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等了很久没等到宴时遇的回答。
她又喊了一声。
宴时遇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期盼的她。
点了点头。
虽然这两天她奇奇怪怪的,但是这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
姜笙的愿望被满足了之后,她们开始吃饭,她今天还破例分了一个鸡腿给宴时遇。
想要感谢他。
宴时遇诧异极了,以姜笙护肉跟护犊子一样的性格,竟然舍得给自己一个鸡腿。
姜笙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其实她内心是希望宴时遇拒绝的,那样她可以吃两个鸡腿啦。
儿子不喜欢吃。
唯独她最爱吃肉。
宴时遇在她渴望的眼神里,一口一口把鸡腿吃了个干净。
姜笙!
坏蛋。
她就知道。
吃完饭,宴与生小朋友下楼去玩了。
姜笙有些无聊,也想下去走走,但是想到她这两年的名声,她又有些胆怯。
她伤的是右腿,缝纫机也用不了。
压根没有事情可做。
“你想出去?”
宴时遇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姜笙表情有些恼火,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看透。
又讨厌自己一点都藏不住事。
“我这样,去哪?”
她本来就有些坏脾气,虽然告诉自己要忍,但是她身体上难受,就一点也忍不了。
“真想出去?”
宴时遇又问了一句。
姜笙气鼓鼓的看着他,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龇牙咧嘴:“我想去商场,你带我去?”
现在五点多了,外面天光大亮,太阳刚刚西斜,褪去了中午的骄阳烈日,显得温柔了许多。
她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也想看看七七年的京市,是什么样子的。
宴时遇果然带她出去了,他打电话给他的警卫员,让他把吉普车开到家属院来。
他先把轮椅搬到了楼下。
又把人抱了下去。
这个时候大院里的人都刚吃完饭,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风扇的。
大多三三两两坐在外面乘凉,两个人的出现自然被很多人围观。
姜笙害羞的把脸藏在了宴时遇的怀里。
他今天仿佛吃错了药。
对她格外好一些。
宴与生正在和小朋友在抓小石子,听到人说他爸爸妈妈立马小跑了过去。
“爸爸,妈妈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着宴时遇抱着姜笙,以为妈妈又要去医院。
宴时遇撇了他一眼:“你在家跟小朋友玩,天黑了就去王婶家。”
宴与生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妈妈之后跑开去玩了。
姜笙被宴时遇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轮椅放到后面的后备箱。
国营商场离这里很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宴时遇推着姜笙,姜笙感叹,果然京市不愧是首都,这里的繁华是沪市和凉城不可比的。
宴时遇知道她平时就喜欢买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凡是漂亮的东西她都喜欢。
当然,他也喜欢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他带着人直接去了服装区。
里面现在上新了夏天的小裙子,连衣裙,漂亮的短袖。
姜笙眼睛亮晶晶的,都好想要。
又想到了她消失没有的钱钱,刚才兴奋的表情瞬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有点蔫哒哒的了。
宴时遇看不到她的神情,依旧把她往人家店里面推。
售货员一看到姜笙,简直不要太熟悉,这两年这位可是花钱毫不手软的主。
她露出得体的笑,招呼着姜笙:“笙笙姐,好几天没见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小小的惊呼。
又有一点点关心,表情拿捏的很到位。
姜笙不认得这个人,但是她知道,她要演,不然宴时遇会发现的。
而且,别人给了她台阶了。
“嗯,受了点伤,在家里养着。”
她不冷不淡的回答。
售货员又一阵唏嘘,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随后给姜笙拿来了当季新来的衣服。
的确良面料的裙子。
还有碎花的布料,她低声的对姜笙说:“这块布料是从广州那边来的,数量很少,我专门给你留的,笙笙姐。”
姜笙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宴时遇。
“这个我要了。”
回去可以做一件棉布碎花裙。
她心里已经有了模板,只等她腿好了就行了。
宴时遇又指了指挂在那里的一套红色的连衣裙,一件浅绿色的衬衫。
“这两个也包起来。”
姜笙心里赞叹宴时遇的识趣,也不知道“她”脑袋被门夹了吗。
竟然勾搭别的男人。
宴时遇付了钱又拿了票,两个人又往前逛着。
“笙笙!”
突然有人从后面喊道。
宴时遇停下脚步,姜笙也好奇的扭过头来。
宴时遇眯着眼睛,十分危险的看着朝着两个人走过来的男人。
他一只手握紧了轮椅的把手。
一只手放在姜笙的肩膀上,目的昭然若揭,姜笙是他的,他在宣示主权。
姜笙抬眼,她瞳孔微震。
是江程。
江程含着笑朝两个人走来,他又喊了一句:“笙笙。”
温柔又缠绵,配着他温柔的笑。
姜笙却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她永远也忘不了刚怀孕的时候,江程发疯一样的来到家里,把外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姜笙表情冷硬,她淡淡的开口:“这位同志,麻烦你叫我的全名。我跟你不熟!”
江程低低的笑出声。
他推了推眼镜。
“我们怎么不熟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低喃,仿佛在自言自语。
姜笙抬手握住宴时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宴时遇的大拇指上有厚厚的茧子。
整个手干燥又温暖。
她抬眼看着宴时遇:“老公,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她不再会和江程有任何的纠缠。
“笙笙,你身体好些没?我前阵子忙,不知道你出了车祸,那天,我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他着急着解释,也想在宴时遇跟前炫耀,即使姜笙是你的妻子又如何,她红杏出墙的人是我。
喜欢的人是我。
“你闭嘴!”
姜笙大喊呵斥,她被这个人无耻到了,他怎么敢,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甚至当着宴时遇的面,说这些!
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