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错不了。”季赫景一脸肯定,他指着吊坠上的划痕说:“这个划痕就是我当年不小心弄上去的,我永远也忘不了划痕的样子,而且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也担心自己认错人,毕竟这样的吊坠实在太多了,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永澈凑近一看,还真发现了吊坠上的划痕。
那个划痕太小了,小到原主平时都没怎么在意。
赵永澈整个人都懵了,禁不住怀疑人生。
难怪原文剧情里,季赫景都不调查一下就认定原主就是他的白月光,原来原因在这。
可是原主为什么会有带有划痕的吊坠?
难不成这条吊坠项链就是当年主角受苏迟意弄丢的那一条?
不会吧,这么巧……
赵永澈还是不太相信这样的巧合,便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季赫景,十分严肃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这么说?”
季赫景无奈又好笑地握住他的手,“我是喜欢你不假,但我不会因此就将别人对我的恩情随意安在你身上,我想对你好,可以有千百种理由,但绝不是这种理由。”
赵永澈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没有一点作假的痕迹,渐渐放下心中的怀疑,“你说得有道理。”
季赫景浅笑着嗯了一声,将吊坠项链戴在他身上,却在手松开的那一刻,眉头微拧,“等等。”
赵永澈闻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了?”
难道季赫景发现他是假的了吗?
季赫景狐疑地看着他,“既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为什么不记得当年的事?”
“额……我……”
赵永澈还没想好措辞,季赫景又心疼地问:“你当年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失忆了?”
赵永澈笑得不太自然,“应该是吧,反正我不记得了。”
幸好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闻言,季赫景心情复杂,抬手抱紧了他,“没关系,忘了也好,我一个人记着就够了。”
当年他们都还小,遇到那样的事情,任谁也会害怕。
赵永澈能鼓起勇气前来救他已经很勇敢了。
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永澈不知道说什么,身体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
该死,原来冒领别人的功劳这么有罪恶感。
他好慌。
已经开始害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赵永澈心跳如雷。
季赫景和他紧贴着,听得一清二楚。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关切地问:“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是生病了吗?”
赵永澈连忙摇头,努力平复下来,“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这件事太巧了,我担心自己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害你空欢喜一场,我也担心那个真正救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回报。”
一听这话,季赫景笑了一声,“傻瓜,这件事又不是你主动跟我说的,就算你不是,也不存在假冒的行为,你完全不需要紧张担心,如果将来有一天真正救我的人出现了,我也只需要好好报答他一番就好了。”
“说得也是。”赵永澈干巴巴一笑附和。
完了完了,季赫景这么一说,他更害怕了。
他难以想象季赫景将来发现自己一直在骗他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赵永澈倍感良心痛,为了缓解压力,上课铃声一响,他就回教室了,根本不敢在季赫景身边多待一分一秒。
季赫景却跟他截然相反,心情好到飞起,立即将自己已经找到救命恩人的事分享给了自己的好兄弟顾洲白。
[我找到他了。]
顾洲白:[?]
季赫景:[救命恩人。]
顾洲白:[真的假的?快告诉我他是谁。]
[你绝对想不到,他刚好就是我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季赫景的字里行间都带着嘚瑟的意味。
顾洲白一看,缓缓发出三个问号:[你确定?你不觉得有点太巧了吗?]
季赫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认错。]
顾洲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有什么依据?]
季赫景看到他的消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击,把吊坠有划痕的事情告诉了他。
顾洲白看完事情经过,发来一串省略号,随即又说:[呵呵,连我都瞒着,怎么?你也防着我冒充你的救命恩人啊?]
季赫景:[我可不是防你冒充他,我是防你说漏嘴,从小到大,我一有什么事情,你转头就会告诉苏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洲白:[……]
季赫景:[你喜欢他就大大方方地去追,别老帮着他追我。]
顾洲白不说话了。
季赫景冷笑,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顾洲白接通电话后依旧保持沉默。
“你总是逃避,有意思吗?”
顾洲白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喜欢的人是你,就算我追求他,他也不会因此转头爱上我。”
季赫景:“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而且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帮着他追我,这不等于害他吗?以前我没有喜欢的人,你帮着他追我也还说得过去,但现在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
顾洲白沉吟片刻后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追到你的心上人加救命恩人。”
季赫景看向教室里认真记笔记的男生,声音愉悦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公共场合禁止秀恩爱……呵,只有小情侣才会秀恩爱。
所以赵永澈已经答应做他的男朋友了!
他们现在就是情侣!
顾洲白倒吸一口凉气,再吐了一口浊气,“行,算你厉害。”
他就知道没有哪个人能拒绝得了季家大少爷伴侣的位置。
他敢肯定,季赫景甚至追都不用追,他那个心上人就会主动贴上来。
季赫景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那是。”
顾洲白意味深长地呵呵了两声,立马挂断。
“嘶……”季赫景心中不悦,正想打回去问他笑什么,谁知就有人打了进来。
看到“舅舅”这个备注,他连忙走到走廊尽头接听,“舅舅,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博学楼?”
季赫景闻言,蓦然抬头环顾四周,却刚好看见唐文钦站在对面的走廊上盯着他。
四十多岁的唐文钦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儒雅帅气,却因为常年扳着个脸,又自带威严,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被他这样盯着,季赫景有种逃课被抓的心虚感,“舅舅放心,我不是在等你。”
“谁?”唐文钦惜字如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