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的呻吟声,让阮佩珏一时松懈,谢霆飞起一脚将人铲飞,赵澈伸手接住谢宁。
李准和谢霆,跟阮佩珏赤手空拳打在一起。
赵澈仔细查看着谢宁的脖颈,关心的问道:“痛不痛?”
谢宁摸了摸被掐痛的脖颈,沙哑着问道:“它有没有青?”
赵澈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上,两个通红的手指印,说道:“有点红。”
阮佩珏终究不是两人的对手,败下阵来,谢霆也不废话,用拳头奋力的打断他掐谢宁的那只手臂。
阮佩珏哀嚎一声,阮皇后悠悠醒来,看到阮佩珏被死死按倒在地,恶狠狠的喊道:“你们放开他,你们这些畜生,放开他,晋奴。”
阮佩珏脸贴在地上,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眼泪夺眶而出,她曾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阮佩珏想要撇过头去,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狼狈的一面,可是谢霆和李准死死压着他,两人都趴在地上四目相对,他动弹不得。
李元昭对着侍卫喊道:“来人,将阮氏押进宫听父皇裁决。阮佩珏押入天牢。”
说罢几个侍卫上前,谢霆拿来刑具亲自给他上刑,刚刚他的粗心大意,差点害了妹妹。
江心月呆呆的坐起身来,刚刚她发出的声音,吸引了阮佩珏。
侍卫们押走阮佩珏和阮皇后,众人围过来查看谢宁的脖颈。
谢宁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闻言李元昭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召个太医给你看看。”
谢宁笑道:“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克我,我不想久待。”
众人跟随她的脚步离开。
刚刚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朱梓言呆立在一旁。
现在醒过神来,朱梓言小跑着来到赵澈跟前,谢霆淡淡瞥了两人一眼,牵着妹妹离开。
赵澈看着几人围着谢宁远去,对荀花和踏雪吩咐道:“将她们都带回去,关进地牢,没王妃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朱梓言对着赵澈磕头,说道:“王爷,请你饶了臣妾,是臣妾陷害了王妃,臣妾的孩子不是王妃害的,臣妾怀了孽种,他们要挟我,要我将你送到大夏做公主的人,要不他们就将臣妾的事抖落出来。王爷,是臣妾的错,臣妾罪该万死,请您饶了臣妾。”
说着就要来抱赵澈的腿,赵澈灵巧的避开,朱梓言扑了个空。
好在众人都离开了,不然,刚刚朱梓言的疯言疯语,只会让谢霆更加误解两人的关系。
赵澈满心厌恶的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收起你的疯言疯语,再让我听见你自称妾身或臣妾,本王就先杀了朱三郎,在杀你。”
江心月试图站起身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将她的美梦都打破了,江心月痛苦的哀嚎道:“疯子,你这个疯子,将军没了,你还妄想,你不存在的孩子,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王爷,可是他薄情寡义看都不愿多看你一眼。你这个疯女人,就是你的疯言疯语蛊惑了我,我跟你拼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荀花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上前一步一手一个提溜着两人说道:“你们俩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别怪谁。”
王妃不在,如果两人互相打死了对方,她不好交差,荀花还是将两人带了回去。
阮佩珏被李准关入天牢,阮皇后被软禁在皇后宫里,李琬琰暂时下落不明。
夏皇下旨抄了将军府,李准亲自带人去抄将军府。
李准在将军府里,抄出了许多秘密,他竟然私藏了婉莹的画像,这画像是哪里来的?
李准连夜提审了阮佩珏,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阮佩珏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
牢头喊道:“阮佩珏,王爷有请。”
几个衙役将阮佩珏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李准面前,谢霆和云昭还有赵澈和赵湛站在李准身侧。
阮佩珏被锁戴上沉重的手链,脚链。
李准将信件扔到他面前问道:“本王问你,这张画像你从何而来?”
阮佩珏不看他,李准目光深沉的盯着他,摊开谢婉莹的画像。
阮佩珏垂着头沉默的坐在那里,良久,良久。
李准看着他冷声说道:“别以为不开口,本王就没办法治你。”
说着就拿出一把小刀说道:“信不信本王让你以后都拿不起刀。”
说着云昭便拿着刀要斩断他的手,阮佩珏这才有所反应,作为一个将军拿不起刀,那他将是一个废人。
李准按住他的右手,阮佩珏大骇,说道:“我说,画是朱熹给的。”
李准看着他接着问道:“他给你婉莹的画像作何?”
阮佩珏讷讷的说道:“当年,听闻你将谢老将军围困在黑水山,让谢婉莹独自前去营救,他传消息给我让我半路伏击谢婉莹。”
闻言李准痛苦的闭上双眼,原来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是他害了婉莹,害了自己的爱人,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时冲动,制造混乱围困谢老将军,婉莹也不会只身前往援救。
李准怔怔的看着他问道:“是你杀了婉莹?”
云昭冲上去狠狠掐着他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谢霆和赵澈拉开了他。
阮佩珏悠悠说道:“不是我,我赶到时,只看见浑身是血的朱三郎,还有黑水山那帮土匪。”
李准愕然问道:“黑水山的土匪?”
阮佩珏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赶到时,还有一个土匪只剩一口气,是他们杀了谢婉莹。”
李准肯定的说道:“不可能,那些土匪根本不是婉莹的对手。”
阮佩珏淡淡笑道:“加上一个朱三郎呢?王爷未免太高估谢婉莹了。”
云昭满脸渴望的问道:“你没见到我阿娘的尸体,她会不会没死?”
阮佩珏摇摇头重复道:“我不知道,我赶到时见到,只剩一个半死不活的土匪,不远处丢弃着谢婉莹的战袍和兵器。”
李准缓缓开口问道:“你没见到婉莹的尸体,凭什么判断她已死。”
阮佩珏冷笑道:“王爷应该知道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她的战袍千疮百孔,当时血流遍地,朱三郎身受重伤,满身污泥,我的人清点过当时的尸体,一共三十五具,就算谢婉莹武功在高强,也不可能活下来。”
闻言云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阿娘,他阿娘死了?
云昭失神的走出牢房,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道:“阿娘~”
赵湛和谢逸轻轻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说道:“别伤心,你还有我们,还有阿宁,还有王爷\/姑父。”
云昭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一会儿大喜过望希望能听到母亲还活着的消息,一会儿跌入谷底要他接受母亲已死的消息。
云昭独自一人坐在牢房外,仰头看向满天星辰。
谢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对他说道:“你振作起来,你这样姑父也不好受。”
云昭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走进牢房,揪着阮佩珏的衣襟,大声喊道:“你告诉我,我阿娘没死,你们都没看见她的尸体,凭什么断言说她死了,我要杀了你。”
阮佩珏惊恐的看着他说道:“是朱三郎,是朱三郎,杀了谢婉莹,我知道一个秘密,朱熹~朱熹在大夏还有个联络人,找到他,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
云昭神色痛苦的看着他,问道:“那个联络人是谁?”
阮佩珏摇摇头说道:“那个联络人很神秘我没见过,朱熹的消息都是通过联络人传给我。”
李准看着失魂落魄的云昭,问道:“你们怎么联络的?”
阮佩珏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朱三郎应该知道。”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贪生怕死的阮佩珏,这就是大夏的定远将军。
谢霆不禁思考,这么窝囊会是杀了他祖父和父亲的凶手。
谢霆沉思一瞬,冷声问道:“当年,是你斩杀了我祖父和父亲?”
阮佩珏定定的看着他,昨日只注意了谢宁,没仔细看他,原来他跟那个将军长的很像。
谢霆重复一遍对阮佩珏,问道:“是谁斩杀了我的祖父和父亲?”
因为从两人的交手来看,阮佩珏没有这个能力,斩杀他的父亲和祖父。再看他今日的言行,没有身为一名将军的血性,他很怀疑他能杀得了,父亲和祖父两人。
这是阮佩珏最大的秘密,因为斩杀谢老将军父子二人,他被夏皇重用封为定远将军。
阮佩珏沉默以对,云昭本就余怒未消,带着对母亲的思念,手起刀落斩断他的小拇指。
阮佩珏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刀,痛的龇牙咧齿,忍着巨痛说道:“不是我,你父亲和你祖父是你们大梁人杀的?”
众人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阮佩珏,仿佛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
谢霆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传闻说是你斩杀了我父亲和祖父?”
阮佩珏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当时有一个戴着青牙獠面面具的男人,是他斩杀你父亲和你祖父,并将他们的头颅扔给了我,所以人人都以为是我斩杀了他们。”
云昭急切的问道:“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阮佩珏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但我肯定他不是大夏人,也不是阜宁人。”
赵澈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判断他不是大夏人?”
阮佩珏看着李准说道:“那人的武艺在将军王之上,在谢老将军之下,且你祖父和你父亲死后血液呈暗紫色,他们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