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台上的楚尘一声血影,浑身的疼痛也无法阻挡他那震天的战意。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草原上苏醒的雄狮,不知疲倦地散发着自己体内原始的兽性本能,在他的眼神中只能看到无尽的进攻欲望。
随着双方的对战,不禁都吐血不止。
轰!
轰隆!
不消片刻,血染演武台,楚尘疯狂,楚荀亦是如此,秘术不停在空气中碰撞,产生不断的巨响。
二人不要命的打法,精彩更甚楚尘对战秦霜的那场战斗,这血腥的一幕让天穹之上的诸多长老都不禁咂舌,暗道现在的小鬼怎么都这么玩命。
“师妹,你这选的徒弟,倒是有几分……几分野性,疯狂得很啊。”道玄一脸唏嘘,目光扫向一旁的陆千雪,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不是疯狂,这是必胜的信念,我看中的也是这一点。”陆千雪顺着道玄的目光,一脸动容的看着下方演武台那道鲜血淋漓的身影,饶是以她的心性也不禁感叹楚尘的疯狂。
战!
演武台上低吼不断,观战台上的人们也都目瞪口呆,看着台上发了疯的两个人。
血光拳!
降龙拳!
再次的玄术对拼,让两人各退三丈,许久才稳准身形。
不假思索二人再次前冲,又是一番玄术对轰。
轰!
百余回合后,两人的玄术对轰之下纷纷倒飞而出,在演武台的两侧重重摔出数丈,在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血色沟壑。
冷静下来的楚荀这才回忆起之前青玄对他的传话,“荀儿,此子有古怪,决不能留!”
“为师这里有一份药粉,你找机会打入他的体内,他要死也不能死在我们的手里。”
……
演武台山,气氛剑拔弩张,两道血色身影再度轰然相撞,刹那间,观战台前排青石扶手不堪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齐齐炸裂,碎石飞溅。
楚荀右肩胛骨严重外翻,断裂的骨刺硬生生穿透衣袍,却仍用牙咬着发带将拳头缠得更紧,浑身都是楚尘留下的拳印。
对面,楚尘也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他,他浑身伤痕交错,血骨淋淋,一双拳峰早已磨出白骨,每次挥击都在空中拉出扇形血雾。
大战已持续百余回合,两人身形都摇摇晃晃,玄力的匮乏,身体的疲惫,身体的极度疲惫,让他们连最基本的玄术都无力施展。
饶是如此,两人都还在踉踉跄跄向着堆放扑去,都不动用真气,他们摒弃了所有花哨的招式,只剩下最原始的肉搏,你锤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打我一下,我再给你一拳,老子就是要打回去的气势。
“咳!”
楚荀猛地喷出一口血沫,其中还夹杂着半颗断牙,左手佯装挥拳时,藏在掌心里的青灰色药粉正顺着楚尘肋下伤口渗入。
那些细微颗粒遇血即化,在经脉中游走的速度比蜈蚣钻土还快几分。
“砰!”
两人同时击中对方下颌,发出一声闷响。
楚尘踉跄后退三步,靴底在血泊中犁出深沟,却未察觉侵入体内的异物正顺着心脏搏动蔓延——那侵入经脉的药力如同冬眠的毒蛇,安静蛰伏在暴动的气血之下。
天穹之上,陆千雪突然按住心口。
她怀中藏着的身份玉牌毫无征兆地发烫,这是感应到玉牌主人遭受侵蚀时的预警。
但当她要起身时,道玄峰主袖中垂落的捆仙索已无声无息缠住她的身体。
“师妹,现在插手有失偏颇,师侄他就算胜了也入不得内门。”道玄指尖轻叩腰间清玉笛,飞出的玄光恰好映出楚荀染毒的拳头再次砸中楚尘锁骨。
演武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两个血人保持着扭打的姿势僵在原地,楚尘的膝盖卡在楚荀肋骨折断形成的凹陷里,而楚荀的拇指正死死抵住他颈动脉。
他们像两具被血粘在一起的傀儡,仅靠残存的意志维系着可怖的平衡。
“一个凝气境,是什么让你支撑到现在。”观战台上,一向老神在在只在乎手中美酒的司徒钟不禁喃喃一语,神色动容。
“奶奶的,你要是这次也赢了,老子掏腰包去万宝楼请你喝酒。”霍铁山一巴掌拍碎看台的青石护栏,大吼之声传出了老远。
“师兄不可能输!”青木峰弟子一个个面露不善盯着演武台上,那楚尘已经是鲜血残躯和楚荀这个亲传弟子战斗到现在,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只是这些人不愿意接受失败罢了。
楚荀胸口剧烈的起伏,望着眼前站得笔直的身影,心中竟涌现些许敬佩。
他很快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统统抛开,开口说道:“楚尘师弟,我倒想看看那降龙真意你参悟了几分,不如一招定胜负吧!”
“这小子,还真是强啊。”观战台上那些排名靠前的弟子,纷纷露出的一脸唏嘘,自知他们自己对上楚尘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降龙拳!”
楚荀怒吼一声,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全身的玄力汇聚于拳锋之上,淡淡龙吟响起。
“亢龙有悔——崩山!!”
只听楚尘也暴喝一声,这个浑身鲜血的身影,他灌注玄力于右掌旋即推出。
吼!
须臾之间,一声龙吟过后,一道透明的龙形虚影渐渐于楚尘身前显现,裹胁无尽龙威自拳峰咆哮而出。
战台之上,两道龙影大力相撞,掀起一股惊天气浪,将观战台众人的眼睛吹得闭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轰隆巨响。
轰隆!
一股刺眼的亮光闪烁,就连天穹之上的诸多长老也都闭起了眼睛。
噗!
吐血的声音自烟尘中传来。
砰!砰!
烟尘中响起两声重物到底的声音。
静!
安静的可怕!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演武台的中心,没有一个人说话,屏气凝神,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安静的针尖掉落都能听得见。
半晌过后,烟尘散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两个倒在地上的血影。
“这……这怎么算?平手吗?”
观看台上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将目光头像裁判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