻,扫视底下众将,厉声下令:“通告全军,加快组装攻城器械,开赴陇西城,全力攻城!”
“是!”底下诸将齐声应喝,声震营帐。随即转身出帐,各自奔赴岗位,紧锣密鼓地做起攻城准备。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