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浔之的帮忙下,晚餐终于开始了。云清欢在开饭前特地叮嘱暮云聿,好好招待江浔之。
于是,餐桌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来,江浔之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暮云聿脸上挂着热情的笑,主动给江浔之介绍各类菜色,每介绍完一道都会拿公筷夹菜。
拿公筷夹菜给江昭,嘴上说着江浔之别客气表现地非常热情,手里的筷子却落在江昭面前的菜盘子里。
“暮云聿!”云清欢皮笑肉不笑地喊他大名,“昭昭的装菜盘已经满了。”
言外之意是,看看江浔之。
“那我再拿个盘子过来。”暮云聿起身,很快就拿回来一个他的同款餐盘。
见状,云清欢眉头紧皱,小声问丈夫:“他脑子里缺的不是一根筋吧,你没跟他说你以前是怎么搞定大舅子小舅子的吗?”
“说过了,我的经验不适用于他和浔之。”暮谨川也是无奈,给妻子递了个眼神让她放心。
刚在厨房里,他已经旁敲侧击过,浔之对他家那个混球观感好了一点,至少没有以前那么烦。
大致猜到丈夫的意思,云清欢安心吃饭,她不安心也没办法,一般情况下根本没人能管住暮云聿。
江昭左边坐的是江浔之,右边坐的是暮云聿。看着盘子里越来越多的食物和她哥无语的神情,她轻轻给了他一个肘击。
暮云聿消停了,再不消停接下来江昭该踩他脚了,比跳舞时还要重的踩。
“还得是昭昭呀。”“同意!”云清欢和暮谨川看着这一幕,默契地相视一笑。
吃完饭后,几人在花厅聊天消食。莫名其妙落单的暮云聿看向另外几人,冒出一个疑问。
江昭在和他妈妈聊天翻花绳,江浔之在和他爸品茶下棋,只有他一个人是单出来的。
这不是他家吗?怎么混成外人了。
不甘被冷落的暮云聿强行加入,抢先翻走江昭手里的绳子,得到江昭的轻笑和他妈妈揶揄的笑。
他出声点破江浔之和他爸的棋局,得到江浔之的冷眼和他爸意味不明的冷笑。
江昭:小少爷被冷落了不开心呢。
云清欢:儿子吃醋了,又是吃到cp糖的一天。
江浔之:幼稚鬼,好幼稚
暮谨川:蠢儿子,老爸帮他和未来大舅子打好关系呢,这都看不出来?
被他打扰的几人心思各异,总归是带他一起玩了。江昭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偷摸又给他塞了根棒棒糖。
江浔之和暮谨川约了下次一起下棋后,结束当前的围棋对弈。
趁着几人都在,江昭主动提起好奇已久的话题,“云姨、暮叔叔,我想听他俩一起在伦敦留学的事。”
江浔之和暮云聿十六岁本科毕业后,申请了同一所学校留学,更巧合的是两家买的房子就在隔壁。
“这个呀,昭昭想听哪类事呢,阿聿用鲱鱼罐头熏浔之那种吗?”云清欢端起茶杯遮住嘴边的坏笑。
当年她劝过那臭小子跟浔之处好关系,至少别总是用鲱鱼罐头熏人家,臭小子不听。现在好咯,喜欢上人家唯一的妹妹了。
真就如他自己所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暮云聿可没忘记自己做过的混事,生怕江昭听到更多,他赶紧用别的东西吸引她的注意。
“昭昭,我带你去收藏室玩吧,没有一件东西低于五千万,你随便挑。”
江昭犹豫了几秒后,选择全都要,“不急,收藏室不会长腿跑了。”
她就是想听两人的只有怨的恩怨。这段时间暮云聿每次去江家吃饭,她都会有意无意地引导两人说起以前的事。
在清汤大老爷江昭的家庭小法庭调解下,两人的关系缓和了非常多。
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间发生的事,他们对她都没有隐瞒,唯有伦敦留学那两年发生的事,江浔之和暮云聿不约而同,都不想提起。
她猜测暮云聿不想提起是因为他没少干缺德事,至于她哥,暂时不清楚。
“用鲱鱼罐头熏浔之,那都是小事。”云清欢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后,在江昭期待、暮云聿躲躲藏藏、江浔之无奈的眼神下,开始回忆。
暮云聿在伦敦留学那两年,怕他一人在外没有家人陪伴,云清欢和暮谨川时常去陪他,也因此和住在暮云聿隔壁的江浔之熟络起来。
“对着隔壁敲锣打鼓、在墙角放气味强烈的食物……”云清欢越说越不好意思,气恼地瞪着暮云聿。
听完,江昭沉默许久,眼睛在江浔之和暮云聿两人间来回打转。简单来说,在伦敦留学期间,暮云聿对江浔之来说是个非常缺德的邻居。
“咋这么缺德呢,年纪不大心眼挺多啊。”她“啪”的一声拍在暮云聿胳膊上。
暮云聿捂着被她打过的地方,抿着唇不说话。
江昭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少来,装可怜也没用哈。”
“我有错,但退一万步来说他就没有错吗?”暮云聿冷哼一声,昳丽的眼眸溢出些许委屈。
男人向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每次在我要蝉联一整年年级第一的时候,江浔之总会杀出来破坏我好事。每次都是最后几次考试!”
“我提出合作,先让他拿一年然后我再拿一年,条件他随便开。他不答应就算了,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要不是为了避开他,我至于三年连跳三级吗?结果呢,他也跟着跳级!继续破坏我的好事!”
他三年读完六年的中学课程,十四岁直接上大学。
暮云聿越说越气,眼中的委屈转为愤怒,直直地射向江浔之,“小时候排挤我,长大点天天跟我作对!哼!”
江昭出声纠正他的说法,“打断一下,小时候排挤的误会已经澄清了,我帮你撤回那一句,好了你继续。”
“哼,不说了。”余光瞄见神色如常的江浔之,暮云聿气得别过脸去。
见状,江昭看向另一位当事人,想听听江浔之的视角。在她视线的询问下,男人抿了抿唇,眼睫轻眨。
哥哥不想说,她也不勉强,她哥本来就不是有话直说的性子。
江昭从暮云聿的话里确定了一件事,她抱着云清欢的胳膊,看着在场的两位长辈,
“云姨,暮叔叔,暮云聿为什么非要考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