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突然!!
松昭昭还端着手中的糕点,正一边走一边吃,看到一个女子身着赭色衣袍举着一把剑,云鬓散乱,眼中全是杀意向她走来。
松昭昭手里的盘子一下子就掉了,糕点掉落了一地。
反应过来立即往相反的方向跑,可路上却没有碰到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往日里总能看到的巡逻兵卫此刻却不见一丝人影。
松昭昭提起碍事的金纹玄黑袍,头上繁琐的发饰已然凌乱,几缕碎发打在白皙娇艳的小脸上,泛上几丝慌张,头上的黑金色玄鸟簪子摇摇欲坠,那双水盈盈的清澈眸子看到不断在眼中放大的剑,折射的光亮晃花了她的眼睛。
看着四周空无一人,松昭昭娇艳的小脸满是惊恐,咬紧了下唇。
眼看退无可退,已经被逼入了角落,而举着剑的女人越来越近…
松昭昭:“救命…啊!!”
!!砰——是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双黑金色衣袍下的臂膀牢牢将她抱在了怀里,闻到熟悉的男性气息,松昭昭松了一口气。
抬眸看去,是嬴政!
原本在上朝的嬴政出现在自己面前,冷峻的面容泛上一丝难得的柔情,眼中是化不去的担心。粗粝的指尖抚摸她的面容:“莫怕,朕在。”
安抚地将她扶了起来,查看她没事方才将她护在怀里。
转身,嬴政居高临下看着双手举着剑见砍错了人一脸慌张往后退的芈氏,那双冷峻的眼睛没什么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芈华,你好大的胆子!!”
被叫芈华的女人眼中有些慌张,,握紧了手中的剑,剑上还在滴着血,再看那把剑是重重地砍了过去,可因为嬴政挡得急,顶肩去接得这一剑,导致他肩上被直直刺进了进去,此刻那身黑金色袍子正往下滴着血。
没一会已经滴成了一片小血泊,
作为皇家护卫队的影密卫姗姗来迟,见此场景直接跪在了地上。为首的章邯快速打量了一下松昭昭,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她没事就好,没事他们就还能活。
章邯:“回禀陛下,长公子遇刺,臣等去捉拿刺客了,先前留得人不知道怎么的都被杀了。”
嬴政听着这声禀报,眼中阴霾,杀气腾腾盯着大事败露的芈华,紧拧着眉心思索着到底该如何折磨这个毒妇。他都不敢想,刚才但凡他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砍向肩膀的利刃那般锋利,若是砍在了她身上。
嬴政眼中愈加阴冷,走上前看着不断后退的芈华,这一次,他要来个大清洗,这些楚国贵族都该死。
尤其是,他们所拥护的扶苏。
嬴政:“说吧,想让你的儿子怎么死。”
芈华眼睛猩红,死死盯着还在嬴政身后的松昭昭,察觉她不仅安然无恙,还无辜又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时,眼中从愤恨慢慢到绝望,最后看向接过章邯递过去的剑,不断向她靠近的嬴政。
“赵政,为了她,你甚至连你最看重的儿子都不要了吗!!”
为了不让儿子牵扯进来,她特意让楚国旧部去刺杀扶苏,一是为了引走宫中专门保护皇室成员的影密卫,二则是,让儿子狠下心与他们这些楚国人断绝了关系。
只有这样,儿子才有继位的可能。
可芈华没想到,嬴政的做法竟然是将他们所有人斩草除根,包括那个他曾经最看重的儿子。
“就为了一个女人。”
她知道她不能被抓住,不被抓住还能死个痛快,被抓住了死就是奢求。
她不怕死,她怕除不掉这个祸害。
芈华:“为什么,你当初废后时不是说没有女子配站在你身侧吗?那为什么她可以!!”
芈华说着指向了松昭昭,松昭昭下意识一抖,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回头发现是赵高时,不觉松了一口气。
赵高那双阴霾的眸子盯了她许久,最后从地上捡起了断裂的发簪。
赵高:“没事了。”
再看芈华,将剑横在了自己脖颈,随时准备自缢。却见嬴政唇角嗤笑,威严霸气的身姿呈毁天灭地之势。看芈华仿佛在看什么污秽腌臜之物。
嬴政:“你也配跟她比。”
芈华身形一颤,眼中绝望蔓延,但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废后?”
嬴政冷笑,似乎不明白眼前人都要死了还说这种没意义的废话做什么:“朕之帝国,朕便是主宰,朕之后宫亦需朕之掌控。”
“一介小小妇人还妄想插手朕掌控之江山,简直是不知死活。”
芈华:“那为何又立她为后。”
提及松昭昭,嬴政眉宇间柔和些许,回眸看了一眼已经渐渐缓过来的小姑娘,唇角勾起一抹宠溺又霸道的笑:“她自然值得最好的。”
再看向芈华,嬴政眼中的温情瞬间消失:“拿下。”
“别让她轻易死了。”
…
芈华还是死在了秦国大牢里,在被抓得当场她就想一剑了结自己,可却被嬴政一脚踢开,最后那剑虽然划破了脖子却不致死。
后来…听说什么刑罚都用遍了。
死的时候被拉出去车裂,再后来的事谁也不敢讨论了。
扶苏在大殿外的台阶跪了足足七日,只字未提为母下葬之事。只说是赎罪。
雨季,瓢泼的大雨淋在那个单薄的身影上,一下一下将他打湿,露出后背上被鞭笞的伤口,混着血流下台阶,一层又一层。
嬴政站在殿内冷眼看着那一幕,偶尔触及已经缓过来正和胡亥,赵高,盖聂三个人席地而坐,叽叽喳喳讨论什么的松昭昭,眉宇间全是叹息。
这孩子到底是没心没肺,抬步上前将大氅披在她身上,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赵高,嬴政没理会,继续看向怀里的人:“影密卫已经罚过了,朕同他们交代了,日后即便是咱们的十八子出事,也得先顾着你。”
松昭昭环住了嬴政的腰,脸上有些后怕,抬眸好奇地盯着嬴政:“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
嬴政未明言,只是温柔地抚摸她轻柔的发丝:“说了你也听不懂的。”
他们说,狐狸坐高堂,豺狼着人装。